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兩人走后,何忘書又等了兩炷香的時間見再沒有人下來,于是揭開毯子坐了起來。并不是何忘書害怕別人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醒了會有什么事情發(fā)生,而是何忘書要盡量減少因為自己的原因而改變前世事情的走勢,這樣他還有一點先知先覺的優(yōu)勢。
何忘書盤腿坐在草垛之上,手心朝天搭在膝上,調(diào)轉體內(nèi)的真元按照一個大周天進行運轉。
何忘書所練的是前世從他身邊的侍妾姚婉妤身上獲取的修煉法門,名叫練氣圖卷,是一卷修仙者的修煉秘籍,能夠修煉到筑基期。修仙者的境界劃分為:練氣期、筑基期、結丹期、元嬰期、分神期、出竅期、合體期、渡劫期和大乘期,除了練氣期有九個層次外其他都有前中后三個小境界。同時這也是血器法士的境界劃分,血器法士只不過是通過法寶修煉的修仙者,不過通過其他法門修仙的派別都已經(jīng)沒落了,于是血器法士被單獨出來了。
說道練氣圖卷還有一些前程往事,姚婉妤的母親是姚氏家族族長一系的獨女,很受長輩的疼愛,她很喜歡詩詞歌賦,平常還喜歡舞文弄墨。
當時姚氏是剛剛從西荒的南面搬到西荒的北面(也就是他們所說的北居)沒幾年,姚氏的的底蘊還很薄弱,經(jīng)常需要出外狩獵妖獸,有一次就帶回來了一個年輕人。這個年輕人細皮嫩肉的,不僅人生的漂亮還有一股書卷氣,非常招村里姑娘的喜愛。
姚氏族長的女兒姚瑤生的花容月貌,與年輕人見面后一見鐘情。兩人都有一個共同的愛好,經(jīng)常討論詩詞,后來慢慢的說到了歷史,談論到了名山古跡。
姚氏的長輩也沒有去阻攔兩人的見面,都是樂見其成的態(tài)度,他們都看出來了這個年輕人不簡單,可能是哪座城里的世家子弟。如果這個年輕人能夠待在姚氏村里,興許若干年后姚氏的后輩之中可以出現(xiàn)血器法士。
因為血器法士都是由血脈傳承的關系,法寶主人死去,會自動被其血親中的境界最強者繼承,而其余族人都可以用類似請神術的法子激發(fā)體內(nèi)的真元修煉。這種與血器世家結親留下子嗣的辦法就叫做借種或者乞種,這種法子在這個世界屢見不鮮。但是這些血器家族可不是好相與的,絕對不會看著自己的血脈流落于外,如果被發(fā)現(xiàn)就會被強行帶回世家族中,有的強勢的會毀滅這個膽敢偷他們血脈的家族。
年輕人似乎察覺了姚氏的企圖,一天夜里他偷偷的來到姚瑤的閨房外,商量了私奔的計劃,第二天,在姚氏的不備之下兩人離開了姚氏族地,闖蕩去了。
五年后,姚瑤帶著一身傷出現(xiàn)在了姚氏族地,長輩問她出了什么事也閉口不說。姚瑤被問得急了就拍出一個拓本,上面印著誰都看不懂的文字,說是修仙者的功法秘籍,可以交給族里,但誰都不知道她手中有兩份。沒多久她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懷孕了,這讓她心如死灰,但是為了把孩子生下來,她一邊養(yǎng)傷一邊養(yǎng)胎。姚瑤在生下姚婉妤后她的陳年舊傷一同爆發(fā),讓她患了重病,又過了五年,在姚婉妤梨花帶雨的注視下逝去,離去前秘密交給了姚婉妤一個包袱,里面都是些書籍,是她的所有,包含了《練氣圖卷》的那本拓本也在其中。
前世姚婉妤與何忘書熟悉后,就把這個拓本給了何忘書翻看。何忘書抵不過小丫頭的一臉期待的眼神,他知道這個小丫頭希望身為血器法士的他能夠解析出拓本上的文字,來告慰她母親留下的遺憾。
何忘書為了不讓小丫頭失望,鼓起勇氣進入隨身空間來到那個讓他心悸的書柜面前找起來,當翻到有些類似于姚婉妤的拓本文字的書后,讓他犯難了。
這是一本厚厚的書冊名叫《鐵云藏龜》,是一本甲骨文的字典,他要是把這本書翻看完,不知道會不會有命在。但是當時的何忘書想到了姚婉妤那清澈又期待的眼神,他豁出去了,翻開書冊,認真看了起來。當這本書看完,那種刻骨銘心的疼痛同時產(chǎn)生,但是卻沒有翻看《三字經(jīng)》來得痛,只是這次的痛苦卻是持久,與上次的可謂是兩個極端,一個痛徹心扉,另一個痛到麻木。不過那次何忘書挺過來了,只是在床上躺了半個月,在這半個月中他就把整個拓本翻譯出來,于是就得到了這篇《練氣圖卷》。
因為這篇秘籍能夠讓他修煉的原因,何忘書特意記了下來,但是還沒有等他修煉就碰到了妖獸潮,重生回來了,但這可便宜了此刻重生的何忘書。
何忘書照著《練氣圖卷》的法門運行了幾個大周天,初次修煉的他不知道他的進境如何,一個時辰就闖過了第一個關卡,達到了練氣一層。
達到練氣一層的何忘書耳聰目明,此刻的馬廝之中獨角馬的響鼻聲對何忘書來說格外的刺耳。馬尾的掃動的聲音何忘書都聽得清清楚楚,就是最遠處足有五丈開外飛到馬鼻之上的蒼蠅他都能清晰可見。達到練氣一層何忘書不僅是耳目增強了,他的真元也深厚了一倍有余。他現(xiàn)在就能全力施展赤紅火鳥的法術五次攻擊,以后使用這招也不用多擔心真元的問題了。
“咔咔咔”
上面有人走動,應該提著裝有瓷碗的東西,那些咔咔的聲音應該是瓷碗碰撞產(chǎn)生的。
何忘書趕快躺下,果然是朝著下面來的,何忘書聽到有下樓的腳步聲。
何忘書偷眼一看,此時他的目力極佳,一眼就瞧出來人是姚東升,他右手提著燈籠左手提著個食盒,瓷器的碰撞聲是從食盒里面發(fā)出的。
姚東升提著燈籠很快就來到何忘書身旁,打開食盒,里面?zhèn)鱽盹埐说南阄叮@讓一整天沒有進食的何忘書食指大動,不過此刻他在裝睡,不能過于動作只能忍了下來。
何忘書沒等多久他就感覺到了自己的嘴巴被姚東升捏開,同時一只湯匙伸入他的口中,一股甘美的甜湯味從他的味蕾處爆發(fā),讓他忍不住咽了下去。
姚東升很細心,湯不太燙,沒多久一罐湯就被何忘書吞下了。姚東升收起食盒,然后給何忘書掩了掩何忘書的毯子,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沉默了一陣,然后吹滅了燈籠提起食盒飛快的走了。
何忘書一陣莫名其妙,他朝剛剛姚東升所看的地方看去,是自己露出在毯子外面的手,他把手伸到面前仔細觀看。
“我的手有什么問題嗎?”何忘書喃喃道。
不過下一刻他看到那青色的袖口,恍然大悟。
“暴露了啊,看來自己馬上就要面對姚氏的詢問了!”何忘書自言自語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