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不明贈與
張栩顯然沒有發(fā)覺我表情的變化。“那你說她當(dāng)時為什么一直跟著你?”張栩接著問我?!芭?,她是我的好朋友,她想幫我?!蔽艺f著話,沒有回頭。
她看我不愿意多說,便也沒有繼續(xù)追問。“趕緊回屋休息吧,別再想這些沒用的了?!蔽肄D(zhuǎn)過身走到她面前,摸著她的頭。她露出一絲笑容,點了點頭。
第二天,我們醒得很晚。吃過中午飯,我和張栩與我的父母道別,便坐上了南下的列車回長沙了。
又一天的早晨,我回到了宿舍。梁東一見到我,就像見到了救世主似的?!澳憧伤慊貋砹?,趕緊給那個小學(xué)妹打個電話吧,每天來好幾個電話問你回來沒有。那天晚上——對,就是前天晚上。兩點多還來了個電話,跟午夜幽靈一樣。”梁東邊嘆著氣邊對我講。
我無奈地沖他一笑,點了點頭:“好吧!”說著我把行李收拾好,便給小學(xué)妹的宿舍打了個電話?!澳愫?,我找肖雪美?!薄拔揖褪?,你是哪位——哦,哥哥!你回來了!”
因為經(jīng)歷了一夜,我的聲音略顯嘶啞,但是她還是聽出了我的聲音。我笑了笑:“耳朵蠻好使的啊,聽說找我有事?”
“最近兩場比賽你都不在,他們都想你了,嘿嘿。”小學(xué)妹聲音變得軟軟的,讓我有些不習(xí)慣,說實話,我還是喜歡潑辣一些的她。
不過聽她這種說辭,我心里暗笑起來,看來這個小學(xué)妹也學(xué)會裝模作樣了。我故意打趣道:“他們想不想沒事,你這個領(lǐng)隊不責(zé)怪我就行啦?!毙W(xué)妹頓時語塞,許久蹦出一句:“出去這么久,給我?guī)ФY物了嗎?”我一聽,這下壞了,啥也沒帶,只好嘴硬地說:“你也沒說讓我?guī)О?!?p> “唉,狡猾的人。那算了,你回來就好。”她略帶失望的語氣說?!案绺纾蚁虢o你一樣?xùn)|西,等你休息好了,下午約個時間見一面吧?!薄皷|西?”我疑惑地問?!笆前??!薄澳芨嬖V我是什么嗎?”“呵呵,賣個關(guān)子先。”小學(xué)妹笑嘻嘻地說。
我在宿舍休息了一會兒,想到小學(xué)妹這個“關(guān)子”,我多少有點沉不住氣??斓街形绲臅r候,我給她打了個電話:“有空出來下?”“怎么,好奇心開始作祟了?”小學(xué)妹撲哧一下笑了出來?!昂昧?,我主要是怕把你這事給忘了?!蔽亿s忙搪塞道?!昂美?,不逗你了,樓下見。”小學(xué)妹爽快地說道。
我先下了樓,在樓下等了一會兒,小學(xué)妹就到了?!暗燃绷税桑俊彼荒樞θ荩骸鞍?,感覺哥哥瘦了?!彼@出一副很憐惜的樣子來?!昂呛?,減肥了?!蔽覞M不在乎地說。
“好了,不多說了,一會兒估計張栩姐姐會叫你吃飯吧?!毙W(xué)妹邊說,邊從兜里拿出一個信封?!斑?!給你的?!薄斑@就是你說的禮物?”“呵呵。是啊,不過不是我給你的。”小學(xué)妹笑著說。
“不是你給的,那這是?”我驚奇地問,因為我的手感能觸摸出,這很可能是錢。“嗯,就是上次那個,一起去酒吧的那位?!毙W(xué)妹好像也忘了那人的名字,但我有印象:“盧江對吧?”“對,就是你說是個小老頭的那位?!毙W(xué)妹頓悟地說。
“他為什么給我?”我接著問。“我不知道啦。哥哥。不過呢,上次你喝多了,說自己現(xiàn)在很窮,每次到了學(xué)期末,都是月光族,也不好意思朝家里要錢,是不是人家起了憐憫之心了?”小學(xué)妹捂著嘴笑著?!拔?,我可沒看啊,不知道是什么——只是猜猜啦?!?p> 顯然小學(xué)妹也感覺到這是錢。我沒再多問,帶著疑惑把它先放到懷里,打算回去再看。“好啦,過兩天我約了一場球賽,一起參加啊?!毙W(xué)妹瞇著眼睛一笑,轉(zhuǎn)身便離開了。
小學(xué)妹好像已經(jīng)不像過去那樣粘人了,我覺得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也顯得舒服了很多。我欣慰地一笑,也轉(zhuǎn)身上了樓。
宿舍的人都去吃飯了,趕上張栩也沒有叫我,也許她想讓我多休息一會兒,不想纏得這么緊。我從口袋里拿出那個信封,輕輕地揭開了表面的封條。
的確,就是錢,肉眼看去,應(yīng)該是一百張一百的,一萬塊錢。我掏出來一看,里面還有一張紙。我展開一看,精美的信紙上醒目地寫著幾個字:“傻子省著點花。”看到這個,我頓時氣不打一處來,這個盧江我又不熟悉,怎么能這么說我呢?太過分了,這錢我得給他拿回去。不,扔回去,扔到他快要謝頂?shù)哪X門上。
我剛想把錢和信紙放回信封,忽然,我停了下來——因為我感覺這個字體顯得格外地熟悉。
“傻子?”我忽然想起了上一個這么叫我的人:“難道她?”我趕忙掐滅了這個念頭,那只是做夢,我知道的。這個盧江也不可能認(rèn)識她,但是——這張紙確實是在這個信封里?。科婀?,真是奇怪!
正當(dāng)我百思不得其解地時候,我聽到門口的腳步聲,知道有人要進(jìn)來了,我趕忙把錢匆忙塞進(jìn)了信封,然后放進(jìn)了口袋里。
“還沒吃飯?”梁東推門一進(jìn)來,看我傻坐在凳子上,便順口問道?!皩ΓR上去吃。”我笑了笑。“食堂都沒飯了,你去吃土???怎么,今天你的張栩沒叫你?。渴遣皇橇碛行職g了?”梁東依然是那么信口開河?!昂f什么呢?”我甩了一句,腦子還在想著信封里錢的事。
“對,也無所謂,你現(xiàn)在又不差她一個?!闭f著梁東把鞋一脫,便上了床,翻起了他床上一本快被翻爛的雜志。
我沒空理會他,經(jīng)過一番思想斗爭,我又給小學(xué)妹打了電話?!俺粤藛??”她一接電話,我便問道?!俺粤耍趺戳?,哥哥,你沒有吃嗎?”“嗯,再陪我吃點去?”我壓低了聲音說。“好???樓下等你——不,學(xué)校門口等你,反正食堂也沒飯了?!毙W(xué)妹會意地說。
“可以,咱們見面再說吧,放了。”我匆匆地掛了電話?!凹s的幾房???”我剛放下電話,梁東便來了一句?!袄相l(xiāng)?!蔽衣燥@尷尬地回答他,順手披了一件外衣便下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