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jīng)我的天空也是一片蔚藍(lán),在那片天空下,陽光璀璨,小草搖曳,百花齊放,花香四溢,忽然有一天,那片湛藍(lán)的天被別人潑了一層濃厚的墨,怎么抹都抹不掉,就像眼前這片滿天星辰后面的那片天,而天空之下是人性丑陋的欲望,是尸橫遍野,是地獄修羅,是血腥惡臭,就算星星再多,許愿燈再多,可也照不亮身后的那片天了,所以,殷寒軒,不要為我做任何事,因?yàn)椤裁匆哺淖儾涣??!毖嬢p聲道,想起那段歲月,她嘴角閃過一絲嘲諷,那顆心早已是傷痕累累,千瘡百孔了,她起身,將殷寒軒手里的珠子拉了過來,一切又恢復(fù)了黑暗,她轉(zhuǎn)身,背對著殷寒軒:“睡吧,明早還要趕路?!?p> 殷寒軒靜靜的望著那個背影,他忽然想起初見之時(shí),她曾說,我從不信人。
心里一陣一陣疼痛慢慢匯聚在了心口,血飲,要是波月谷一事可以平安回歸,我一定會讓你心中有光,眼中有笑,反正,我有一輩子的時(shí)間去溫暖你。
你一定不知道,你笑起來的樣子有多美。
要是我能早點(diǎn)遇到你,你就不用經(jīng)歷那些了。
殷寒軒起身躺在血飲對面,血飲翻身又背對著他,殷寒軒起身又繞到他面對躺了下來,眼疾手快的一把拉住血飲的手:“你有內(nèi)力護(hù)身,我可沒有,這風(fēng)吹的我冷,這火溫度又不夠,擠一擠,暖和?!?p> 血飲看殷寒軒冷的有些發(fā)白的唇,沙漠里,晝夜溫差極大,等到了半夜,氣溫更低,殷寒軒這么睡一晚,還真說不定會著涼,她倒是一下忘了要準(zhǔn)備被子了,一聲不吭,回身平坦,一絲內(nèi)力緩緩的從手中度到殷寒軒掌心中。
“你笑什么?”血飲看殷寒軒躺著傻笑了半天。
“就是…開心?!币?yàn)槟阍谏磉呇健?p> 殷寒軒側(cè)身面對著血飲,感受著那股溫暖的力量,嘴角的笑意一直掛在嘴邊,就連閉上的眼睛都是彎的。
傻子,血飲無聲一笑,望著漆黑如墨的夜怔怔的出神。
我到底該怎么做,才能讓你心中有光,眼中有笑?
殷寒軒的話就這么在她腦海里一遍遍如同魔咒似的響起在她的腦海里,血飲無聲嘆了一口氣,緩緩閉上眼睛。
血飲算了一下時(shí)間,南厲風(fēng)他們不過比他們早出發(fā)一天的時(shí)間,要是她們加快步伐,應(yīng)該很快就能追上他們,但她也不知道殷寒軒是怎么了,每天不到辰時(shí)不會出發(fā),到了午時(shí)就喊著累要休息一會,太陽一落山便不肯走了。
走了十來天,反正也沒見到他們?nèi)擞?。按他這個速度,只怕是要到波月谷才能見到了。
她有點(diǎn)想不明白了,按理說他應(yīng)該是想早點(diǎn)與他們匯合才是,可血飲看他這樣子,好似是不想這么快與他們匯合,故意拖延時(shí)間。
反正這一路去往波月谷顯得她比他還要急,殷寒軒就像是來欣賞風(fēng)景似的,不急不緩有條有序,血飲前面考慮到他手上的傷便也隨他去了,后來又覺得,他都不急,她急什么,跟那些人匯不匯合,她無所謂,不匯合更好,免得人多麻煩。
只是,鷹隼只說了往東南方向一直走,月圓便能看到波月谷入口,可,走多久?走多遠(yuǎn)?再不能看到波月谷入口時(shí),有什么標(biāo)記可以能證明已經(jīng)到了波月谷的境地了呢?而且三娘跟她說波月谷只有三四月份才能進(jìn)去,跟鷹隼說的有些不同。
還是要先跟他們匯合,在問問清楚。
不過這路上倒也太平,沒遇上什么沙塵暴,龍卷風(fēng),流沙什么的,就是有時(shí)風(fēng)沙大了些。
血飲看著漸漸暗下來的天,還沒等殷寒軒嚷嚷先下了駱駝,找了一個背風(fēng)的小沙丘:“今晚就在這休息吧?!?p> 殷寒軒把過架好,起身去拿水囊,晃了晃,里面已經(jīng)空了,重新拿起一個水囊,遞給血飲:“這是最后一個水囊了。”
血飲喝了一口,遞給旁邊的殷寒軒:“放心,不會渴死你的,等會姐姐就帶你去打水?!?p> 殷寒軒一笑:“你怎么知道那里有水?”
血飲神秘一笑,趴在地上,閉上眼睛一聽,沙漠里面會有地下水,只要聽到水流聲就可以。
殷寒軒看她這樣,便知道她是要找地下水。他怎么忘了她內(nèi)力深厚了呢。
血飲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沙子:“運(yùn)氣不錯,前面不遠(yuǎn)便有地下水,我去打,你在等我?!?p> 殷寒軒立馬起身道:“不行,一起去?!?p> “那誰來看駱駝?”
“牽過去不就好了,還不用我們自己拿?!?p> 血飲看著已經(jīng)黑下來的天,放殷寒軒一個人在這里,萬一出了什么事,只怕她也不能第一時(shí)間救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那你去牽?!?p> 血飲沒想到自己聽到的地下水既然是一條暗河,上面被人挖了一個坑,讓暗河的水涌出,漸漸的水潭,四周還長了不少植物,能在沙漠中遇到這種暗河,除非是在沙漠之經(jīng)驗(yàn)豐富之人能找到這種水潭,不然憑的全是運(yùn)氣了。
血飲取下水囊往里面打水:“運(yùn)氣不錯,既然碰到暗河了?!?p> 殷寒軒一笑,蹲在旁邊打水,將最后一個水囊塞好,看到血飲用水洗了一把臉:“你要不要洗一下?”說完又怕血飲誤會他的意思,指了指頭發(fā):“我說的是洗頭發(fā)?!边@四面八方的,洗澡肯定是不可能了。
血飲用衣袖擦了擦臉:“要是有人看到你用沙漠的水洗頭發(fā),非殺了你不可?!彼谏衬锾滟F了。
“有你在,我怕什么?!币蠛幉灰詾槿坏馈?p> “你是自己想洗吧?”血飲眉毛一挑,這個在溫室長大的花朵,這么多天不洗澡不洗頭,天天吃著黃沙,定然是受不了。
殷寒軒望著那水潭,倒影這一輪彎月,嗯了一聲。
“那你洗吧,我在一邊等你?!毖嬈鹕頊?zhǔn)備坐在一邊,手腕卻被殷寒軒給拉住了,只見他又開始耍無賴道:“你幫我倒水呀,你不幫我倒水怎么洗?”
血飲深吸了一口氣,果然是被人伺候慣了:“放手,你愛洗不洗?!?p> “不放,你要是不幫我倒水,我就不走了?!?p> 血飲嘖了一聲:“你是不是忘了……”
血飲還沒說完,殷寒軒哎呀一聲,將水囊往血飲手中一塞:“趁著現(xiàn)在沒人,你幫我倒水洗的更快是不是,我都難受死了??禳c(diǎn)?!?p> 殷寒軒說完,將發(fā)簪跟玉冠一取,一頭青絲傾斜而下,不過一個簡單的動作,配上這張臉,比月色動人,比晚風(fēng)迷人,血飲嘖嘖了兩聲,這場景,要是被別人看到,只怕又要心生惻隱之心了,血飲正感慨著,殷寒軒側(cè)頭看著他:“發(fā)什么呆呀,倒水呀。”
這輩子她還沒伺候過誰,自從接了這個任務(wù),她好像盡在伺候他了,端著一張?zhí)煺鏌o邪的臉?biāo)o賴,血飲突然邪邪一笑:“好,這就倒。”
…………
“耳…耳朵進(jìn)水了……”
“唉唉唉,…你慢點(diǎn)……都倒了衣服里面去了……”
“…你這是給我洗頭還是洗澡呀…噗…嘴里………”
“哎……你慢點(diǎn)……慢點(diǎn)……”
“哎……你開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