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涵涵眸底寒光一閃而逝,抬起腳大力的踢向茶幾,茶幾應聲而響,并且挪動了幾寸。
這個舉動,真真切切的讓莫寧夏的心提到了嗓音眼,脖子都縮了縮。
“我說過,不要讓我從你口中提起我母親的事吧?你這么關(guān)心,莫不是想讓我送你到我母親那里,親自向她跪下道歉?”
“逆女,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你陳姨這么關(guān)心照顧你的感受,你就是這樣說話的?!”
“照顧?呵?!蹦湫Γ疤热裘魈煸谖夷赣H的墓前看到你們的身影,你們知道會有什么后果?!?p> ?。?p> 一回到房里,莫寧夏氣洶洶的坐到床上,質(zhì)問跟進來的陳艷,“媽咪,你剛才為什么要幫著莫涵涵不讓爸爸打她?!”
知道女兒腦子轉(zhuǎn)不過彎,陳艷坐過去,“傻孩子,媽媽怎么會幫她,我恨不得她立刻上黃泉路?!?p> “那你還攔著爸爸,就讓爸爸把她打死好了!”莫寧夏責怪的看她,尖酸刻薄的哪有平日里半分乖巧。
“你以為我不想,你仔細回想,剛才你爸爸要打她時,她是怎么還手的,若我不這么做,又如何在你爸爸心底留下溫柔善良的印象呢?”
莫寧夏懂是懂,就是氣不過,“反正我一看到莫涵涵就惡心,還要熱著臉貼過去,討厭死了!”
陳艷牽起她的手,拍拍她的手背,“在沒鏟除掉她之前,一定要忍,你越乖巧懂事,就越襯托得莫涵涵刁蠻潑辣,你看她現(xiàn)在每天無所事事的出去鬼混,你爸爸對她已經(jīng)失望透頂了,我們已經(jīng)成功了一半。”
“我知道了?!蹦獙幭牟磺椴辉傅穆爮?。
**
從母親去世以后的每年忌日這天,莫涵涵都過得十分壓抑痛苦。
悔恨與難過,如魔咒般盤旋在腦海中,令她痛苦不堪。
從早上醒來到下午,莫涵涵不吃不喝的躺在床上,即使是餓到身體無力,也不曾起來。
饑餓和心里的痛苦相比,遠不及那萬分之一。
一直到下午五點多,莫涵涵都沒有出過門。
她不是不想去祭拜母親,但是,她不敢,亦沒有臉。
蜷縮在床上的莫涵涵,突然的想起昨晚陳艷所說的話。
這幾年她只敢站在遠處悄悄地看上一眼母親。
從來不知道那母女二人究竟有沒有假惺惺的過去祭拜給莫畢良做樣子。
她沒資格去看母親,陳艷她也沒有!
莫涵涵已經(jīng)餓得軟綿綿的,但急于出去的她,無視了。
起床化好妝,拿起車鑰匙出門。
開車一個多小時到墓地,遠遠的就能看到,墓前那一束白色的菊花。
陳艷竟敢不顧她的警告,來過了!
敢無視她,就要做好承受她怒火的準備!
莫涵涵回到車上,啟動車子,腳踩油門,車如離弦的箭一樣沖出去。
晚上七點多,沒有月亮與星星作伴的天空,陰沉沉一片。
疾馳在公路上的保時捷,不顧忽然下起的傾盆大雨,速度未減一分。
心中的壓抑與暴虐情緒,極需要尋找一個發(fā)泄口。
雨越下越大,伴隨著閃電,莫涵涵不要命的猛踩油門,在公路上超速行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