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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22年我在大明當海盜

第六章 黑旗

1522年我在大明當海盜 路過的老百姓 3758 2019-06-27 19:00:00

  一望無際的海面上,一支武裝商船正優(yōu)哉游哉地在海上行進。

  重獲自由的陳閑,雙手墊著腦袋,躺在甲板上,久違的陽光打在他的身上,有些癢癢的。

  他抬起頭看著魏東河蠕動著身體費力地爬上了桅桿,隨后從懷里取出一面繡著赤紅色“義”字的黑旗,直愣愣地掛了上去,這才喜滋滋地落到了甲板上。

  陳閑看著黑旗發(fā)愣,這面黑旗一直是魏東河的寶貝,說是傳家寶都不過分。雖然他自己還繡了許多面黑旗,但都不如這一面來得寶貝。

  這是那年縱橫馬六甲,令人聞風喪膽,令孩童止啼的陳祖義所率領的海盜團的旗幟,他被稱作“義”字黑旗,任何港口,所有沿海諸國見旗如見陳祖義本人。

  陳祖義在那些跟隨過他的海盜里,被稱作為“海盜之神”都不為過,就連陳閑的兩位兄長,也是因為仰慕陳祖義的過往,毅然決然地出海效仿。

  陳閑是現(xiàn)代人,對于他而言,什么海賊王,還是什么onepiece,都不過是別人的事兒,什么祖上的榮光也好,什么多少人的理想也罷,俱是如此。

  自己這算不算得上被逼上梁山,落草為寇?如果他有那么一個機會可以選,他寧可做一個坐擁百萬家產,家里妻妾成群,祖上有十幾塊丹書鐵券,免死金牌的普通人。

  每日里帶著三五成群的狗奴才,遛鳥斗狗,調戲調戲良家婦女,白日欺行霸市,夜里尋花問柳。

  哎,真是平凡的日子??上В@樣的日子離他陳閑是越發(fā)遙遠了。

  他坐起身來,雖說他陳閑只要有半只腳踏上大明的領土,他就是個千古罪人。既然如此,他看著一望無際的大海,干脆,我陳閑就來試試做這四海的帝王吧。

  他們已經出海了半日了,早已遠離了大福船所在的海域,佛郎機人人數(shù)不多,多半都被謝敬偷襲而亡,而且明軍水師更是擅長短兵相接,雖火光沖天,實際上卻沒有看上去那般兇險。

  他們在佛郎機人的船艙里發(fā)現(xiàn)了一張鋪開的地圖,上面詳盡的記載了他們所在的位置,還有這伙佛郎機人的目標。

  和陳閑所知的不差,這是一伙偽裝成來華通商商販的正規(guī)佛郎機軍人,就像是歷史上所出演的一般,如果他們沒有誤打誤撞撞上押解陳閑一行人的大福船,那么他們將成為一柄插向兩廣地區(qū)的尖刀。

  陳閑不知道少了這支隊伍是否會對屯門海戰(zhàn)造成影響,但至少他們是再也見不到兩廣的太陽了。

  這艘武裝商船并不一般,在陳閑的印象里,歐洲的戰(zhàn)艦如果是武裝商船改建,一般都是在甲板上加裝前裝炮,八門到二十門不等。但這些武裝商船的炮門都是建在側面的,是屬于特別改造的類型。

  這種行為很難不引人遐想,也許,此事就與后續(xù)的澳門事件有關。

  “少~東~家~,您老人家之后有什么打算?小的愿意為了少東家的事業(yè),赴湯蹈火,肝腦涂地……”

  陳閑作勢要踢,魏東河立馬跑到了老遠,有些委屈巴巴地看著陳閑,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么話。

  “誰教你說這些亂七八糟的,直娘賊的,本少爺可不是這樣的人。”

  “這不都是少爺你教俺的嗎……”

  陳閑翻了翻白眼,得,權當自己白問。

  “我們晌午過了,巡查過哪些地方了?”

  “前后船艙,還有駕駛室,這條船不大啊,少東家?!?p>  這條武裝商船共有三層夾板,左右側面各有八門火炮,合計十六門,根據(jù)魏東河的測算,排水量大概在百噸左右。

  陳閑領著魏東河已經巡視過不少地方,言談間,兩個人順著船艙走到了駕駛室內,佛郎機的商船名義上被稱作商船,但從內到外都加裝了鋼板,這只船就是他大海盜陳閑的發(fā)家資本了,可惜了另外兩條船,不過既然帶不走,那也不能留給佛郎機人。

  雖然經過改裝,但這艘船仍舊保有商船的功能,陳閑知道,這種船一般分為兩層,上層為前后船艙,并且連接甲板,而下方為底艙,一般都是做貨艙之用,這些往來的商船,從歐洲帶來大量的琺瑯,亦或是鉆石,甚至是歐洲的香料,以此來換取在當時極為貴重的瓷器和絲綢。

  南來北往不分寒暑,有一些商船甚至還運輸冰塊這種的稀罕物。

  這只船另外開辟了一部分夾層,用來作為炮火運作的空間。

  陳閑不知道這批船到底是運輸什么的,甚至因為這艘船上的士兵數(shù)量比較多,因而擠壓了底艙的空間,里頭并沒有多少寶貨,但到底還是要下去看看的。

  現(xiàn)在是嘉靖元年,彼時佛郎機人已經占領了滿刺加,戰(zhàn)局瞬息萬變,已經不是那個陳祖義雄踞一方的時代了。陳閑也知道,大航海時代已經來臨,既然朝廷閉關鎖國,那么他陳閑自然也可以在海上締造出一個只屬于自己的王朝來。

  駕駛室里謝敬正四平八穩(wěn)地駕駛著船只,此時的海上,清風徐來,根據(jù)他們的觀測都認為一時之間并不會變天,于是張開了風帆,隨著洋流和風浪,任憑船只漂流。

  陳閑倒是覺得,要是船底艙里都是寶貨,他是不是可以偷渡佛郎機干脆做個地主老財,雖說歐洲的飲食實在不怎么樣。

  “少東家,少東家,你倒是回個話,今個兒你怎么看上去和往日在兩廣時候,完全不一樣吶?!蔽簴|河小聲嘟囔。

  “混賬東西,本少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說什么就說什么,需要你多嘴多舌?謝敬,把他手指剁了,再多嘴多舌,多比劃一下,再剁一根,啰嗦一次剁一根,剁完手指還有腳趾,明白了嗎?”

  魏東河都沒來得及喊饒命,只看到謝敬正冷冷地看著他,他謝敬在兩廣之時,那也是十里八鄉(xiāng)的快刀手,殺豬一刀斃命,豬連哼哼都趕不上一嘴。

  少東家……這是少東家?。≈挥猩贃|家才會這么荒唐,以前少東家想吃雞,就讓謝敬把一條街的雞都殺了個精光,只為取一盤兒雞的心尖肉吃個爽快。

  若沒有這么荒唐,還不是少爺本人了吶!魏東河只覺得心窩子里暖暖的,

  可少東家他要剁我的手指。魏東河看著步步緊逼的謝敬,練練后退,一邊說道:“謝敬!你不要過來!你再過來,我就要叫了!”

  謝敬卻充耳不聞,反倒是一旁的陳閑忽然叫住了他。

  少爺這是回心轉意了?魏東河心頭又是一陣暖意,到底還是少爺心疼我,沒白替少爺偷雞摸狗背黑鍋吶。

  “我暈血,把人抬去船頭再剁?!?p>  “……”

  不過到最后陳閑也沒讓謝敬真把魏東河剁了,笑話,陳閑現(xiàn)在身邊就那么大貓小貓三兩只,真把魏東河剁了,誰給少爺我捶腿吶。

  三人前前后后走入了底艙,這里的底艙有一些已經被改造成了客房,只不過極為低矮,里面彌漫著一股嗆人的氣息。

  這里應該是那些佛郎機普通的士兵住的地方,比起上頭的富麗堂皇而言,這里比之豬圈都略有不如。陳閑覺得這天底下的剝削階級可真都是一丘之貉,也不知道某些慕洋犬哪里覺得國外的月亮圓。

  三人淌過這里,除了一些住人的小屋之外,還有一些便是真正的壓艙物了,多是整塊整塊的石頭,還有一整個麻袋的泥沙,都七歪八斜地碼放在一旁。

  “少東家,這地方哪能有什么寶貨吶,咱們盡早別看了,趕緊上去吧?!蔽簴|河捏著鼻子扇著風,在一旁說著話。

  陳閑拖長了聲調念叨:“來都來了……”

  “哎,對,來都來了看看完吧?!蔽簴|河脫口而出,可說完才醒過味兒來,只看到陳閑走在最前面,不多時,已是過了這些壓艙物放置的地界,從這兒又顯露出一大片空地,這地方可比之前的豬圈要好上許多??善娈惖氖牵@一片空間里,只有一間小屋,而不遠處則像是小山一般堆放著什么,不過籠罩在陰影之中,看不大清,仿佛是一顆顆猶如小球的東西。

  而更為詭異的是,哪怕到了這時,那間屋子里正透著淡淡的亮光來。

  有人?怎么還有人?

  就在陳閑三人驚疑不定的時候,里面居然傳來了一個粗壯的男聲!不是明人!

  陳閑在大學的時候,選修過小語種,知道里面的人說的是葡萄牙語。

  他低聲說:“謝敬,把人扣下,我有話要問他?!敝x敬得了命令,像是一只開閘的猛虎,一搖三晃間已經殺入了屋內,里面一陣亂響,不多時,謝敬已經押著一個老頭走到了陳閑面前。

  陳閑一看便認出來了,這是一個傳教士啊。

  在明朝,傳教士并不是什么稀罕的事物,歐洲諸國對于各處他們所認為不開化的地區(qū)都派出了大量的傳教士,國內的傳教士名人極多,明朝萬歷年間有利瑪竇,而明朝后期則有湯若望這么個人物。

  總得來說,傳教士給當時的社會帶來了科學和一些西化的知識,這尚且算是正面的影響,但是這幫子傳教士對中華一帶就沒安過一絲好心。

  各個都是侵略國土的幫兇,就陳閑想來,有一個殺一個,絕沒有什么無辜的。

  他看了一眼,本想要找些金銀細軟,再不濟來個七八百斤歐洲香料,結果得除了個大胡子洋鬼子什么都沒有,便意興闌珊,對著謝敬伸手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姿勢。

  得,趕緊送這位上帝的使者回去見他的上帝吧?

  他說了句葡萄牙語,讓這位仁兄記得替他和上帝老爺子問聲好。

  那傳教士還沒來得及說話,已是被謝敬拿了個臭襪子把嘴巴堵上。

  隨后被他像是拎著小雞仔似的,把那個傳教士往外拎去。

  少爺說過,他暈血!殺人都得到外頭去殺,別憑白污了少爺?shù)难郏?p>  陳閑走入了這間屋子,卻發(fā)現(xiàn)這里擺放著許多精巧的模型,還有許多書籍都擺放在書架上,陳閑隨手翻了幾頁,這些不是神學的著作,反倒是更像是……物理學的東西。陳閑仿佛想到了什么,他一把拽過魏東河問道:“謝敬和那個洋人呢!”

  魏東河被拽得一下子喘不過氣來,指了指船艙之外,陳閑一把拋下他,急急忙忙地向外沖了出去。

  等到趕到船頭,謝敬大概是從廚房里隨手順來了一把菜刀,那個傳教士已經被按在船頭,謝敬正對著他的脖子比劃,像是個極為考究的廚子。

  “刀下留人!”

  謝敬卻沒有回過頭,陳閑疾步走到了船頭,可就在這時,他也愣住了。

  一艘巨大的,猶如大福船一般大小的帆船就那么悄無聲息地出現(xiàn)在了他們的座船邊上,就在這時,空氣之中,忽然出現(xiàn)了一陣極為悠揚的號角之聲。

  這聲音充滿了蠻荒古樸的氣息,迎面而來的,還有宏大和肅殺。陳閑勉強回過頭去,看到一個高大的男人瞎了一只眼,居高臨下地看著船頭的三人。

  “這是剛出了虎口,又進了狼窩吶?!标愰e喃喃自語道。

  遠處的巨大帆船上,一面黑底且繪有銀色骷髏的旗幟隨風張揚,獵獵作響,像是象征者死神來巡,讓人驚恐不安。

路過的老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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