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片刻,便太監(jiān)將琴擺好。柳夭夭在古琴前端坐,試了試琴的音色,很滿意。素手撫琴,琴音從她指尖泄出。
眾人聽著琴聲,便覺得自己站在一個美麗的湖邊,微風(fēng)拂面,柳條輕揚(yáng),鳥雀鳴啼,湖面波光粼粼,偶有一兩小舟泛于湖上。陽光正好,微風(fēng)不燥,靜享時光靜好。這時,陽光明媚的天空突然陰風(fēng)乍起,烏云密布,電閃雷鳴,湖面上波濤洶涌,眨眼間便逐浪排空。站在湖邊上只覺得憂讒畏譏,滿目蕭然,心中悲戚不已。
正當(dāng)眾人深陷其中,不能自己時,琴聲戛然而止。片刻后,眾人心中長舒一口氣,當(dāng)覺得沒了方才了壓抑。
掌聲雷動,大有排山倒海之勢,宋柷祗當(dāng)下就夸贊道:“妙哉妙哉,既有春和景明波瀾不驚的寧靜,又有陰風(fēng)怒號濁浪排空的炫動。柳丞相,當(dāng)真是教女有方。”
宋清陽也是聽的入神了,當(dāng)琴聲停了,他也是愣了一會,才反應(yīng)過來。他以為她只會和男的打架,卻不曾想到她竟會彈琴,倒真是令他意外,他對他越來越好奇了。
金若玉在柳夭夭撫琴的時候,就托腮看著柳夭夭,嘴角上揚(yáng),眼里冒著光。他看著柳夭夭食指撥動琴弦,恨不得自己就是她手中的琴。
柳長天聽了柳夭夭的曲子后,心里也很驚訝,他只記得以前為柳夭夭請過琴師,可是那琴師沒待一個月,就走了。臨走還說“小姐天資聰穎,非常人不能比,在下只是一個彈琴的,實(shí)在是沒有才能教習(xí)小姐。”當(dāng)時只以為柳夭夭太過于淘氣,把琴師氣走了,現(xiàn)在想來應(yīng)是琴師所說,柳夭夭當(dāng)真聰明。
這會兒見宋柷祗夸贊柳夭夭的琴彈得好,又稱贊自己教女有方,起身拜謝道:“老臣有愧?!?p> “丞相不必謙虛?!庇謱α藏舱f:“你可有什么想要的?”
柳夭夭跪下磕了一頭,才說:“臣女別無他求,只求皇上一個承諾。”
“哦?一個承諾,說說看?!?p> “臣女請求皇上允許臣女婚嫁之事自己做主?!?p> 坐在席上的趙蓉兒聽了,心中一急,起身來到舞臺中間跪下說:“皇上恕罪,夭夭她年小不懂事,剛才所說是玩笑而已?!?p> 柳夭夭見自己娘過來橫插一腳,馬上強(qiáng)調(diào)說:“臣女所說并非玩笑,求皇上恩準(zhǔn)?!?p> 柳長天小聲對柳夭夭說:“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柳夭夭回答說:“女兒知道自己在做什么?!?p> 宋柷祗問:“你可知自古婚姻之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從無婚自己做主之說?!?p> “皇上,正是從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所以才會有那么多癡情女子負(fù)心漢的故事?;噬?,臣女不愿嫁一個我不喜歡的人,也不愿意去迎合不喜歡我的人。求皇上成全?!?p> 朱秀玲看著柳夭夭,心中不屑,婚姻自己做主,從來就沒有這種說法。不過,也好。之前探皇上的口風(fēng),知道皇上打算把柳夭夭指給宋清陽那孽種,自己百般勸阻,非但沒有讓他打消這個念頭,反而還更堅(jiān)定了自己的決定。這讓他很是不爽,如今當(dāng)事人自己說要什么婚姻自主,倒省了她許多事。
“今日是皇后的壽辰,本就是喜事。朕便再添一件喜事,高力。”
高力會意,拿出圣旨說:“逍遙王宋清陽,丞相府四小姐柳夭夭接旨。”
宋清陽起身來到舞臺中間跪下行禮道:“臣接旨?!?p> 柳夭夭聽到高力的話,右眼皮跳個不停,只覺得她怕什么就來什么。柳夭夭行禮道:“臣女接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