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廝好奇不已,可老頭兒已經(jīng)不耐煩了,“不該你問的別問,滾吧!”臨了,又加一句,“今日之事,不許告知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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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殊對老頭兒說的話耿耿于懷。
她庶姐庶妹血并沒有這樣的作用,那就證明她血的奇異性遺傳自母親。她問了些關(guān)于原主母親的事兒,可琉璃也只知曉她九年前去世,生前曾因紅杏出墻惹得鳳宇昂大怒。
鳳殊只能作罷,不過從原身記憶來看,她覺得原身母親不像是他們所說的那樣。關(guān)于身世,她只能以后再找線索,如今最要緊的是先解決眼前的麻煩。
她買了一堆糖人、小吃,分發(fā)給街上幾個形容狼狽的孩子,然后教給他們一首打油詩,讓他們沿街傳唱。
做完這些,鳳殊又去買了些常用暗器跟療傷所需的藥物,才跟琉璃恢復(fù)之前打扮,回將軍府。
不想,甫一進(jìn)門,便有一嬤嬤沖上來拽鳳殊。這嬤嬤憑借著煉體三段的修為,以前可沒少替鳳吟‘調(diào)教’原主。
鳳殊眸子微瞇,手放至腰間。不過沒等她出手,琉璃大呵一聲‘泰山壓頂’,踹倒嬤嬤后,便一肥屁股跳坐在嬤嬤的腰上。
嬤嬤哎呦一聲,當(dāng)即去了三魂二魄,老腰都險些斷了。
見狀,鳳眸收起暗器,眼角抽了抽。
小丫鬟三日筑基,卻沒有修煉任何功法,照理說打煉體二段的人都應(yīng)該感到吃力。
不想這小丫鬟竟憑借自身體重優(yōu)勢,創(chuàng)造出一招泰山壓頂,還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招式。也不知那些宣稱絕世天才方能自創(chuàng)招式的修士們,知道這些會怎樣。
琉璃早就看這嬤嬤不順眼了,結(jié)結(jié)實實把對方打了一頓。
嬤嬤實在承受不住,忍著屈辱感大喊,“奴可是大小姐的人,二小姐這般讓人作弄奴,就不怕得罪大小姐嗎?”
“得罪?”鳳殊冷嗤一聲,在嬤嬤以為她怕了的時候,一腳踩在她的臉上,“一個庶女的老奴才,竟欺負(fù)到嫡女頭上,誰教你的規(guī)矩?嗯?”
她居高臨下看著嬤嬤,似笑非笑。
原主善良,把他們這群東西給慣壞了,她可不會!
嬤嬤被她周身的危險氣息嚇到了,二小姐怎……怎么感覺跟以前不一樣了?
鳳吟久久等不到鳳殊,忍不住出來尋人,結(jié)果剛好看到這一幕。這嬤嬤可是她的奶娘,廢物怎敢如此羞辱于她?
她臉上染上一抹狠毒,手中積蓄靈力,便朝鳳殊沖了過來。
廢物欺負(fù)她奶娘,她弄死廢物后,只需要跟父親說,她一時氣憤,沒控制好下手分寸就好了。屆時,想必父親也不會說什么。
然而,不等鳳吟到達(dá)鳳殊跟前,琉璃便吭哧吭哧站起來,一腦袋撞了上去,“大腦袋!”
鳳吟壓根沒將琉璃放在眼里,連防衛(wèi)都未做,不以為意地想要直接沖過去。不想,琉璃這一腦袋撞在她腰腹上,她喉嚨口當(dāng)即涌上一股腥甜。
“噗!”鳳吟噴出一口血,摔倒在地,五臟六腑都在身體里痛苦呻吟。
‘大腦袋’竟然是攻擊招式?她為何從未聽說過?而且,這丑東西竟也達(dá)到了筑基!
“你竟然給這種下賤的東西喂你的血?”鳳吟面色猙獰,死死瞪著鳳殊,不敢置信。她早就交代過廢物,不準(zhǔn)給其他人喂血,她為何不聽?!
“腦袋疼不疼?”鳳殊沒理會她,而是先扭頭問琉璃。
琉璃不好意思地捂捂腦袋,搖搖頭。
鳳殊這才轉(zhuǎn)向鳳吟,眸光凜冽而嘲諷,“說琉璃是下賤東西,你以為你一個庶女能高貴到哪兒去?若不是父親偏愛,你也比丫鬟強不到哪兒去!”
而且她的血,她愛喂誰喂誰,還輪不到一個庶女過問。
庶女身份是鳳吟的忌諱,鳳殊這些話無異于往她心口上戳。她緊緊攥著手,指甲刺入掌心里,眼底恨意流竄。
偏巧這時,鳳宇昂也出來尋人。
鳳吟面色一轉(zhuǎn),眼眶微紅柔弱道:“二妹,康王要同你退親娶我,我也替你感到難過??晌覠o法左右康王的意志,你為難欺辱我又有何用?”
鳳宇昂聽此,臉當(dāng)即便黑了,氣勢洶洶朝鳳殊走了過來。
換做上一世,鳳殊定然直接弄死他這種腦殘玩意兒??扇缃袼裏o法修煉,琉璃的筑基修為在鳳宇昂跟前也不夠看,她只能暫時委曲求全。
不就是演戲嗎?當(dāng)誰不會?
鳳殊微微垂眸,再掀起眼皮時,面上已經(jīng)只剩悲憤凄楚:“我跟琉璃都是無法修煉的普通人,又怎能欺侮你跟嬤嬤?你得知康王欲同我退親之事,語言羞辱我也就罷了,為何還在父親面前顛倒黑白?”
確實,二女兒跟她身旁的丫鬟都是普通人,想要欺負(fù)吟兒,也沒那樣的實力。
鳳宇昂見心愛女兒‘并未受傷’,便絕口不提鳳殊‘被欺負(fù)’一事,只是呵斥道:“有什么事以后再說,康王殿下還在大廳等待,隨我來!”
說完,轉(zhuǎn)身就走。
父親竟然信了廢物的話,不替她做主?鳳吟本就傷得不輕,此時更是氣得面色鐵青。
鳳殊唇角譏諷,睨了她一眼,帶著琉璃跟在鳳宇昂身后。
心里卻忍不住替原主感到悲哀:她的親生父親已經(jīng)偏心到無視她的死活了,只要另外兩個女兒不受欺負(fù)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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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很快到了大廳。
廳中央坐著一個年輕男人,他身著黑金色蟒袍,陰柔俊美。相貌算是不錯,但同司馬翊沒有任何可比性。
正是康王司徒矅。
鳳殊只是掃他一眼,敷衍地喊了聲王爺,便挪開了視線。
但司徒矅目光卻黏在她身上,眼底滿是驚艷。
女人身著白藍(lán)色齊胸對襟襦裙,柳眉瓊鼻瓜子臉,杏腮朱唇桃花眼,氣質(zhì)高雅如雪山白蓮,讓人高不可攀。腰肢盈盈一握,身姿窈窕無雙。
清通國何時出了這樣的美人兒?
司徒矅癡癡看了半晌,才發(fā)現(xiàn)這人竟是他的未婚妻鳳殊。
只是她平時總低著頭,見他便紅著臉,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看一眼就讓人心生厭煩,如今怎的跟變了一個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