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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后會怎么樣

第二十七章 讀懂自己

死后會怎么樣 爆炸的泥巴 2778 2019-08-23 12:41:38

  丁婉兒,犯了一個錯,她有仁義,也有俠氣,但她救不了人!

  當年諦淵國難,她正是為了救幾個弟弟,才主動去引走追兵,可炮火無眼,房屋坍塌,除了她,全都死光了……

  她又去救母親,結(jié)果被劫持后,反被拿來做了要挾,并輕易扣開了中宮禁門……

  養(yǎng)父刀下的小流氓,她也勸說過養(yǎng)父:罪不至死,且是權貴子弟……結(jié)果呢,養(yǎng)父嗤笑,殺心暴起……

  湖里掙扎的野狗,被她的竹竿,捅進湖底……

  花錢買下了錦鯉,一躍飛入了油鍋里……

  “……”

  所以,她救不了人!

  越是召喚骸骨,周邊的怪物就越多,

  越是想要護住阿波,飛來的斷矛飛矢,也就越可怕,

  還有那些被磕斷的骨刀、斷肋,通通都像是長了眼睛一般,扎向阿波的身體……

  她有些不確定,這是否真的是在救人?

  “……”

  “……”

  可養(yǎng)父說過,她的命運,需要自己爭取.......

  回想起來,那簡直就是一桌子的杯具!

  為何讓她自己爭???

  呵呵,因為連養(yǎng)父也,幫不了她.....

  “……”

  【再憶】

  養(yǎng)父~姹天鐘,一個純粹的武者!

  養(yǎng)父自己說過,他是一個~敢于仗劍直言,眼中不能藏沙,見血~血則更急的人;

  而不論是他的朋友,還是敵人,對【天鐘劍】的定位,也都非常清晰:

  “一生謂俠,生死不計,那個人,心無國界,身到哪里,他的劍,就會落到哪里……”

  可在婉兒眼里,養(yǎng)父卻不是這樣,他是一個心有大自在,卻無法脫困,被情義仁心羈絆的人......

  所以,如果沒有她的話,她的養(yǎng)父,才是真正的【天鐘劍】.....

  ~

  婉兒隨養(yǎng)父七年,可最終,什么都沒學會……

  所以說,這就是一桌子的杯具:

  她想學……

  可她一碰兵鐵利器,就少不得有人哀斃,這些人,和養(yǎng)父的俠義不沾邊,些人只是隔了院墻走過路過,就被她的刀劍傷死.......

  于是!

  不信邪,荒郊野嶺獸遭殃,

  不認命,獨山懸崖落半邊,

  千年的崖壁,都能斷毀,死傷了一村,也祭封了養(yǎng)父贈她的【秋水劍】……

  斷崖埋劍,鐘父說她不該,可她實在找不出,堅持下去的理由……

  鐘父怪她,怪她放不開手腳,失了自在,難走俠道……

  可她回答:

  “她這樣的命運,注定她救不了任何人......“

  鐘父沒有再逼她,失望中,默然離去!

  ~·

  此時再憶,只能憶起養(yǎng)父失望的背影......

  呵呵,可她又能如何~,【霞氣訣】一共僅僅四句,她卻連第一句,都沒有辦到:

  仗器有豪,生死則無忌

  用器需俠,怨念則不起

  掌器守仁,律己則勢成

  行器借氣,天地自去離

  不是她丁婉兒不想學,她有仁義,也有俠氣,可她的劍,卻只能傷天害理......

  ......

  現(xiàn)在,也依舊一樣,她在救人,可她要救的人,已經(jīng)先她一步,變作了爛肉皮……

  這一次不同,婉兒也并不愿放棄,她還是抱著阿波,死也不想讓他離去,因為這也許,也許是她最后的機會;她不是真傻,也不是真的忘記~她【救人人死,救物物滅】的哲學命理,無法忘記的,因為那也都是~她親身經(jīng)歷過的……

  只是這一次,她是為了自己,不是救阿波,而是救自己……

  刀削斧劈,亂劍分離,丁婉兒也受了傷,卻還在苦苦掙扎!

  她用不了刀劍,所以她在這【魔法與騎士】的世界里,選擇了魔法,她害怕孤獨,所以她選擇了召喚魔法,于是,十余年的孤寂中,讓她漸漸愛上了這個游戲,不能說話,就和召喚出來的尸衛(wèi)說;不能發(fā)言,她就看著公會里的人聊天,在這里,雖然誰都不認識誰,不知道對方的姓名,不知道對方住在哪里,可這樣就好!

  很好,好過她一個人去流浪時,沿途害死所有人......

  ~

  婉兒抱著阿波,不讓他站起去接敵,這具寬厚的身體,讓她顯得吃力,繞過去的雙手,還在廢力的結(jié)印,結(jié)印~召喚著倒下的骸骨尸體,讓它們復活,讓它們再戰(zhàn),讓它們抵擋住攻擊.....

  只是,她的混亂大腦,耽誤了太多的戰(zhàn)機,軍團已經(jīng)不再,杯水車薪的零散召喚,也擋不住4面八方引來的骸骨亡魂,混亂中,阿波繼續(xù)受創(chuàng),血液都要灑干,皮肉都已分離,這注定是一場,失敗的結(jié)局!

  婉兒堅持了很久,

  懷里的阿波也沉默了很久,

  潰敗在即,婉兒看他,死灰色的魂火之中,依舊是空洞的雙眼,如初,仿佛什么都沒有改變......

  只是,當萬千箭雨落下的那一刻,他卻撐起了巨臂,如同一堵墻壁,擋住了所有攻擊……

  ~

  婉兒又活了下來,因為阿波還記得她,那雙空洞的魂火中,一定還有著記憶,因為那雙撐起的巨臂,正在擋下了所有的攻擊……

  噗呲的血,濺到眼里,閉上雙眼的一刻,她憤然推離:

  “走啊~”

  只一瞬間~

  飛濺血肉化泥,巨臂擎天擋雨,婉兒也受了重傷,但她不想再繼續(xù),她救不了阿波,也救不了自己,這一刻,她自私的心意,也終歸失去了意義,這一刻,她也終于看清自己:她確實救不了任何人……

  “走啊~”

  紋絲不動的身體,卻轉(zhuǎn)眼,又將她繞進懷里……

  低頭,靠在一起,懦弱中綴泣……

  雙手使力,卻掙扎不開巨臂,這確實是一具寬厚的身體,可她不愿意被抱著隔離,隔離刀劍飛羽,她也不愿再被施舍,施舍一條她不需要的命運......

  身體飛了起來,可她還是被拋飛出重圍,跌落在柔軟的沙地,她吼起嘶啞的嗓子,怒聲發(fā)出質(zhì)疑:

  “不用你救……不~”

  “回……回……”

  “去……”

  婉兒聽到了“回去”,也看到了,那背后的劈砍砸落,噗嗤的鋒刃入體,身影一頓晃離,他終于傾倒在地,剛剛長好的肉皮,被瘋狂的滑割切剔……

  他卻顫巍巍的伸出一只手,探出,向前,還在垂死的爬離……

  “回~去~”

  丁婉兒邁出一步,卻又釘在原地,她能救出來阿波嘛?

  閉上眼,她不能……

  不愿再看,看著他被砍殺,看著他被分離,沒多久,聲音果然淡去,沒有了砍砸,也沒有了“回去”,聲音變了,變作了骸骨之間的征戰(zhàn),咔咔吧吧,那是獨有的肋骨折裂……

  對啊,這只是一場游戲,一個名為【骸骨爭霸】的游戲,一切,一切都會被腳下的沙埋去……

  她不需要再做什么,

  等著死亡到來,

  等著離開這里……

  這,只是一場游戲......

  咔咔吧吧的聲音,還是那么單一......

  她還在這里,血早就流干了,她也沒有了法力,她在等死,卻再也沒有一個怪物,補上一刀刺擊!

  沒有怪物殺她,她等了好久,空中如夜,墜落著幽藍的魂火,沙地如海,站起白色的骨坯,可沒有任何東西看的到她,就連落下的魂火,都自發(fā)的繞著離去.....

  閉上眼,等待強制退離.....這,就是一場游戲......

  一場游戲,一場命運的游戲,一場死亡的游戲……

  花雨魂火零落,葬盡此生波若……

  頹空的心久遠,釋盡渴求存活……

  這是什么樣的命理?

  婉兒沒有答案……

  離去,

  告別,

  回到過往的命運輪回,她想要離開,可即使強制離線,卻也失去了應有的作用:

  她等了許久,可她沒等到~這世界的剝離,輕微中,耳邊卻突然響起那句:“回去……”

  丁婉兒不敢相信,豁然睜開的眼,看到了熟悉,也看到了陌生的身體,骸骨巨大,血肉脫離,潔白的骸骨上,遍布著燃燒的火焰,幽藍,空洞,死灰,不僅僅是雙眼,他的每一塊骨頭,都附著魂火......那些魂火四處蔓延,燃燒著多余的血肉粘連,補充著磕損斷裂的肋骨與縫隙,婉兒瞪大的雙眼,看的異常清晰,那些魂火竟然燒遍了他的身體,將血肉化作生機,再一次的,讓他回到了這里......

  他回來了,只是退去了所有肉體,那些魂火燃燒腐蝕了血肉,卻轉(zhuǎn)而滋補起斷損的骨體,他真的從骨骸之中~爬了出來,失去了人類的形態(tài),卻依舊說著人類的話語:

  “回去......“

  ~

  婉兒看著他,不動也不語,身邊過來的骸骨,也被阿波輕易劈折在地,骸骨死掉,魂火漫出,下一刻,又纏上了他的骸骨身體,繼續(xù)修復,殘損掉的骨質(zhì)裂紋......

  他真的回來了,也不再會死去.....

  眼角是不爭氣的,淚滴也沖開了~凝結(jié)的血跡,那是濺入眼底的血液,這一刻,全都變得清澈無比......

  “回去......“

  “好,我們走,我?guī)闳?,去見你的光明!?p>  “……”

  ~

  婉兒轉(zhuǎn)過身,帶起面紗,這,也許,才是最好的結(jié)局……

  ……

  ~

  

爆炸的泥巴

這也許是她救過的第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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