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面八方而來的蔓藤如同長了眼睛似的,緊追其后,而面前突然也沖出四條蔓藤,血飲把殷寒軒輕輕一推,四根蔓藤就從他們面前飛了過去,眼看后面的蔓藤就要纏住殷寒軒,血飲想要過去拉殷寒軒,左右兩邊飛來四根蔓藤,血飲只能一個下腰避了開去。
四周的蔓藤越來越多,血飲往殷寒軒那邊看了一眼,卻發(fā)現(xiàn),殷寒軒身手靈敏的避開了蔓藤,這種身手明明就是練過得,可體內(nèi)為何毫無內(nèi)力。
血飲來不及想太多,就看到殷寒軒身后飛來八根蔓藤,就算殷寒軒身后靈敏,也無法避開上下左右同時而來的蔓藤,沒有內(nèi)力,就無法施展輕功,手中的血飲刀朝著殷寒軒身后飛去,一個旋轉(zhuǎn),斬斷了圍在殷寒軒四周的蔓藤,血飲一個飛身接住血飲刀,拉著殷寒軒就往前面一推,“跑!”
血飲無意發(fā)現(xiàn)枯樹下的幾具干尸,干尸是被蔓藤纏住在樹上的,要不是血飲眼尖,看到那只枯手,也不會發(fā)現(xiàn),她一眼望去,樹干上其實有很多這種為蔓藤纏住的東西,只是不留意,就不會發(fā)現(xiàn),還有以為是蔓藤交錯的纏繞在一起。
這片森林,果然是片鬼森林,不知道死了多少人了。
看來她的猜測沒有錯,這些蔓藤就是吸血藤,一旦被這些蔓藤纏住,蔓藤會生出一種刺,刺破皮膚,進入血液里,吸干身體的血液。
難怪前面砍下的蔓藤,會滴出鮮血,這些看似死了東西,都是活的!
血飲拉著殷寒軒,不顧頭頂上濃密得白霧,說了一句,“憋氣?!币话驯ё∫蠛幍难?,飛身落在枯樹的最頂上,而頭頂依舊是白霧一片,看不到天。
只要不走出黑森林只怕是看不到天了。
血飲往底下看了一眼,蔓藤沒有在追上來,果然如她所料,那些蔓藤是飛不上這么高的。她也不敢逗留,這些白霧肯定也有問題,起起落落飛了百米,看到殷寒軒憋紅的臉,又飛了下去。
兩人依舊落在枯樹林中,一聽到動靜,四面八方的蔓藤就動了起來,二話不說,片刻不留,兩人心照不宣的就往前跑。
急忙一個剎車,血飲跟殷寒軒不約而同的拉住對方的手,停在下來,眼前視野開闊,能看到對面又是一片茂密的樹林,只是中間這邊沼澤地是血飲見過最大的。
幸好及時剎住車,不然,兩人沒被吸血吸干,只怕也要活活悶死了。
而對面的樹林,遠遠一看,就有數(shù)百米,中間沒有任何可以借力的東西,就算她輕功了得,也無法抱著殷寒軒飛身過去。
身后的蔓藤越來越近,血飲看了殷寒軒一眼,殷寒軒盯著她的護腕,“你的金絲線,可以飛多遠?”
血飲聳聳肩,能飛早就走了,還等蔓藤來吸血嗎,“這個機關(guān)只能讓金絲線飛出一百米?!?p> 兩人不約而同往后一彎,蔓藤從他們身邊飛了過去,兩人都看著三根蔓藤朝著沼澤的對面飛去,心中不免有些期待,可到了一半,蔓藤似乎是覺得沒有任何可以攀附的東西,啪的掉在了沼澤里,仿佛有人拉扯似的,往后縮了回去。
殷寒軒收回目光,身形閃躲的躲開朝著他圍來的蔓藤,“如何,能飛過去嗎?”
血飲手中的刀毫不留情的砍下蔓藤,地上的泥土變成了紅色,“可以,不過,時間要把握準確,不然……”血飲腳步一移,瞬間到了殷寒軒身邊,砍下了他右邊的四根蔓藤。
殷寒軒接著血飲的話說到,“不然,我們估計就要身葬于此了?!?p> “說好護你三年,我就不會讓你死!”
殷寒軒有那么一瞬間微微的錯愕,聲音不大,可語氣里的堅定卻不可動搖,這種堅定讓殷寒軒覺得,是一種可以為他付出生命的堅定,并非是因為金錢,一個人因為錢財保護另一個人,任務(wù)很重要,但,也不會因為任務(wù)而丟了自己的性命,那是什么,讓她這么堅定要護他這三年一定不會死呢?
殷寒軒無聲一笑,為自己那一瞬間的想法而笑,怎么會有這種可笑的念頭呢?
只要是朝著沼澤位置而去的,兩人都是一躲,心里都在默數(shù)著時間,為了確保萬無一失,血飲一而再再而三的確認心中那個數(shù)字。
沫日走到懸空的血液看了看,這才發(fā)現(xiàn)樹干之間有無數(shù)條細線,正想要用手碰,手就被面具男抓在了空中,“這種線,叫金絲線,你這一碰,手可就要受傷了?!?p> 沫日一抬眸就對上了面具男那雙深沉的眼眸,眸子的顏色很淡很淡,明明看不出任何神情,沫日卻臉上一紅,收回手,退了一小步,微微彎腰道,“還請公子讓一讓?!?p> 面具男嘴角一笑,退到一邊,像是知道了什么似的,“你砍不斷的?!?p> 沫日抽出手中的劍,“不試試怎么知道?”說完就朝著金絲線砍了過去,金絲線上毫無反應(yīng),反而那些在金絲線上的鮮血因為這些動靜,掉的干凈。
沫日凝氣,倒是小看了這些金絲線了,可她偏偏不信,她砍不斷??!用盡十成功力往金絲線砍了過去,四周仿佛都靜止了一般,跟來的死士各各看著那些金絲線,只有面具男,走到旁邊,看到旁邊只纏繞著三根金絲線,這是金絲線最少的地方,其他的,都纏繞著很多,唯獨這邊。
錚的一聲,沫日還以為是自己砍斷了,在仔細一看,并沒有。
又是錚的一聲,各各都朝著面具男那邊看了過去,一根金絲線就在劍中斷開了,沫日看著那炳放于腰間軟劍,能讓她家公子出劍,這金絲線還真的不容小覷,這到底是什么材質(zhì)做的?
面具男看了沫日一眼,沫日頷首,跟了過去,提醒身后的死士道,“注意腳下的金絲線。”
“就是現(xiàn)在,”血飲看著飛出去的蔓藤快到沼澤中心的蔓藤,心里喊到,一把砍斷殷寒軒右下方而來的蔓藤,殷寒軒也知道就是此刻,一個彎腰凌空翻走到血飲身邊,血飲一把托住殷寒軒的腰,腳底輕一用力,飛身落在蔓藤上,快到蔓藤墜落之時,立馬借力,可距離遠比他們估計的要遠,眼看著前面還有一百米,又無地方可借力,就要墜落下去時。
殷寒軒估摸著距離,“用金絲線。”
血飲嗯的一聲,手一伸,按下機關(guān),護腕上的朝著前面的樹干而去,剛好纏住最近的一樹干上,血飲手腕一用力,兩人平安的落在了地面上,一過沼澤,就能看到天邊正要落下的云彩,在看面對,上面覆蓋著一層白白的濃霧,怎么散也散不開。
血飲心中不由松了一口氣,總算是走出來了,過了黑森林,在走兩天的路程,就到了。
殷寒軒微微咳了咳,血飲看了他一眼,殷寒軒搖了搖頭,“我沒事?!?p> 血飲嗯了一聲,轉(zhuǎn)身就走,“走吧?!?p> 殷寒軒跟上,低頭就看到血飲左手蔓延下的血,一滴滴落在地上,而本人毫無感覺似的,越走越快。
殷寒軒小跑幾步,抓住血飲的左手,手掌沒有傷,看來是手腕受傷了,“你受傷了!”
血飲一把抽回手,“無妨,走?!?p> “先把傷口處理一下再走。”殷寒軒有抓住血飲的手,伸手就要取血飲手腕上的護腕。
血飲這次卻大力抽了回來,語氣瞬間冷了三分,“我說了,無妨??!聽不懂嗎?。?!”最后一句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