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梢,你來了?!蹦乔嗉仔⑿χ哌^來,一拳打在了陳郁筱的胸口上。
陳郁筱沒想到這家伙這么自來熟,一時沒有防備,痛得立馬叫出聲來。那青甲小將皺了皺眉,倒是沒有說什么話。
小林子一看這樣,趕緊湊到前面來解釋:“蘇公子,殿下從病后身體就一直沒有恢復,而且……而且還失去了一些記憶。”
“什么?榆梢連我都記不得了?”那蘇姓公子一聽陳郁筱的記憶出了問題,瞬間也有些激動,直接攥住了陳郁筱的胳膊,倒是一下又把陳郁筱弄疼了。
“是啊,蘇公子,我的確是記不得了?!标愑趔憧茨切⑿那槭?,并不像強裝出來的樣子,心里還是暖暖的。
“蘇公子?”那小將自嘲一笑,“你原先都叫我樹葉,我叫你榆梢的。你怎么能把我忘了?”
小林子一通介紹,陳郁筱才知道,自己面前的這位,就是虎威將軍的小兒子蘇燁,也是自己最好的朋友,這虎威將軍為胤朝立下了汗馬功勞,可以說是皇帝老爹的左膀右臂,所以蘇燁的地位也是極高,從小就和陳郁筱一起在宮里長大,關系也甚是親密。
另外,蘇燁不僅武藝精湛,文才也是不錯,再加上長相又很俊秀,小的時候沒少讓陳郁筱嫉妒,但是這絲毫沒有影響他倆之間的感情,陳郁筱明白,這蘇燁應該就算是他的發(fā)小。
能見到交心的朋友,心情激動那是自然不必說,雖然這個朋友自己并不認識,但是陳郁筱還是和他攀談起來,不過說了沒多久,陳郁筱便被蘇燁拉著上了靶場。
“兄弟見面,不說別的,先打靶子,輸了的請客喝酒!”蘇燁聽陳郁筱說他的身體已無大礙,只是失去了一些記憶,過些日子可能就想起來了,心情稍微放松了些,便想著讓陳郁筱打打靶子,說不定就能想起和他在一起發(fā)生的事情。
陳郁筱還沒有反應過來,手里已經(jīng)多了一把弓箭,陳郁筱對蘇燁的第一印象并不壞,雖說自己并不會射箭,但是不想讓蘇燁掃興,也就拿起了弓搭上箭,輕輕地瞄準了靶心。
只是讓陳郁筱奇怪的是,自己竟然覺得這拉弓射箭并不十分困難,甚至自己手上,還有幾個輕微的舊繭,想來是原先經(jīng)常射箭所成。
看著遠處的靶心,陳郁筱竟有了一種馳騁疆場的雄心壯志。
塞到陳郁筱手里的,正是蘇燁的虎牙弓,這種弓制作極為不易,弓身輕,力量卻大,即使是普通人,也能拉個滿弓,此弓陳郁筱也有一只,是當時秋狩的時候,虎威將軍送給陳郁筱和蘇燁一人一支。
雖然陳郁筱已經(jīng)記不得了,但是還是被弓上的虎牙震撼到,不知這弓,將來是否能飲到蠻人的鮮血。
蘇燁看到陳郁筱對著此弓發(fā)呆,便以為陳郁筱已經(jīng)記起來什么事情,當時秋狩,兩人一人一把虎牙弓,那真如獵場上的兩只猛虎,整個禁軍中,也再難找出這樣的兩名青年小將。
想到往事,蘇燁輕輕地嘆了口氣。
大概也是在朋友面前,又拿著這等霸氣的弓箭,陳郁筱只覺心里一陣肅殺之感,弓箭無論在地球還是在胤朝都是真正的殺人器。自己前世雖然紈绔不堪,但內心還是向往建功立業(yè)的吧。
只是這建功立業(yè),對現(xiàn)在的陳郁筱來說已經(jīng)沒有什么吸引力了,也許練武還會是陳郁筱的愛好,但自己應當不會成為一個武癡,龍陽城里還有各色的事等著自己去處理,想來怕是難以再經(jīng)常來校場……
想到這,陳郁筱竟是有一些傷感,和蘇燁聊天時,陳郁筱能感覺到那種朋友之間的友誼,蘇燁照顧到陳郁筱的感受,說的也都是好聽的話,什么陳郁筱武力不俗云云,那些闖下的禍事,倒是都沒有再提及。
定了定神,陳郁筱拉開了弓弦,“榆梢,手臂要直,不可松懈力氣?!标愑趔懵牭?,用力伸了伸手臂,盡力去瞄那靶心,把箭射了出去,只是箭矢由于力量不足,還沒到靶前就沒了后勁,最后竟是脫靶了。
看到脫靶,蘇燁愣了愣,陳郁筱倒是沒有什么感覺,畢竟不是自己的身體,醒來武藝消退倒,也不是什么難以理解的事情。
“榆梢,你別在意,應是太長時間不練,有些生疏的緣故,再說你本就失去了記憶,這箭術勤加練習,定然會再回巔峰的?!?p> 蘇燁看著苦笑著的陳郁筱,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我不在意的。本來我就失了記憶,原先的喜好倒是都忘記了,如今武藝不再入當時那般,倒也并沒感覺有多傷心?!标愑趔闼实匦π?。
聽到這話,蘇燁只覺心里更是難受,三皇子本就是極為驕傲的一個人,雖然文才沒有什么建樹,但是對于拉弓騎射這等沙場男兒的英姿倒是羨慕的緊,其實受父親虎威將軍的影響,在蘇燁心里,也是把身上的功夫看得更重一些。
對于那些文人的筆下功夫,倒是并沒有特別在意,大丈夫當以身報國投筆從戎,這便是軍伍世家的思想,至于文才,斬敵之后當陣賦詩,豈不更是快事一樁。
可如今三皇子的武藝幾已和常人無異,聽他的語氣,似乎也已經(jīng)對世事心灰意冷,大概想草草了卻此生,可是作為三皇子從小到大的朋友,蘇燁覺得自己必須做些什么。
趁著自己的奴仆和小林子一起去弄些吃食,蘇燁笑著說道:“榆梢,我再幫你熟悉熟悉那些貼身的功夫?!?p> “怎么,想趁我身體虛弱找回場子?”陳郁筱覺得蘇燁算得上值得交往的朋友,便開起了玩笑。
“果然還是和原先一樣,武藝不精,口氣卻是不小。今天看我不揍得你滿地找牙!”蘇燁也笑了起來,說著,就去給陳郁筱找軟甲。
陳郁筱本以為蘇燁是想教自己些功夫,可看蘇燁把自己叫上演武臺,給自己穿上軟甲,這明顯是要和自己打一架啊,“樹葉,你玩真的???”
還沒來得及反應,陳郁筱已經(jīng)被一腳踢到了演武臺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