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馥郁庭?”
“是的,就是之前夫人叫奴婢去打聽,卻得不到任何消息的那個馥郁庭?!?p> 這梨花洛的主人,乃是東吳豪門鄭家之女,嫁與東吳四大家族虞家,可謂是強強聯(lián)合。此人名叫鄭嫣然,乳名梨花,所以花船名號梨花洛。
這河上大小三十多艘花船,全部乃東吳所控,所以以鄭嫣然的能力,幾乎沒有她打聽不到的花船。但是,這馥郁庭的消息,幾乎是個謎。
之前鄭嫣然感覺馥郁庭的名字如此怪異,所以對它印象特別深刻,于是叫小紅前去打探了一番。沒想到,小紅動用了所有關(guān)系,居然只知道這馥郁庭有個少東家,但是很少路面,過往商賈,全都不認(rèn)識。而這艘船,一直是有一個叫丁承淵的人在管理。
這丁承淵好像突然鉆出來的一個人,根本沒人認(rèn)識。就在十幾年前,這條艘花船出現(xiàn)這里以后,就一直是他在管理。此人很有本領(lǐng),鄭嫣然多次派人滲入他的船只,都被他識破。
“謎一樣的人終于要接觸了么?妾身倒要看看,這位馥郁庭的少東家,到底是何方神圣?!?p> 說完,便領(lǐng)著小紅出去了。
“在下孫言瑾,見過梨花洛當(dāng)家的?!睂O言瑾一看到這位貴婦人,立馬上前施禮。因為這位婦人的氣質(zhì)實在太過突出,他敢篤定這位就是這艘船的主人。
“少東家好眼力?!编嶆倘晃⑽⒁恍?,“妾身虞鄭氏,不知少東家如何稱呼?”
“原來是虞夫人,在下孫言瑾?!?p> “孫言瑾?”鄭嫣然略微一思索,不確定地問到,“聽聞文王有一獨子,與閣下同名,不知……”
“正是區(qū)區(qū)在下,在下平日甚少出門,所以……”
“原來是小王爺,妾身在此行禮了。”鄭嫣然心中不由得一驚,原來這船,居然是王府的。
文王雖然號稱安樂王,從來不管政事,但是畢竟是皇家之人,是當(dāng)今皇帝僅存的親弟弟。
“不敢,在下平時游山玩水慣了,也聽聞過不少音律,但是貴船上清晨所彈奏之曲,在下聞所未聞,卻深有感觸,不知何人所作,又何人所奏?”
“請小王爺上座。”待兩人落座后,鄭嫣然答到,“回小王爺,此曲乃是華老爺子上次路過淮南,妾身相邀賞玩時,有感而作?!?p> “華老爺子?莫非是醫(yī)道圣手華老爺子?”孫言瑾心中一驚。這華老爺子,可是傳聞中的醫(yī)道圣手,平生救人無數(shù),享有盛名,各地都給老爺子不少面子。只是沒想到,這華老爺子在音律方面,也有這樣的造詣。
“正是。妾身夫君與華老爺子素有交情,上次華老爺子作曲之時,妾身正好在側(cè),就厚顏無恥索要了下來。”
孫言瑾沉嚀了一下,然后說到,“不知清晨何人所奏此曲,在下是否有幸見上一面。”
鄭嫣然宛然一笑,“當(dāng)然。若是其他人,潔瑜自然是不見的。不過小王爺既然想見上一面,那并無不可。”
說完,她轉(zhuǎn)頭對小紅吩咐,“去傳潔瑜過來,就說有貴客相邀?!?p> “諾?!?p> 沒過多久,只見那小紅領(lǐng)著一位風(fēng)華絕代的姑娘走了出來。
只見此女猶如從畫中走出一般,不食人間煙火似得。大眼,翹鼻,一頭長發(fā),都組合得非常完美。一席綠衫勾勒出令所有人都心動的身材,兩片紅唇顯得十分唯美。臉上雖略施粉黛,但仍然擋不住她那出塵的氣息。
“潔瑜見過當(dāng)家的,見過公子。”
孫言瑾明顯愣了下神,有點尷尬的略一回禮。
鄭嫣然將此景看在眼中,頓時心中升起一些打算。
“潔瑜,此人乃當(dāng)朝文王之子,孫小王爺?!?p> 聽到鄭嫣然的介紹,王潔瑜臉上閃過一絲詫異,馬上消失不見,但還是被鄭嫣然抓在眼中。
“原來是孫小王爺,奴家有禮了?!?p> “姑娘客氣,在下因被姑娘琴聲所引,貿(mào)然拜訪,還望姑娘莫要見怪?!?p> “好啦,你們兩個這么客氣,讓妾身都不知如何是好。”鄭嫣然笑著說到,“小王爺,我們家潔瑜可是我這船上的花旦,平常公子過來,可是見一面都不得。今日,妾身也算為小王爺開了后門了?!?p> “多謝虞夫人,這情,在下呈了。”
接下來,幾人各自相談甚歡,氣氛融洽至極。
“沒想到如此快便到響午,妾身已經(jīng)吩咐下去準(zhǔn)備了午膳,小王爺賞臉將就一下?”
鄭嫣然看看時候不早,已到午膳時辰,便開口問到。
“那在下便厚顏無恥,打擾夫人了?!?p> 在大家前去用膳途中,老黃悄悄的靠近孫言瑾,“少主,今日為何……”
孫言瑾微微一笑,“莫急,這個虞夫人,身上秘密可不少。而且,她的娘家也是我們計劃中的一部分,其余回去再說?!?p> 孫言瑾不單在梨花洛用了午膳,還停留到黃昏時才返回馥郁庭。
在孫言瑾回去以后,鄭嫣然把王潔瑜帶到自己的廂房里。
“潔瑜,你說這位孫小王爺如何?”鄭嫣然看著王潔瑜,嘴角帶著一絲笑意。
“當(dāng)家的如此問是為何?”王潔瑜不解,平日里見過的達官貴人不少,也不過都走走過場,為何這次,虞夫人對這個孫小王爺特別上心。
“潔瑜,我也不拐彎抹角,我想讓你去接近這個孫小王爺,如何?”
“?。繚嶈げ欢?dāng)家的意思?!蓖鯘嶈ふf完,臉色略略一紅。
“潔瑜,姐姐不妨告訴你,這條船,終究不是久留之地。”鄭嫣然嘆了口氣,娓娓道來?!澳阆?,這么多王孫貴客,對你相貌覬覦者數(shù)不勝數(shù)。但是愿意與你廝守,又與你年齡相仿者,寥寥無幾。”
“花船雖不是青樓,但畢竟不是好去處,我們女人,終究還是要找個男人嫁了,才是正途?!?p> “可是當(dāng)家的,這孫言瑾,你怎知他的心意。潔瑜雖然對他也是一見如故,芳心暗許……”說到這,王潔瑜的臉上愈加紅潤起來,“但是,終究他只是探討琴曲而來,并非為潔瑜而來。”
“不是為你而來,你可以為他而去。我感覺,這孫言瑾不單單是你的良配,而且你王家的仇,也許也就此人這樣的身份,才有可能幫你報得?!?p> 聽到這句話,王潔瑜本來有些意動的臉上,突然出現(xiàn)了一絲悲傷,和一絲決絕。
自己身上,還肩負(fù)著王家的血海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