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茶館相約
說罷,一溜煙就沒了影子,那一左一右的大漢正欲把他架回大牢,突然齊齊悶哼一聲,軟倒在地。
曲挽歌擼擼袖子,從里頭拿出一塊繡著蓮花的帕子輕輕擦拭著額間溢出的汗水,“可真是有夠累的?!?p> “你可知,這欽差是誰?你敢去他家放火?”秋尚書府的公子饒有興致地道,“這可是太子殿下手頭的人,關(guān)欽差,雖說是個小官,可有了太子在背后支持,后頭算是硬了?!?p> “原來是秦東君手底下的人,這么說,本姑娘這累沒白受。”曲挽歌翻了個白眼,早知道是秦東君的人,她才不只燒人家一個茅房,絕對大燒特?zé)?,畢竟這種殺人放火的事情,她沒少干,就連當(dāng)日的丞相府她都放過火,小小一個欽差府,還真沒被她放在眼里。
“得了,本姑娘既然救了你,你這條命就是我的了,你叫什么名字?”
“秋景云?!鼻锞霸频灰恍?。
曲挽歌點(diǎn)點(diǎn)頭,看著他,眉宇又是蹙起。
“怎么了?”
“無事?!鼻旄杌瘟嘶文X袋,“既然你救出來了,我待會兒還有事,就先走了?!?p> 她又拿了塊干凈的帕子遞給秋景云,“我現(xiàn)在暫居丞相府東苑的荷香苑,你既然有內(nèi)力傍生,想來繞過正門直接來荷香苑應(yīng)該不成問題?!?p> “為何要繞過正門?”秋景云接過曲挽歌的帕子,似笑非笑。
“閣下能夠傳音入密,可見武功高超,為何會輕易被當(dāng)場抓包陷害?為何被區(qū)區(qū)兩個內(nèi)力全無的大漢架著,半分自救的意思都沒有?”曲挽歌不答反問,亦是摸著下巴似笑非笑。
兩人目光相對間,半晌,齊齊笑出了聲。
“一針見血?!鼻锞霸菩χ凳住?p> “彼此彼此。”曲挽歌挑著眉。
秋景云把帕子放入懷中,對曲挽歌溫和一禮,“既如此,姑娘慢走?!?p> 曲挽歌還了一禮,跳下了斷頭臺。
目視著那紅衣影子離去,秋景云忽然又是一笑,優(yōu)雅地蹲下身子,將那兩名大漢脖頸間的銀針拔出,包在帕子中,再將帕子收起。
天,飄上一層灰暗,夏日余暉的云霞彌漫開來,此時還漫步在東湘帝都的人漸漸地少了,炊煙從各處裊裊吹起,帝都之上,白日發(fā)生的事情還在傳著,只是比之之前,已然是少了許多。
一處茶館處,女子坐在角落之處,一襲紅衣,只是安靜地坐在那里,那芳華就仿佛止不住地往外傾瀉,艷麗的容顏傾國傾城,比那春日盛開的牡丹還要華貴妖艷上幾分。
臺上一名老者正在講著近日帝都發(fā)生的趣事兒。
“眾所周知,兩月前,咱們東湘丞相府被人放了一把火!”老者邊在臺上講著,邊伸手描繪,“此事皇上全權(quán)交由太子殿下處理,可到今日還沒有個結(jié)果?!?p> 臺下有人邊磕著瓜子,邊問了,“小師父,那日丞相府火光繚繞,我從我家都能看的清楚,這么大的火,人力難達(dá),會不會是天災(zāi)呢?”
“沒有這個可能?!崩险叽认閾u頭,“那日據(jù)說有人在丞相府東苑的屋檐處聽到了一絲聲響,還看到了人影?!?p> “可這火......聲勢浩大,誰有這么大的本事?!蹦侨擞址瘩g道,他這一反駁,瞬間底下起了許多反應(yīng),表示支持他的話。
老者再次搖搖頭,嘆了口氣,娓娓道來,“老夫本來對此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所以研究了幾番,確實(shí)有幾分猜想?!?p> “小師父請講。”
“大家都是普通人,但在你們當(dāng)中,想來也有幾位是習(xí)武,修煉功法的,眾所周知,功法修煉的時候需要內(nèi)力運(yùn)轉(zhuǎn),而普通的小火,通過內(nèi)力疏導(dǎo),這種大火也不是不可能造成的?!崩险咭馕渡铋L地一笑。
在底下聽的正歡的曲挽歌訝異地抬眸,這老頭倒是見識廣博,丞相府縱火時,她確實(shí)是由內(nèi)力輔助才完成那場將丞相府西苑都燒成廢墟的大火,雖然這老頭的猜想并不完全準(zhǔn)確,但也是中了大半。
除了曲挽歌外,其余也有幾人是深深贊同。
“第二種,就是引火?!?p> “引火?”
“不錯,正是引火?!崩险呶⑽⑦凳?,“江湖間傳言有一種引火之法,可以將別處的火聚集在一處,從而造成聲勢浩大的大火?!?p> 這倒是還沒有聽說過。曲挽歌笑著搖頭,邊笑,眼睛看著手中的茶杯,打量著上頭的鴛鴦戲水圖案,并蒂蓮中央,鴛鴦交頸,這簡單的白粉綠或許剎那看過去沒什么驚艷,但細(xì)細(xì)打量別有一番和諧綿軟之意。
“這位姑娘,不知你那位朋友到了沒有?!被镉?jì)上前給曲挽歌添茶,笑著道,“我們這鴛鴦戲水杯是專門一男一女所備,寓意夫妻和順,百年好合?!?p> “咳咳咳!”曲挽歌剛喝下嗓子的茶水立刻就噴了出來,止不住地咳嗽起來,直到艷麗的小臉通紅,才緩過一口氣兒來,朝著那伙計(jì)怒目圓瞪,“誰要這鴛鴦戲水杯?!給我把杯子連帶茶水給撤下去!”
伙計(jì)看著曲挽歌突如其來所發(fā)的怒火,再看看這鴛鴦戲水的杯子,才恍然察覺是他們自作聰明會錯了意,人家姑娘根本就不是上這來會人,不由得尷尬了下,伸手將茶桌上的鴛鴦戲水茶杯和茶壺一只只地撤了下去。
不過一會兒,門外一頭戴斗笠的男子走進(jìn),看到坐在角落處的曲挽歌,嘴角勾了勾,拇指處的玉扳指小轉(zhuǎn)半圈,邁開步履走了過去。
那斗笠極長,垂落而下的簾紗足足有兩米左右,將來人的面貌和身型遮的一清二楚。
“等很久了?”男子看著伙計(jì)收拾著鴛鴦戲水的杯子下去,又換了上好白瓷杯子上來,饒有興致地道。
“沒有很久,只是我想知道,洛王殿下約我來這茶館究竟是想說些什么要事?!鼻旄栎笭栆恍?,“否則,單獨(dú)約一個女子出來,恐怕是有些不妥,何況,你我不算太熟?!?p> 秦傾修長的手指握住斗笠的簾邊,輕輕地將斗笠摘下,放置在一旁,他常年在外,東湘內(nèi),只知道有這么個洛王,真正知曉他樣貌如何的,畢竟只是小數(shù),帶著這斗笠,只不過在外面以防萬一,現(xiàn)在進(jìn)了里面,是可以摘了。
“本王約你?本王無事就不能約你了嗎?”秦傾挑了挑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