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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風(fēng)鐵馬一劍寒

第五章第1節(jié)

秋風(fēng)鐵馬一劍寒 關(guān)博約 1644 2019-07-30 16:46: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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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月初三,午后。

  都說秋風(fēng)秋雨愁煞人,詩人往往到了這個時候都多少會又一些多愁善感,可顧盼顯然并沒有悲秋的心情,他只想趕緊再見到崔如海。顧盼總覺得在崔如海悲傷的眼神背后還隱藏著其他的什么東西,但是什么顧盼現(xiàn)在還不知道。

  當(dāng)顧盼再次看到長安府尹崔如海的時候,他剛服了藥躺下,一見顧盼來了,就又讓人再把自己扶起。

  寒暄過后,顧盼道:“顧某不才,想幫府尹找一找您失蹤的女兒?!?p>  崔如海道:“顧公子還有大事要忙,崔某這點家務(wù)事就不必?zé)﹦诠恿??!闭f完又是一陣喘息。

  顧盼笑道:“今天下午顧某碰巧沒什么事情,府尹若不棄,咱們就聊聊?!?p>  顧盼雖無官職,但崔如海知道他背后的身份有多嚇人,只好道:“久聞顧公子斷案大名,您若肯幫忙當(dāng)然最好?!?p>  顧盼道:“崔小姐是什么時候來的長安?”

  崔如海道:“已經(jīng)有月余了?!?p>  顧盼道:“之前都不在一起生活嗎?”

  崔如海嘆道:“崔某宦海沉浮半生,漂泊不定,小女就一直與她母親在揚州生活。但三月前拙荊不幸染病去世,崔某只好將她接來長安了?!?p>  顧盼不由得也嘆道:“官場如江湖,都是身不由己??!不知崔小姐可習(xí)慣長安生活?長安雖是舊都但畢竟還處西北之地與江南魚米之鄉(xiāng)還是不能比較。”

  崔如海道:“倒也還好,風(fēng)沙大一些罷了,只是她母親剛剛?cè)ナ啦痪?,還有些郁郁寡歡。”

  顧盼道:“崔小姐今年芳齡幾何?”

  崔如海道:“正當(dāng)豆蔻?!?p>  顧盼道:“大概是是什么時間發(fā)現(xiàn)崔小姐失蹤的?”

  崔如海道:“兩天以前,七月一日剛過正午,崔某正在處理公務(wù),小女的貼身丫鬟來報說小姐不見了,當(dāng)時崔某還以為是小女由于心中煩悶在花園什么地方散心,便讓他們再去四下找找,可沒想到的是,竟然兩個時辰都沒有找到。”

  顧盼道:“本府守衛(wèi)力量如何?”

  崔如海道:“由于元昊作亂,小侯爺特為本官府邸加派了200名士兵,再加上原來的100名,總共有300名兵丁在官邸守衛(wèi)。”

  “這300人又是如何使用的?”

  這時站在一旁久未說話的師爺插話道:“其中60人分3班日夜在府邸周圍巡邏,40人也分3班在南北兩個正門,東西2兩個偏門日夜守衛(wèi),剩下的200人中有50人隨時護(hù)衛(wèi)老爺,150人依舊分3班在府內(nèi)巡邏?!?p>  顧盼道:“這也算鐵桶一般護(hù)衛(wèi)了,皇家雖大的多但護(hù)衛(wèi)也不過如此,就是絕頂?shù)母呤忠霟o聲無息地帶走一個人也斷然做不到的?!?p>  師爺?shù)溃骸鞍?,梁樓主也是如此說法?!?p>  顧盼目光閃動,問道:“‘聽風(fēng)弄雪樓’主人梁懷秀?”

  師爺?shù)溃骸罢谴巳?。?p>  崔如海黯然道:“想崔某為官二十余載,從來沒有公器私用,但這一次實在沒有辦法,只好出此下策。”

  顧盼道:“救女心切,無可厚非,顧某若是崔大人也會找江湖勢力的。早就聽說梁懷秀此人雄才大略,有他出手幫忙居然還是沒找到嗎?”

  師爺?shù)溃骸八闪藘鹤恿弘S月親自出馬還一無所獲,之后梁樓主便又替老爺找了‘臥虎幫’?!?p>  顧盼皺眉道:“‘聽風(fēng)弄雪樓’掌管白道,‘臥虎幫’操控綠林,如果崔小姐不會武功的話,這長安城就是再大也不是問題?!?p>  崔如??嘈Φ溃骸翱上У氖莿恿诉@么大的人情,居然到最后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啊?!?p>  顧盼喃喃自語道:“這可就怪了,這人難道還會憑空消失不成?他們憑借什么找人的?是畫像嗎?”

  師爺?shù)溃骸笆牵〗愕漠嬒?。”說著,他從懷中取出了一張紙,“自小姐失蹤后,這畫像一直從不離身?!?p>  顧盼展開畫像,只見畫中女子正在妙齡,頭上戴花釵冠,兩博鬢,雖稱不上是絕代的美女,但姑娘清水鵝蛋臉上那一雙神采飛越的鳳眠里似有光芒流動,溫柔中自帶英氣。

  這畫上的女子……,莫不是?……,顧盼心中微微一動,就在一瞬間他做出了一個的決定。

  師爺只見顧盼先是眉頭緊皺,后沉吟許久,似乎有什么難言之隱,但最后還是說道:“難道那傳說竟然是真的?哎,這東西是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的?”說著話從懷中掏出一枚魔教的“催命符”,這一枚“催命符”是陸修羽在“萬斤堂”發(fā)現(xiàn)的那一枚,之后顧盼就一直將它帶在身邊。

  “催命符”的出現(xiàn)讓崔如海眼中的那種感覺一下子又加重了許多,和感覺是什么顧盼原本看不大清楚,現(xiàn)在終于知道了——那分明是恐懼。

  只聽師爺說道:“小姐突然之間失蹤,整個府邸都亂作了一團(tuán),這東西是小姐的乳母昨天下午才在小姐的梳妝盒里發(fā)現(xiàn)的?!?p>  顧盼道:“這東西給梁樓主看過了嗎?”

  師爺?shù)溃骸傲簶侵鳑]有看過,不過梁少樓主倒是看過?!?p>  顧盼道:“那他說了什么沒有?”

  師爺?shù)溃骸笆裁炊紱]說,不過臉色倒是不太好看罷了。”

  顧盼臉色陰沉下來,嘆息道;“他肯定什么都不會說的,他根本不敢說出來?!?p>  師爺奇道:“他怎么不敢說出來?”

  顧盼沉吟半天,才又緩緩地道:“這是昔年魔教的令符,這上面雕刻著魔教創(chuàng)教教主北堂逸臣,此人雖已去世百年之久,魔教也被驅(qū)逐出中原了,但最近江湖一直又傳說他又復(fù)活了,并且開始為自己尋找新的魔教教主夫人?!?p>  顧盼說此話之時,目光突然變得很遠(yuǎn),平淡的語氣中竟然中有一種說不出的陰森詭異。

  師爺不由得脫口而出:“魔教,此人是魔教教主么?他不是古代波斯王子嗎?”

  顧盼道:“你又怎知此人是古代波斯的王子?”

  師爺自知失言,但看了看床上的崔如海,想要說什么又咽了回去。

  顧盼卻不在追問,只是幽幽地繼續(xù)說道:“崔小姐于七月一日失蹤,正好是開鬼門關(guān)的日子,崔小姐花容月貌難道說竟是被他在看中并且擄走了嗎!真要如此,那崔小姐可真找不回來了。”

  這時,崔如海終于崩潰了,他半躺在床上涕淚滂沱,哭的是上氣不接下氣,然后干嘔,由于什么都沒吃,幾乎都要把膽汁嘔出。

  過了好一會兒,崔如海才慢慢地平靜下來,慢慢地說道:“都是冤孽啊,要不是我鬼迷心竅非要買那幅畫,又怎會發(fā)生如此的禍?zhǔn)?!?p>  顧盼問道:“那是一幅什么樣的畫?”

  師爺?shù)溃骸耙粋€來自西域的胡人,那天帶了一些在中原不常見的東西來兜售,其中就有一幅畫?!?p>  顧盼道:“此人為什么會來府尹府邸買東西的?”

  師爺?shù)溃骸白詮男〗銇砗?,一直憂郁的很,因此,我們便經(jīng)常從街上找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逗她開心,正好三天前的上午奶媽去東市才買,看見他帶來的東西還算稀奇,就讓他進(jìn)來了,不想小姐竟特別的開心?!?p>  “究竟是什么東西讓小姐這樣的開心?”顧盼又問道。

  “就是一幅畫,”管家說道,“那幅畫上畫著和這令符上一模一樣一個的人。”這話剛說完,他好像突然像被什么擊中了似的,瘦弱的身子便開始猛烈地顫抖,搖搖欲墜。顧盼急忙起身竄一把扶住了他,只聽管家在他耳邊呻吟道:“魔畫,那果真是一幅魔畫啊”

  太陽已經(jīng)落山了,屋子中開始變得昏暗起來,莫名的氣氛籠罩在顧盼四周,他猛回頭發(fā)現(xiàn)崔如海竟然早已經(jīng)昏厥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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