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查看了數(shù)枚玉簡、書帛,最終,秦青在一本不起眼的紙質(zhì)小本子上找到了她想要的東西。
這上面記錄的東西,有些類似于這位金丹修士的自傳體。
大概說的是此修士俗名叫顧凌峰,是散修出身,他記載了自己什么時候踏入修真路,什么時候筑基,什么時候結丹,經(jīng)過了什么奇遇,最終有驚無險,年紀輕輕的就修到了金丹后期。
行文到了這里,話鋒一轉,字里行間都透露的是境界不得突破的苦悶。
他在金丹后期徘徊數(shù)年都不得圓滿,元嬰更是遙遙無期。
見此,他踏遍西華山脈,尋找了無數(shù)有助于突破的奇物,可都沒有成功,無奈之下,他將目光提前放在了中央大陸,這個他原本想等進入元嬰期之后,再去的地方。
結果就是這次的中央大陸之行徹底毀了他,在一次爭斗中,他被傷了丹田,境界不得寸進不說,修為更是掉落到了金丹初期,無奈之下,他選擇逃回西華山脈,在一個叫新陵鎮(zhèn)的小地方安頓下來。
他考慮到自己時日不多,一身傳承不能白白浪費,于是就娶了幾個煉氣女修士做為妾室,指望能生下幾個具有靈根的后代作為繼承人。
可老天并不眷顧他,好不容易孕育了一個男孩并且順利生了下來,卻是沒有靈根的。
絕望、苦痛之下,他將畢生所藏都留在了地下暗河旁的洞府之中,并坐化于此,只留下線索等待有靈根的血脈后人的到來。
秦青悵然的放下手中的暗黃書冊,嘆了口氣,這位金丹修士不知有沒有想到,此洞府最終還是走漏了風聲。
可憐他活著的時候叱咤西華大陸,臨坐化時,千辛萬苦為自己準備了這么處隱蔽的洞府,留下傳承,結果死后尚未等到繼承者到來,就先一步被他們掘了墳。
秦青心里感觸頗深,有朝一日,自己是不是也逃不過這一劫?
想到這里,她暗暗握緊拳頭,告訴自己,要不斷變強,只有不斷強大,才能增加壽元,才能突破天道桎梏,跳脫輪回之外,翱翔天地之間。
受此觸動,這一刻,秦青的向道之心,無比堅定。
書冊的最后,也提到了秦青關心的如何離開的問題。
據(jù)他所說,最安全的離開路線就是他們來時的那條,其他的應該就只有暗河這條路了。
只是暗河水詭譎不定,岔道極多,他因為受傷原因,不曾探查過,也不知流向何方,許是波濤洶涌的大海,許是神秘莫測的地心,更有可能是傳說中的忘川河。
這個答案,秦青并不滿意,可如今已沒有更好的退路,看來不論是什么地方,都免不了必須闖一闖了。
秦青不知道的是,在她暗暗下決心時,距離此處不知多少萬里之遙的無邊海海底深處,正進行著一番對話。
“是她回來了嗎?”一道男聲急促的問道。
“我也不知,不過小舞既說她回來了,想來是不會錯的?!?p> 和前者不同,這道聲音,不急不緩,似乎沒有什么能影響到他。
“可是為什么我們一點都感覺不到?”聲音里帶著些煩躁。
“這分兩種情況,一種是她故意隱藏了氣息不想讓人知道,還有一種,就是她太弱了,以至于我們感應不到,除了曾經(jīng)與她朝夕相伴的小舞。”
“這樣啊……你不是說她失憶了嗎,怎么會故意瞞著人,肯定是太弱了,我得想辦法幫幫她?!?p> “幫?怎么幫?你可不要亂來!”原本不疾不徐的聲音,總算帶了點波動。
“我不會亂來的,再說你不是說過,她既然回來了,離眾神歸位也不遠了,難道你就不想離開這里,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你不是常常溜出去,還看不夠嗎?”
“別提了,每次只要我一動用力量,都得像喪家之犬似的被天雷轟回來?!?p> 聞言,溫柔的男聲輕笑,“活該!”
……
也不知過了多久,久到秦青以為永遠也出不去,將長眠于暗河河流中喂魚的時候,她猛然覺得眼前一亮,長期不見陽光的眼睛傳來一陣刺痛。
尚且來不及采取任何保護措施,緊跟著又是一陣失重的感覺傳來,避水珠“咔嚓”一聲碎裂,人似乎砸到了什么冰冷的東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