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二殿下以為要凍死在這里的時候,晴初忽然出現(xiàn)了。
她手中拿著之前二殿下贈與的狐裘,小心翼翼地走了過來。
“殿下,你在這里干嘛?都已經(jīng)月上中天,你怎么還不走?”
這個時候的二殿下,跟木頭人沒什么區(qū)別。
晴初顯然不知,二殿下如此模樣正是因為她隨手下的藥。
“殿下,你為什么不回我?”晴初疑惑地看著他,“不會是給凍傻了吧?”
她慌亂地四下看著,除了狐裘外找不到其他可以御寒的東西。
“殿下,你等我去燒個熱水,過來給你敷一下?!迸R走之際卻看見他拼命地眨眼,眼中的抗拒像是要溢出來了。
他變成這樣不是因為凍的,不是!若讓這丫頭過去燒熱水,怕是要把自己燙熟了。
“殿下你是不想讓我去燒水嗎?”晴初歪頭看著他,“殿下你到底怎么了,說話呀?”
還是沒有回應。
晴初伸出雙手,搭在他的臉上:“好涼哦……”說著就來回搓著他的臉。
“殿下,有沒有感覺暖和一些?”
還是沒有人說話。
“殿下,你的皮膚很好唉?!鼻绯醺潘亮?,一會捏捏他的鼻子,一會拽拽他的耳朵,“你真的是殿下嗎?”
“該不會是誰使的障眼法吧?”她轉(zhuǎn)著圈打量著,卻沒有瞧出來端倪。
“嘿嘿……難道是個木頭人!”說著還在他肩頭敲了敲,依舊沒有反應。
這下可讓她來了興致,返回紫藤苑中拿了先前賞賜的衣服來,還帶著胭脂水粉。
二殿下一看頓覺不妙,可反抗不得,眼睜睜地看著晴初剝下他的外衣,給他換上了女人的衣服,雖然衣服尺寸過小,顯然不合體,可是看這丫頭倒是樂在其中。
這還不算完,又打開了胭脂水粉,給他上了顏色,瞧這烈焰紅唇,竟比大婚時候弈云的妝容還要夸張,臉上也被擦成了猴屁股,活脫脫一個跳梁小丑。
晴初看著自己的‘杰作’竟然滿意地笑了:“誰讓你之前那樣欺負我,活該!”
欺負她?莫非指的是蘇容那次?這丫頭原來牟足了勁報復呢!
不知不覺一個時辰過去了,二殿下的身子終于能松動些。
晴初依舊不知道,還是拾著滿地的梨花往他頭上簪,不料卻被他一把抓住手腕,嚇得她失魂尖叫。
“啊啊啊!”
“安靜些!”二殿下把她拉到眼前,兩人鼻尖碰著鼻尖,感覺下一刻就要吻上來了。
晴初即刻屏氣凝神,動也不敢動。
“你好大的膽子!”低沉的語調(diào)帶著威脅的意味,本應讓人膽寒,可是晴初看他粉白不一的臉竟然想笑。
“殿下,你活過來了?我還以為是個木頭人呢?!?p> 二殿下看她憋笑的樣子,氣就不打一處來!二話不說,拉著她就離開了碧水寒潭,一路直奔桐花林湯浴。
“殿下,我們這是去哪?”晴初揉著生疼的腕子問道。
“我對你的手筆不是很滿意,今日便有你侍候我沐浴更衣吧?!?p> “??!”大婚前桐花林那夜不堪的回憶又襲上心頭,晴初嚇得慌,掉頭就跑,二殿下豈能容她反抗?反手抓住了她后頸的衣服,像提著小貓小狗一般,一路把她提到了桐花林。
過往的侍女,巡邏的侍衛(wèi),看到二殿下的時候險些認不出來,這么厚的脂粉妝容不說,還穿著女人的衣服是要鬧哪樣?
不料這一幕卻被南珠撞見了,南珠沒有驚動二人,直接回去報告給了弈云公主。
弈云公主面前放著一盤晶瑩剔透的離枝,乃是海神殿中難得一見的果子,她正自細細品著,卻見南珠慌慌張張地跑進。
“何事如此匆忙?”
“公主…”南珠喘口氣道,“二殿下,二殿下和晴初……”
“慢慢說。”
“二殿下拉著晴初進了桐花林,還穿著一身女裝,臉上也滿是胭脂漬!”
弈云騰地坐起,一顆離枝差點卡了喉嚨:“咳咳…咳…”
南珠趕緊上前,輕輕拍著她的背:“公主,這到底怎么回事?”
好一會弈云公主才緩過來勁:“這丫頭又要干什么?”
“不是公主安排的嗎?”
“我安排她這般招搖過市嗎?還嫌自己不夠招人耳目,又是在這鬧什么?”弈云不掩怒色,“隨我去桐花林看個究竟!”
“是!”南珠擦了把額上的汗,應和著。
桐花林中,二殿下拉著晴初到了自己的湯池處。
晴初看這熟悉的場景便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殿下,我錯了,求你放過我好不好?”
“不過是讓你服侍沐浴而已,倒像是要你命了一般。”
這比要命還難過的,晴初快要哭了。
二殿下進了湯池帳子,看她遲遲未動,也一把把她拉了進來,繼而張開手臂:“來吧?!?p> “干什么?”
“寬衣。”
晴初沒有辦法,只好解下了他的衣帶,脫了一身女裝,只剩下底衫。
“還有!”他語氣強硬地提醒道。
“殿下,再脫可就于理不合了!讓人撞見了怕是要非議我勾引殿下,這樣的罪名我可承擔不起?!?p> “你還知道于理不合?趁人之危的時候倒沒有瞧出來你有這樣的覺悟?!倍钕旅佳酆Υ蛄恐?,“這樣吧,我不為難你,給你兩個選擇,一為我寬衣;二自己寬衣,選哪個?”
“什么?”晴初尖叫出聲,這不是逼她脫自己的衣服嗎?她沒有想到往日里清風明月的二殿下竟然…竟然堂而皇之地要占有她!
“看你這么為難,要不我們交換一下,你為我寬衣,我受累也為你寬衣如何?”
“我從來不曾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晴初又羞又怒,顫動的指尖指著他的鼻端。
二殿下順勢拉她入懷,溫熱的氣息與她的呼吸彼此交融,感受著她凌亂的心跳:“我厚顏無恥?你那夜闖進我湯池中的時候倒不覺得自己厚顏無恥!”
聽罷,晴初停止了掙扎,雙目圓瞪,臉色慘白:“二殿下說什么呢?”
“你知道我在說什么!”
晴初的頭搖得跟雙面鼓似的:“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那夜只是殿下醉酒后做的一個夢,與我無關(guān)。”
“我都還沒說那夜究竟是哪夜,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你怎么就說是我醉酒之后做的一個夢?若說跟你無關(guān),我打死都不信呢!”
晴初驀然回首看到他惡魔一般的笑容,渾身冷汗不止,心臟險些驟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