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等一個比較好拿下的獵物。
沒一會兒,不遠處的灌叢中傳來一陣聲音,時而停頓時而響起。
這聲音并不輕。
安寧覺得自己在等的獵物到了。
一只小鹿出林來。
安寧腳步放輕,刻意越過枯枝丫,盡量減少自己發(fā)出的聲音。
沈默予在原地沒動,默默看著。
安寧慢慢靠近這只鹿,還有十米來遠的距離。
忽然,這只正在低頭吃草的小鹿耳朵動了動,往安寧那個方向看了看。
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到了安寧,只見小鹿拔腿就跑,絲毫不給安寧留半點反應思考的時間。
安寧也跟著拔腿就跑。
沈默予立馬動身,跟在后面。
沒想到一開始連弓都拿不穩(wěn)的人,跑起來的速度卻不慢。
—忽然,安寧不見了。
準確的說是她沒有出現(xiàn)在沈默予的視野里。
周圍到了雜音不少,沈默予停下來,靜心聽著周圍可能會發(fā)出的聲音。
那么大一個人,不可能說消失就消失了。
而且,一人一鹿,追逐的聲音并不小才對。
沈默予站在原地有一會兒了,山林里除了聽起來有些遙遠的蟲鳴聲和灌木叢中枝丫被穿過時唰唰聲外,就沒有聽到其他聲音了。
沈默予在懷疑,是不是這人追鹿時從哪條野草蠻橫生長的被封的小路進去了。
如果是這樣,這人可就不大好找了。
沈默予轉身,邁開步子,才落下沒兩步,身旁的低矮的灌木叢里就傳來了一陣聲響。
他轉過去,看到了一大片衣角。
安寧一只手撐著,給了自己一個力,讓自己能夠站起來。
“你剛才怎么不出聲?”沈默予站在安寧面前,把她的手搭在自己肩上,安寧整個人往他身上一靠,另一只手順勢落下,安寧微微抬動手臂,輕拂著落在衣服上的灰塵。
“躺了躺,感覺很舒服?!卑矊幑首鬏p松的語氣落在沈默予耳朵里讓他心頭微微有點不舒服。
心尖顫了顫。
沈默予腳步緩慢,他看著路,安寧轉過頭看著他:“看來以后還是不帶你來了,危險?!?p> “不,這只不過是個意外罷了?!卑矊幉淮饝?。
所謂大佬,就是要什么事都會,也不會被任何困難給絆倒。
安寧盯著沈默予的臉看,思緒忽然就跑到了剛剛那一幕。
這只鹿一跑,她就跟著跑,不過整個人都處于興奮的狀態(tài),腦子里想的都是如何抓到這只鹿。
沒錯,苦練了一番射技的安·大佬·寧是在想如何前后親手抓到這只鹿,而不是在想如何用弓箭射中它。
正所謂興奮就容易出事。
這座山是野生的,動物是,植物也是。
路面上的樹跟枝丫盤錯,還有硌腳的石頭,安寧沒看到腳下的路況,自然就受到了來自對方的“嘲笑”。
幸虧大佬的臉是保住了。
而代價就是大佬一瘸一拐的走姿。
安寧抬手摸了摸自己疼痛的臀部,忘了,她的手也是“受傷者之一”。
現(xiàn)在好了,手臂更痛了。
不管,大佬是不能說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