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年年！”
蔣弦年強行睜開眼，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車上。
“我不是和你說過了，不舒服的話就和老師說嗎？”蔣媽媽的聲音有些大，恨不得掐蔣弦年一把，“我說話你當耳邊風是嗎？！”
蔣弦年這會兒迷迷糊糊的，只知道蔣媽媽在罵他。
“你額頭多燙不知道嗎？！”
“要不是監(jiān)考老師看你睡了半天叫你，誰會來管你??？……”
蔣媽媽邊訓他，邊給他擦額上不停冒出的汗。
聽著蔣媽媽一直在罵，也沒個停，駕駛座上的出租車司機默默地捏了把汗。
“師傅，麻煩開快點。”蔣媽媽催促。
“好，好……”
市中心第一人民醫(yī)院。
蔣弦年醒來后，看著蔣媽媽在床邊上忙來忙去，忙了好半天。
她終于停了下來，手里拿著毛巾，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知道多少度嗎？”
蔣弦年淡淡的搖了搖頭。
“四十度五了！”
“你腦子還要不要了？想當腦殘是嗎？”
蔣媽媽粗暴地把毛巾往蔣弦年臉上一抹：“自己擦臉！”
然后，她出了病房門。
隔壁床的夫妻今天早上出的院，這會兒已經(jīng)是下午了。
蔣弦年感受著毛巾敷在臉上的絲絲涼意，清醒了一些，他抬起一只手，捏住毛巾，擦了擦臉。
擦完臉，他把丟到一邊的臉盆里，將它搓了一把，捏干，掛到一邊。
他坐在病床上發(fā)呆。
數(shù)學試卷他才寫了一半多……
英語他還沒考。
他看了眼墻上的時間，英語考試已經(jīng)過了，現(xiàn)在是在考科學。
小升初考的是語數(shù)英成績，他現(xiàn)在再回學?？伎茖W也沒用了。
……
“然然，期末考試考得怎么樣??？”
蔣媽媽笑著摟住程然的肩，低頭問她。
“她呀，老是驕傲，這不又退步了嗎，班上第四?！?p> “考得不錯呀，然然真棒！”蔣媽媽捏了捏程然的小臉，塞給她一個粉紅粉紅的桃子。
“然然你先吃桃子，去看會兒電視，阿姨去廚房做飯?！?p> 程然看著手里那個圓圓的桃子，放到程媽媽手里，跟著蔣媽媽進了廚房。
“蔣阿姨，蔣弦年呢？”
“他回奶奶家了?！笔Y媽媽正在洗菜，“他最近心情不怎么好，我就送他回他奶奶家了?！?p> 這樣啊……程然的神色黯了黯，明顯有些失望。
“然然你想找他玩?。俊?p> “嗯……”
蔣媽媽嘆了口氣，有些傷感，她微笑著看著程然：“年年他要留級了?！?p> “啊？”程然沒想到蔣媽媽會突然這么說，吃了一驚。
“他數(shù)學沒考完，英語沒考，三科總分340，他只有190分?！?p> “不管多少分，上初中都是可以的，可是年年他不想去，他想考重點中學。重點中學今年的分數(shù)線是310。”
310分……
程然在心里算了算自己的分數(shù)，她這次考試三科總分也只有300分。
蔣媽媽洗好菜，把菜放到案板上，正要切，程然突然扯了扯她的衣角。
“怎么了然然？”蔣媽媽放下刀子，溫柔地看著程然。
“阿姨，我也想學炒菜。”
……
程媽媽在客廳看了會兒電視，直到廚房的油煙機都打開了，也沒見程然回來。她起身，走向廚房。
“蘇菀啊，你快過來，然然和我說想學炒菜呢。你不是還想學兩個菜嗎，過來一起看?！?p> 蘇菀走了過去。
本來是蔣媽媽炒菜做午飯，最后卻變成了蔣媽媽的教學課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