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乞丐用手在后山徒手挖了起來,整整挖了一個晚上,一直挖到自己的手已經(jīng)血肉模糊。
到了第二天天微明,小乞丐才用自己的手勉強挖出了一個勉強可以把人放進去的大坑,然后從廟宇里抱出了那具早已冰涼的尸體,放進去埋好,從山上找了幾個石塊堆于墳前,又插上了幾朵野花才停止。
做完了這些,小乞丐迷茫了起來,不知道該做些什么,失了魂一般來到了小鎮(zhèn)之上,漫無目的的走著,不知去向。
直到他撞上了一個人,一個跟他差不多大的女孩,也是六七歲的模樣,但是跟他不同的是,這個小女孩身穿著華麗的絲綢,戴著珍貴的首飾,面容很是精致,一看就知道是出生在富貴人家的小姐。
小女孩沒有嫌棄小乞丐臟,看著他血肉模糊的手竟然有一些同情,拿出了手上吃剩的一個饅頭遞給小乞丐。
小乞丐麻木的接過了饅頭,卻沒有了歸處,也感覺不到一絲饑餓,眼神空洞無神,竟然就跟著小女孩走了。
小女孩以為他是不夠吃,又買了兩個饅頭地給他,但是小乞丐接過饅頭之后也沒有吃,仍然就那么跟著小女孩走。
這讓小女孩犯了難。
“你別再跟著我啦,等會我爹地來了會罵我的?!毙∨⒂行┪恼f道。
但是小乞丐仍然不死心的跟著她,小女孩見他一直跟著自己,便跑了起來企圖甩掉他,但是她哪里跑得過一直在后山和小鎮(zhèn)來回跑的小乞丐呢,竟是被追了一路也沒有甩掉。
小女孩停下來氣喘吁吁的威脅道。
“你再跟著我,等會我爹地來了就會把你吃掉哦!”
說完小女孩還做了一個鬼臉,企圖嚇跑小乞丐。
終日乞討嘗盡各種恐嚇的小乞丐哪里會怕小女孩這樣的威脅呢,仍舊那樣跟著她。
小女孩氣的都快要哭了出來。
“早知道就不給你饅頭吃了?!?p> 她嘴里嘀咕著。
“怎么了,初初?”
就在這時一個身穿道袍的中年男子走了走過來,眉角之間寫滿了威嚴之意。
“爹地,有個小乞丐,我給了他一個饅頭他就一直跟著我。”
小女孩見到中年男子后撒嬌的抱住了他的一只手說道。
小乞丐見到這一幕,不知怎么的,眼淚又涌了出來,無聲的哭著。
本來氣呼呼的小女孩見得小乞丐哭了起來了,又有一絲心疼起來。
“爹地這個小乞丐好可憐呀,可不可以把他帶回去呀?!?p> 她又搖著中年男子的手說道。
中年男子拗不過小女孩說道。
“那要看看他有沒有這個根骨了?!?p> 說罷,手指一點,一道光射入蕭辭的眉心,在其體內(nèi)檢視起來。
片刻之后,中年男子收了道術(shù),皺起眉頭搖了搖頭。
“不行,他體內(nèi)一絲五行都不沾,學(xué)不了我們無影閣的五行道法,我就算帶他回去他也沒有作為。”
這個中年男子竟然就是無影閣的人。
“啊,爹地這個人好可憐啊,想想辦法嘛?!?p> “好了初初不要胡鬧了,說了帶你出來玩,你就不要再惹別的是非了,天下的乞丐那么多,難道都要帶回去無影閣嗎?”
小女孩也找不到話來反駁中年男子,準備跟隨著中年男子離去,就在這時,小乞丐竟然上前拔出了中年男子的佩劍。
一道劍光在中年男子眼前亮起,切開了女孩發(fā)絲之間的發(fā)帶,揚起幾分塵土。
“我想學(xué)?!?p> 小乞丐張嘴說道。
其實中年男子肯定是能阻止小乞丐拔出那把劍的,但是他沒有他只是想看看這個小乞丐想要做什么。
小女孩頭發(fā)揚了起來,嚇了一跳。但是年僅六七歲的小男孩的劍光卻是驚艷了中年男子。
隨后他問小女孩。
“初初,襄州的云海想看嗎?”
“當然想看呀?!?p> 小女孩的眼神中泛起了光芒。
“那我就帶你去看襄州的云海,順便把這個小乞丐送去云山?!?p> 隨后中年男子施展道法,便是將兩人托起,向著遠處的襄州飛去。
小鎮(zhèn)依舊喧嘩,鎮(zhèn)上少了一個乞丐卻沒有人注意,只有酒店的店小二拿著剩菜出來卻發(fā)現(xiàn)往常蹲在門口的小乞丐再也沒來過。
中年男子的道法很是玄妙,沒多久的功夫,他們就是從那個小鎮(zhèn)來到了千里之外的襄州,隨后落到了云山之前。
云山鐘聲響起之后,柳決從山里走了出來。
“雉先人,你怎么有功夫從無影閣那么遠的地方跑來云山?!?p> “這不是帶我的寶貝女兒出來玩,然后發(fā)現(xiàn)了個小乞丐我看似有幾分學(xué)劍的根骨帶來你們云山看一看?!?p> “哦,我來看看?!?p> 柳決看向中年男子身邊的小乞丐,一股劍意從他指間傳向小乞丐體內(nèi),隨后竟然有劍鳴聲起。
“不錯,是個學(xué)劍的好苗子,我云山收下了?!?p> 柳決收回了劍意點了點頭。
“哈哈,那我算是給你們云山送了個好苗子,你可要記得這份人情。”
中年男子笑了起來說道。
“你一個都快當上閣主的人,還惦記著我們云山的人情?”
“那我當上閣主的時候,你們云山的禮可不能輕了?!?p> “可以,那我們云山什么時候小氣過。”
就在兩人談笑之間,小女孩扯了扯小乞丐破舊的衣袖脆生生說道。
“你叫什么名字呀,我叫雉初,你要是以后有本事了可以來無影閣找我?!?p> “我,我叫蕭辭。”
…………
十多年的光景一晃而過,原本小鎮(zhèn)新開的那家酒館也變成了一家老店,客人不斷,比當初還要熱鬧幾分。
但是沒想到的是,酒館的老板都是換人了,可是店小二竟然還一直是當初的那個人,本來的青年,添了一些胡子,辦事也是沉穩(wěn)了起來。
但是今日里酒店卻是來了幾位不速之客。重重地拍著桌子大聲喊道。
“店小二!你給我過來”
“哎,來了,幾位客官有什么事?”
店小二肩頭搭著一塊毛巾,低頭走了過來。
“我們叫的女兒紅,怎么是清水,難道是店大欺客嗎?”
幾個壯漢把酒碗往桌子上重重一摔,扯著嗓門吼道,頓時吸引了酒館里其他幾個客官的注意。
“怎么會呢,我們酒館的酒都是上好的女兒紅,客官莫不是弄錯了?”
店小二低著頭說道。
“我難道還能騙你不成,不信你自己嘗嘗?!?p> 店小二接過酒碗一喝還真的是清水,面露難色。
這時有客官看不過去,走出來說道。
“明明就是你們自己倒的清水?!?p> “對對對?!?p> 其他也有不少客官附和起來。
那幾個壯漢頓時兇神惡煞的走了過去,拎起那個出頭的客官就是一拳,打的他臉都開了花。
“你們再說說這是誰放的清水?”
那幾個客官受到威脅后噤若寒蟬,不敢再出聲。
“那這樣客官,我再去拿一壇女兒紅,您消消氣?!?p> 店小二急忙走上來打圓場。
“賠一壇酒就想了事?賠錢,不賠的我們幾個人滿意,你們這酒館就別想開下去了?!?p> 幾個壯漢繼續(xù)惡狠狠的說道。
“這不符合規(guī)矩啊客官?!?p> 店小二低下聲音略帶哀求地說道。
“我告訴你,誰拳頭大誰就是規(guī)矩。”
其中一名壯漢來到店小二身前,拎起就想給他一拳,以他的小身板,打?qū)嵑?,怕是鼻血就要出來?p> 就在這時,角落里的一個少年放下了酒碗,叼起了一根草根,伴有劍鳴,身后劍鞘已空。
“?。 ?p> 一聲慘叫傳來,那只拎著店小二的手的小拇指已經(jīng)不見了,一股巨大的痛楚傳來,他只得松開了拎著店小二的手。
血從他的手上噴灑開來,驚了在場的所有人。
“誰!是誰,我們可是霸拳宗的弟子,得罪了我們,你們都沒好果子吃!”
另外有一個壯漢大聲喊了起來。
“哦?不是說拳頭大就是規(guī)矩嗎,我云山蕭辭特來領(lǐng)教你們的規(guī)矩?!?p> 蕭辭站了起來向他們走去,和風(fēng)劍帶著幾縷鮮血,浮在起身后頗有幾分殺神的味道。
“云,云山劍宗?!?p> 那幾名壯漢聽完之后臉色煞白,連滾帶爬的從酒館滾了出去,不敢再回頭。
“多,多謝仙人?!?p> 店小二激動的手都哆嗦了起來,眼前的人竟然是云山劍宗的人,這些人對于他們來說,就像仙人一般,遠在天邊。
“包子剩菜之恩,蕭辭在的一天就保這個酒館一天平安?!?p> 店小二聽完有一些莫名其妙,再抬頭人已經(jīng)不在,只留下了一個寫著云山蕭辭的弟子令牌,店小二激動的拿了起來,和老板商量后在酒館的大門口掛了起來。
幾日后那幾個聲稱霸拳宗的弟子都被幾個霸拳宗的長老壓了回來,給酒館當眾賠不是,還干了了兩年的雜役。
從此酒館的生意越來越紅火,因為大門口的云山令牌,誰人都知道這是受云山劍宗保護的酒館,從沒有一個人再敢在這里惹是生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