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zhèn)南候早年曾作為太子的老師,又輔佐當(dāng)年還是大皇子的太子賑災(zāi)立下不世大功,因此大皇子才受封了太子位的。
太子一向是倚重鎮(zhèn)南候的,這點(diǎn)在朝堂之上也是人人皆知的,鎮(zhèn)南侯府便是隸屬于太子一黨的中流砥柱之輩。
還有那七王爺便是看護(hù)太子長大的最為親近的叔父,也是皇帝最親厚的兄弟,小王爺夏允崇也是自幼更在太子身前身后長大的,兩堂兄弟的感情,竟是比親兄弟還要親的。
太子也是一向厚愛這個(gè)弟弟,任他性子頑劣些,也是諸多的庇護(hù),小王爺也是從來都是最為尊崇這位太子哥哥的教誨,七王爺父子自然也是太子勢力的強(qiáng)勁之力。
而三皇子,其母云貴妃多年來都是深受圣上寵愛,圣寵不衰,因皇后并無皇子所出,只孕育兩位公主,雖出身高貴乃是漠北和親公主,然而早已是不得皇帝寵愛,勢頭漸衰,只是憑擔(dān)著皇后的名頭,維護(hù)著兩國的和平罷了。
多年以來那云貴妃便是尊享如同副后一般的尊榮,皇后便也是深居簡出,不與齊爭鋒芒,更是縱得那云貴妃在宮中勢不可擋,早就不安分起來,暗中為自己的兒子籌謀。
且那三皇子又是皇子中不論相貌才干還是秉性都最像皇帝的皇子,因而深受皇帝的喜愛,這便是更加的助長了他母子二人的氣勢,便是在朝中集結(jié)勢力,暗自經(jīng)營,多年以來也是成了氣候,自成了一黨,與太子分庭抗禮。
如此這般明了的局勢,那皇帝卻是巋然不動,坐看二虎斗,似在取舍,又似在徘徊之間,不曾表明態(tài)度,只是單單維系著雙方實(shí)力的平衡,皇帝這一舉措,更是惹得朝中大臣搖擺不定,惶惶不安。
那李恒翊本就是鎮(zhèn)南侯府唯一的繼承人,自然是太子黨的鐵桿一員。且他又是文武雙全,年輕一輩里的翹楚,年紀(jì)輕輕就被皇帝委以重任,入邊剿匪,又授有了軍功。
待剿匪歸來,忽的就被皇帝,立拔了刑部侍郎之職掛身,他本是在兵部任侍郎,雖刑部侍郎乃只是掛職,卻可全權(quán)行使刑部侍郎之權(quán)職,掌刑獄之事了。
這樣他算是文武官員之事便都可插手了,如此不同尋常的安排可見皇帝對他的倚重栽培,三皇子自然第一個(gè)便是容不下他的。
太子的馬車內(nèi),小王爺正與太子坐著,
“是三皇子引了恒翊那新婚妻子來泰豐樓吃飯,原他二人是舊識,這其中也是有緣故的,恒翊是全然不知道的。”見太子一言不發(fā),小王爺卻是有些忍不住,怕因今日之事太子會猜測李恒翊,便是先開口了,接著又是將烏采芊所說與三皇子是如何相遇相識之事一一道來,
“李恒翊那小娘子自說是三年前在涼州與三皇子識得的,事情便是這般…”
見太子仔細(xì)聽著卻仍是不說話,小王爺又補(bǔ)充道:
“我想那小娘子與三皇子不一定是有勾結(jié)的,他二人是如何識得的她也是如實(shí)講了的,他二人相遇那年時(shí)節(jié)三皇子卻是領(lǐng)了皇命去涼州辦差,臣弟聽過細(xì)細(xì)推敲過也挑不出漏洞來,恐怕只是巧合,此事真?zhèn)纬嫉茏詴ゼ?xì)細(xì)查驗(yàn)的。”
“她不會?!敝灰娞泳故堑恍?,看的小王爺有些摸不著頭腦,更是疑惑,
“太子哥哥這是何意,你不疑她?”
“到是老三,這般接近她,恐怕不是巧合這么簡單?!碧有θ轁u漸淡去,眼里的睿智更加深沉。
“允崇,她不能是靶子!”太子并未看向小王爺,只是淡淡說著,言語里卻是帶著無比的堅(jiān)定。
“允崇明白了,定保她無恙?!彪m然不太明白太子為何突然會擔(dān)憂這小小一個(gè)女子,但想到這女子如今身系的卻是鎮(zhèn)南侯府的安危,不管如何他都是要管的,而且一向太子哥哥讓他辦的事情他都是從不問緣由照辦的。
另外一輛馬車內(nèi),李恒翊坐在中間,李沐晴和烏采芊各坐一邊,李恒翊臉色很不好看,那兩個(gè)伺候的丫頭也不敢進(jìn)來,跟著趕車的祝云坐在外面。
馬車?yán)餁夥蘸苁悄?,就連平日里胡鬧慣了的李沐晴見堂哥這般的臉色也是慫了,心里墜墜的,不停絞著手里的帕子,是不是偷眼看看對面那烏采芊。
只見她老實(shí)的扎著頭,也在時(shí)不時(shí)偷瞄自己一眼,二人目光一匯,竟是心有靈犀的一同瞄向那李恒翊,一抬眼便是見他雙眼正直勾勾的盯著烏采芊,眼里的寒氣逼人。
見二人看來,便是先沖那李沐晴一瞪,嚇得李沐晴忙忙的收回了眼神,自顧看自己手里的帕子去了,那烏采芊又撞到李恒翊瞪回來的眼神,竟是不懼了。
只是咽了咽口水,但又并未張口,又繼續(xù)低下頭去,也學(xué)著那李沐晴取了帕子出來絞,只是周身被那寒冷的目光似要盯出洞來才罷休,然而,她一向是死豬不怕開水燙,臉皮糙厚,不在乎的。
“李小姐,府上到了?!敝宦犕饷?zhèn)鱽碜T频穆曇?,李沐晴如獲救命草一般的猛的抬頭一喜,沖外面回道:
“唉!知道了。”
話音剛落,馬車穩(wěn)穩(wěn)停住了,李沐晴怯怯掃了李恒翊一眼,輕聲說道“恒翊哥哥,沐晴到了,這就下車去了?!?p> “嗯!”那李恒翊只是冷冷一聲應(yīng)道。
“小嫂嫂,沐晴先下車了,告辭?!蹦抢钽迩缬挚聪?qū)γ娴臑醪绍?,一臉的同情之色?p> “好的,你去吧!咱們改日再約?!睘醪绍诽痤^,亦是淺笑著答道,待她說道再約之時(shí),那李恒翊的眉間已是擰成了一團(tuán),李沐晴見狀不好,便是忙的起身就走,“告辭,告辭?。 ?p> 李沐晴帶著丫頭玉蓮下了車,馬車又緩緩啟動,看著馬車漸漸遠(yuǎn)去,李沐晴輕手扶了扶胸前,這才長長舒了一口氣,瞬覺身心都舒暢了些。
果然還是廣闊天地的氣息怡人些,那馬車?yán)锏臍夥展媸呛軌喝?,很壓人??!今日恒翊哥哥看起來很不高興,小嫂嫂且珍重,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