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闌珊不問經(jīng)年

拾柒 一見如故,離別如初。

闌珊不問經(jīng)年 翌公子 3094 2019-07-05 18:47:00

  時間一轉眼就到了一月底。為期三個月的研修就這樣順利的結束了。

   最后一晚的慶功宴上,新人們都用日語做了實習報告,尤其是天資聰慧的景然,加上賀一航每天給她吃的“小灶”,日語突飛猛進,已經(jīng)基本能夠進行簡單交流了;總部的老片岡社長還當場頒發(fā)了最佳實習員工和優(yōu)秀實習團隊獎,毫無疑問這些都被企劃部“包圓”了。楚冰塊嚴肅的臉上也露出了罕見的笑容,不過企劃部的新人們私下都紛紛表示,楚總監(jiān)還是不笑的時候讓他們更安心,這種笑容看起來總覺得后背直發(fā)涼。

  第二天全員放假一天,大家打包收拾行李,買買東西,準備次日啟程回國。

   一早,賀一航就開車拉著景然去了小樽。

  許是有賴于周杰倫的電影《不能說的秘密》,小樽被稱為“戀人的圣地”。白雪皚皚的木質車站,復古的紅色磚石倉庫,昏黃懷舊的煤油燈,靜靜流淌的小樽運河,這里的一切就像《情書》中描寫的場景一樣,寧靜凄美,時間在這里仿佛凝固了一般,忘卻了世俗的紛紛擾擾,只有呼吸時吐出的白色霧氣和游人們凍得通紅的臉龐,才似乎提醒著我們真實的存在。

   賀一航不愧是浪蕩公子哥,撩妹敗家都是一把好手,一路上美食美景、禮物驚喜,樣樣都計劃的十分完美。景然措手不及,連連驚呼“oh my God”。不過,誰都能看得出來,景然的心情很不好,一直提不起什么興致。理由很簡單,要回國了,之后兩地的日子很難預料。

  小樽音樂堂里,賀一航不知什么時候變出了一只音樂盒,“景景,送給你哦?!?p>   景然打開音樂盒,一只水晶的小鹿翩然起舞,清脆的《天空之城》也跟著靜靜地流淌出來。

   “子龍哥哥,我要回國了?!本叭唤K于說出了憋了好久的話,可誰知剛說出第一句,眼淚就跟著下來了。

   “嗯,我知道啊。然后呢?”賀一航溫柔的將景然摟在懷里,輕輕的擦去她眼角的淚痕,“然后你想說什么?”

   “然后我們怎么辦啊?”聞到熟悉的香水味,景然哭的更厲害了,她不知道就此一別何時才能相見,也不知道賀一航還能記得她多久。

   “丫頭,別哭了?!泵鎸拥木叭?,賀一航顯得卻十分平靜。他經(jīng)歷了太多的分別,早已看慣了風起云落。他解下了手腕上的皮繩,遞給景然,“喏,這個給你?!?p>  景然用手使勁摸了摸眼淚,瞪大了眼睛看著賀一航,“真的嗎?”她知道那是賀一航最寶貝的東西,除了洗澡,從不離身。

   “嗯。景景,你要好好保管它,只要它在你那,我一定會找你來取的?!辟R一航將皮繩系在景然的右手腕上,纖細的手腕竟比他多繞了一圈?!斑@下放心了吧?!?p>   “嗯嗯。”景然破涕為笑,將頭伸進了賀一航的懷中可勁兒的蹭著,怎么看都有點像“八戒”。

  

  二月一日,新千歲機場。

   終于到了回家的日子,新人一個個整裝待發(fā),激動的心情溢于言表,離家三個月了,大家都迫不及待的想早點回到祖國母親的懷抱,主要是想嘗嘗闊別已久的鍋包肉、水煮魚、小龍蝦……

   除了總部的千葉桑和送機的司機之外,賀一航和韓銘都來送機了。

   “明子,一路順風?!辟R一航用力的拍了拍楚慎明的肩膀。

   “賀子,我覺得我們下一次聚一起喝酒,不會太久。”楚慎明一眼瞟到了景然手腕上的皮繩,“你把那個都給她了?你想好你們以后怎么辦了嗎?”

   “說實話,沒想好?!辟R一航看了一眼跟同事們說說笑笑的景然,正巧景然也在偷偷的看他,景然撅起小嘴做了一個親親的動作,賀一航?jīng)_她笑了笑,“她那么年輕可愛,沒準回國之后馬上就把我忘了呢。等她的決定吧,我能做的都做了。對了,別光說我,青凡一直在等你,你可別辜負了她。該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人總得向前看?!?p>   “賀子,你……別提了?!背髅魈崞鹦欣睿瑸t灑的往登機口走去,最后留下一句:“下次國內喝酒,別讓我等太久哦!”

  

  沈洛看著一旁表情落寞的韓銘,眼珠一轉,揚起嘴角對他說:“拿來!”

   “What?”

   “我的口紅。你不是買了要送我的生日禮物?”

   韓銘半天沒反應過來,他被沈洛的一句話給問傻了,她,她怎么知道自己買了口紅送給她做生日禮物?

   “怎么,不舍得給?”沈洛假慍的轉過身去,“不舍得就算了?!?p>   韓銘連忙從包里掏出一只紅色的小布袋子,遞給了沈洛?!澳悖阍趺粗牢乙湍氵@個?莫非……”

   “天機不可泄露,我能掐會算唄?!鄙蚵逡话涯眠^口紅,便提起行李徑挽著徐青凡一起直向登機口走去,留下漢語沒過八級的韓銘一臉疑惑的在那里琢磨——“能掐會算”是什么意思?是什么成語嗎?

   “洛洛,我怎么看這場景似曾相識啊。對了,你看像不像《石頭記》中的石兄和空空道人對話?!毙烨喾不仡^看了看呆在原地的韓銘,跟沈洛打趣道,“說實話,一號那天你是不是去了韓銘那里?”

   “嗯?!鄙蚵妩c了點頭,“是啊,可惜他喝醉了。”

   沈洛說著回頭神采奕奕的向韓銘揮了揮手,做了一個“bey”的手勢,外加了一個獨有的沈式銷魂版飛吻。

   “洛洛,你跟韓銘……?”徐青凡一邊收拾安檢的行李,一邊問道。

   “一見如故,離別如初。算是一杯日本露水吧。估計也不會再見了?!毙烨喾部粗蚵?,毫不在意的表情下似乎透露著隱隱的憂傷?!八懔耍瑒e提他了。青凡,一會兒誰來接你?白警官嗎?”

   “他倒是問我什么時候回來了,我沒告訴他?!?p>  白警官——白空澤,徐青凡的初中同學,他是初二的時候轉學過來的,老師安排他和團支書徐青凡做了同桌。

   青春懵懂的他對這個學習成績好,性格活潑開朗,陽光一樣的同桌一見傾心,對她展開了熱情的攻勢,白天每天一只水晶之戀的果凍,晚上打著學習的旗號給徐青凡打電話問題;白空澤也不知從哪淘來了一輛二手自行車,自告奮勇的騎車送徐青凡回家。

   徐青凡對于這種類型的男生雖不怎么感冒,不過嘴甜人可愛的白空澤說話幽默,又細心體貼,徐青凡也就默默地把他劃為了自己的“藍顏兄弟”范疇,日常嬉笑打鬧,毫無顧忌,但對交往一事卻只字不提。白空澤自知追求失敗,但也樂于在徐青凡身邊一起玩耍的日子,于是便將熱烈的攻勢轉為循序漸進的春風化雨。

   后來他倆分別考入了不同的高中,大學,家里門路深厚的白空澤進了警校,混的風生水起。兩個人漸漸的聯(lián)系就少了,但白空澤霸氣的放話給徐青凡:“只要你答應,我隨時赴命”。

   大三那年,白空澤從警校畢業(yè)了,畢業(yè)宴那天他喝高了,借著酒勁他撥通了徐青凡的電話,“徐青凡,白小爺我喜歡你八年了,八年啊,抗戰(zhàn)都勝利了,你怎么就能一直無動于衷呢?你還算是個女人不了?”

   “空澤,我有男朋友了,他叫楚慎明?!毙烨喾彩煜さ穆曇粼诙呿懫?,聽得他卻像晴天霹靂。

   “行,你行。真有你的!”白空澤沖著電話暴躁了起來,“徐青凡,咱倆絕交吧,以后都別聯(lián)系了?!?p>   “空澤,你……”徐青凡還沒說完,話筒那邊就傳來一陣忙音。

  就這樣,白空澤就和她絕交了,一絕就是七年。

   都說相見時難別亦難,兩年前微信方興未艾,徐青凡發(fā)現(xiàn)白空澤加她好友,欣然點了“同意”,于是兩個人便又有了聯(lián)系。

   白空澤警校畢業(yè)后分配到邊防基層鍛煉了七年,后來家里走了關系將他調回了湘市海關緝私局,現(xiàn)在是緝私五處的白科長。

   這些年一直混跡“男人幫”的白空澤,用他自己的話說,他們那只有做飯的大娘和蚊子是母的,三十好幾了依然單身汪一只,不過憑他長相和家勢,追求他的女孩子用一雙手絕對是數(shù)不過來的。

   常年在軍隊練就的一副好身材,坐立行走都矯健挺拔,自帶虎虎生風的BGM。尤其是一身警服的白空澤第一次出現(xiàn)在徐青凡公司門口的時候,還在公司內網(wǎng)論壇上引起了一波小小的轟動,大家都紛紛砌墻說這簡直就是一只中國版的“宋歐巴”,明晃晃的制服誘惑。

   多年未見,徐青凡也覺得白空澤帥氣了許多,雖然仍不怎么感冒,但看著也算是養(yǎng)眼,主要是白空澤一張伶牙俐齒,幽默程度絕對不亞于郭德綱,兩人在一起的時候歡聲笑語不斷,倒也足可以打發(fā)無聊的時間。再說,徐青凡一個人無聊,也不愿去參加各種家里安排的相親活動,也便拿白空澤做幌子能躲就躲了。于是,男未婚女未嫁又同在一個城市的他倆,便經(jīng)常一起約飯、約跑,約健身,約一起度過各種類似雙十一這種不知什么人專門發(fā)明出來虐狗的日子。

翌公子

就這樣,白空澤就和她絕交了,一絕就是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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