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城只要爬過前面不遠處的山坡,在往前走不到五百米便可到了,要是快馬加鞭,不出半柱香的時間便可到,但那山坡上站著一只狼,漸漸的,兩只,三只,四只……越來越多。
一聲聲狼嚎聽起來讓人毛骨悚然,皇莆瑾有些害怕道:“怎么會有這么狼?”
殷寒軒抬頭看了看萬里無云的藍天,那只鷹不見了,正覺得奇怪時,就聽到小安子喊到:“你們看左邊。”
狼群的數(shù)量遠比他們想象的還要多,除了山坡上的,四周也開始漸漸出現(xiàn)一匹匹的狼,他們幾乎是已經(jīng)被狼群給包圍了。
小安子將手中的弩上好箭羽:“這可真是前無去路,后有追兵呀?!?p> 南厲風(fēng)看小安子一臉淡定,好像不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情況:“這樣的狼群經(jīng)常出現(xiàn)嗎?”
“怎么可能,我也是第一次見到這么多狼,這些狼跟剛剛的血蝙蝠應(yīng)該都是鷹隼操控的?!?p> “你怎么知道是鷹隼?”梁山開口問道。
“因為鷹隼的鷹一直在跟著我們?!币蠛庨_始道,他前面沒看到那只鷹,但在狼群中發(fā)現(xiàn)了那只鷹站在了一只狼的頭上,他指了指前面那只鷹:“我們只要殺了狼頭,在殺了那只鷹,其他的群龍無首,自然會散開?!?p> 葉子霜一笑:“就是擒賊先擒王唄?!?p> 南厲風(fēng):“狼頭我來解決,寒軒,你解決那只鷹?!?p> “好。”
葉子墨對南厲風(fēng)道:“我?guī)湍?。?p> 湛秦把折扇一開:“那我們幾個就為你們護行了?!?p> 鷹隼聽著旁邊的雄鷹咕咕的叫著,嘀咕了一聲,起身來到一處院落,看到院中的人坐在搖椅上,悠閑悠哉的晃動搖椅,手里拿著一只雞爪,毫無形象的啃著,右手邊放著一壇酒,啃一下,喝一口,微風(fēng)一動,吹著她旁邊的銀杏樹葉簌簌而落……
鷹隼看到這場景,嘴角溢著笑,靠在旁邊的是拱石門上,像是在欣賞她旁邊的那顆銀杏樹似的,可那右眼之中,只倒影著那個坐在樹下女子,眼中的笑溢出了眼角,帶著眉梢也彎了起來。
他就這么靜靜看著,像個傻子一樣笑著。
站在門口的何繼看到他這傻笑的模樣,清了清嗓子,低聲到:“老大,要我看,你就直接生米煮成熟飯,這樣,大嫂就不會走了?!?p> 鷹隼垂眸冷冽的看了他一眼,抬腿往他腿上一踢:“怎么追女人還用你教我。”
何繼敢怒不敢嚴,揉著小腿,委屈道:“我還不是看你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巴怕化了,天天只能看不能吃?!?p> 鷹隼抬腿又是一腳,但被何繼給躲過去了:“要是生米煮成熟飯就能讓她留下來,我還何必這么傷腦筋?”說著輕嘆了一口氣:“她要是無心留在這里,你強行留下的只能是她的尸體。而我要的,是她心甘情愿的留在這里。”
何繼抓了抓腦袋,看到鷹隼突然低落的情緒,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每次只有她在時,才能看到鷹隼臉上真正的笑意??稍褐械娜?,像快冰冷的石頭,不管鷹隼怎么捂,就是捂不熱。
鷹隼隔著石桌坐了下來,從衣袖中掏出一串用油紙小心包裹好的冰糖葫蘆:“諾,今天特意讓廚房給你做的。”
血飲將手中的雞爪往身后一扔,拿過鷹隼手中的冰糖葫蘆,咬了一口:“有進步,比上次的好吃多了?!?p> 鷹隼笑了笑,一手支撐著腦袋,毫無顧忌的盯著血飲看,像是在扯家常似的開口到:“今天殷寒軒他們?nèi)パ喑橇恕!?p> 血飲伸手接住一片飄落下來的銀杏葉,也許她愿意跟鷹隼來此,多多少少是因為這顆銀杏樹,能在把銀杏樹種植在沙漠之中并且種活的,只怕只有鷹隼能做到了吧。
血飲想起她跟鷹隼第二次見面,鷹隼問她喜歡什么,她便說了這銀杏樹,他揚言會在這院中為她種上一棵,她記得她那時嘲笑他,要是他能種活,她就親手給他釀壺酒。
沒想到他還真的重活了,結(jié)果每次被他逮住,她來的第一件事,就是給他釀酒,想來,這已經(jīng)是第五次了。
每次釀的酒都會埋在這顆銀杏樹下。
因為此事,她在他面前再也不輕易說出這種話。
血飲不在意的嗯了一聲,仿佛那些人她都不認識似的。
鷹隼手指往石桌上有意無意的敲了敲:“他們遇上了血蝙蝠跟狼群了,你不擔(dān)心你的任務(wù)了?”
血飲輕笑了一聲,鷹,狼群,血蝙蝠都是鷹隼一手訓(xùn)練出來的,他這么說,無非就是在告訴她,是他所為:“他們?nèi)悄悴婚_心了,你教訓(xùn)教訓(xùn)出出氣,也是應(yīng)該的?!毖嬙频L(fēng)輕道,拿起酒壇喝了一口,
“你怎么知道我是教訓(xùn),而不是要殺他們?”
血飲把酒壇往桌上一放,看著鷹隼的眼睛道:“你要是想殺他們,十二騎就不會在這了。在說了,你想殺他們,太簡單了?!?p> 鷹隼輕笑了一聲:“那也難說,說不定等會我就改變主意了?!?p> 血飲哦了一聲,將最后一顆糖葫蘆咬在嘴里,兩眼一閉,晃動著搖椅:“我困了?!?p> 鷹隼起身到房間里拿了一條毯子給血飲蓋上:“你只說了不殺他,可沒說不能傷他,我去跟他們玩玩,你沒意見吧?!?p> 血飲翻了一個身,不耐煩的揮了揮手,鷹隼盯著血飲看了半響,低聲對何繼囑咐了幾句,便走了。
血飲聽著鷹隼漸漸遠去的腳步聲,睜開眼眸,望著銀杏葉的樹干,微微嘆了一口氣,殷寒軒,要是不想他們出事,就乖乖的,別較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