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爬著窗沿進(jìn)來,烏采芊又極其不幸運(yùn)的腦門兒磕在了窗沿兒上,又正好磕著的,是剛才撞了的位置,更是生疼。
“喲!回來啦!怎么不走正門啊!好好兒的翻什么窗戶,瞧瞧,又磕著了,這怎么還弄一身的土?!?p> 丁香聽見響動(dòng)過來,正好看見翻窗進(jìn)來的烏采芊。只見她跌坐在地上,腦門兒上明顯磕了道紅印子,還蓬頭垢面,滿身塵土,裙擺都撕了好幾道口子,似被什么抓撓了一般,極其狼狽的樣子。
“哎呀!這,這時(shí)候怎么說的,好端端出去的,怎么弄成這個(gè)樣子了,這是怎么說的?”丁香忙過去把烏采芊攙起啦。
“哎喲!真是不走運(yùn),翻后門兒的墻進(jìn)來,正好碰見一條大狼狗,瞎了它狗眼的,竟然不認(rèn)得本姑奶奶,追著我跑了大半個(gè)院子,險(xiǎn)些叫它咬了,也不看看本姑奶奶是誰,竟然敢沖我呲牙,我給放倒了,明兒跟我燉了下酒?!?p> 烏采芊心情極其不佳,罵罵咧咧的揉了揉摔得生疼的屁股。
“我的姑奶奶,好好的大門不走,你怎么又翻墻了,都是侯府的少奶奶了,能不能收斂些,真是沒法兒說你了,瞧你這一身的泥?!?p> 丁香十分心疼的挑起幾塊兒布片兒,是已經(jīng)被狗撓成布條兒的裙子?!斑@,這可是我的新衣裳?!?p> “嗯!賠你,我賠你還不成,好姐姐,莫生氣?!边@才注意到那裙子被撕爛的模樣,烏采芊很是不好意思。
“我真不是故意的,好姐姐,那大門口兒,有人,我不想見,這不才從后門兒進(jìn)來的么?!睘醪绍防∠愕氖置τ懞弥?p> “罷了罷了,一條裙子而已,誰在大門口,還嚇得你這院兒里的女主人都翻墻去了?”丁香也是好奇。
“嗯,是孟伊蘭,我只是不想見她,你甭問了,我去洗洗?!?p> 烏采芊不太想去談?wù)撁弦撂m,只是隨口一說,便是開始解腰帶,將那破損的裙衫脫下來,丁香也明白了,便不再提及。
“我去給你打水,不重新洗洗怕是不行了,瞧你這頭上都是泥,不洗洗可怎么睡?!倍∠阏f著就去準(zhǔn)備了。
烏采芊又一次舒舒服服的趴在了浴桶的邊緣,身上的塵土已是洗凈了。此刻,已是入夜,浴房里沒有點(diǎn)燈,也沒有旁人,半開著的窗灑下月光來,竟是看的清楚。
在那月光下,茹銀輝沐浴一般,照的烏采芊露著的肌膚更是晶瑩透亮,一雙眸子里竟是如泉水一般的閃動(dòng)。
門突然開了,屏風(fēng)后走進(jìn)一個(gè)人影來,烏采芊以為是丁香,隨口說著“你怎么還不去睡?。∥以谂菖菥秃昧?,你先去睡吧!”
那身影竟是一頓,僵住了,就直直的站在了那屏風(fēng)的旁邊,隱在月光找不到的地方,看不到臉,只是那在月光下的半截衣衫明顯不是女子的。
見后面竟是無半分的回應(yīng),烏采芊這才轉(zhuǎn)過身來,一見那黑暗里的人影,瞬間察覺出不同。
“你不是丁香,你是誰?”
想不到那身影竟是紋絲不動(dòng),烏采芊眼角掃過周遭,不好,衣衫放的有些遠(yuǎn),夠不著啊!垂眼看看淹在水中的身子,心里大喊失策。
那身影竟是突然動(dòng)起來,他好像,好像在脫衣服!
“喂!你,你干什么,這里可是侯爺府,我,我,我可是小侯爺夫人,我夫君可是殺人如麻,勇,勇猛如虎,你,你要是敢亂來,我夫君肯定扒你的皮,抽你的經(jīng),啃,啃你的骨頭。”
烏采芊雙手抱在胸前,竟是嚇得說話都有些打顫了,這樣的窘境,她確實(shí)是沒有碰到過啊!
饒是平日如何厲害的的齜牙咧嘴,但是這種男女獨(dú)處之事,她哪里曉得怎么處置,更何況她還光著,吃虧的肯定是自己啊!
烏采芊在內(nèi)心祈禱的同時(shí),也只能迅速的在四周瞄著,在想著該如何脫身,只能說今天真的是背到家了。
正當(dāng)烏采芊剛好瞄見她的一個(gè)香包時(shí),心里頭有了主意,嘴角浮起一絲詭秘的笑意,正準(zhǔn)備開口時(shí),只見飛來一物,將她整個(gè)腦袋都蓋住了,接著就是一道熟悉的男聲,“穿上,沐浴還不點(diǎn)燈,誰讓你給我省燭火錢了?!?p> “嘿!是你??!嚇?biāo)牢依玻∥耶?dāng)是誰呢!”一聽那聲音,烏采芊如聞?dòng)H人一般,忙鉆出腦袋來,一看眼前那人仍是在陰影里,扔給自己的竟是他的衣服。
“這大晚上的,能不能不嚇人,人嚇人嚇?biāo)廊耍阒恢?,你背過身去,轉(zhuǎn)過去。”
烏采芊說著便是從浴桶里站了起來,將那男子的袍子往身上一套,腰是有些粗,罷了罷了,先穿上再說。
隨意的將那腰間的絲帶一系,就算是好了,濕潤的發(fā)還滴著水,順著發(fā)絲滴落在衣衫上。
“我穿好了,你出來吧!”望著那黑影里的人影,烏采芊大大方方的一招手。
只聽那黑暗里的人似乎呼吸十分的急促,喉頭間也是緊咽了幾口口水,緊接著那人從黑暗里走了幾步,露出了臉。
也正是此刻,烏采芊將一旁的燈盞點(diǎn)了起來,瞬間照亮了半間屋子,能夠清楚的看見對面的那人了。
“你,你,你,你流鼻血了!”烏采芊大叫,一時(shí)間竟是眩暈,腳下一軟,險(xiǎn)些站不住。
李恒翊一個(gè)健步?jīng)_上去,將她接在了懷里,只聽烏采芊仍是喃喃“血,血,血?!彼故菄樀挠行┌l(fā)抖起來。
“你怎么了,烏采芊,你怎么了?!?p> 李恒翊焦急的搖晃著她的腦袋,她卻仍是迷迷糊糊,烏采芊腦子里此刻只有那血的模樣,恍惚間似乎聽見有人在呼喚她,可是她卻不能動(dòng)彈了一般。
懷里的人只著一件薄衫,而李恒翊此刻也只著一套輕薄的里衣,而且已是被汗水浸透,貼在身上。
他的心跳的更加的猛烈,油煎火灼一般,懷里的女子散發(fā)出來的美妙氣息更是擋也擋不住的鉆進(jìn)心扉。
他放開那女子,那女子卻是直直向地上滑去,他只得是又將那女子拉過來重新?lián)г趹牙铩?p> 李恒翊望了望那浴桶,徑直抱著那女子跳了進(jìn)去,沒想到那浴桶里的水竟是更熱,竟是如滾燙一般,瞬間大汗都冒了出來。
“烏采芊,你就不怕燙破了皮嘛,大夏天的沐浴需要這么熱的水嗎?”一道充滿怒意的吼聲響徹整個(gè)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