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的一處雅間里,正立著一個身穿白色衣裳,梳著垂掛髻,頭戴玉簪步搖,面容嬌美的女子,見雅間的門被打開,開口說了今日的第一句話:“主上有令,懷疑四王爺在濮縣暗中蓄養(yǎng)勢利,命瑛姨調(diào)查出他們的具體窩點?!?p> 顧瑛娘落在八角圓桌旁落座,給自己斟了一杯酒,邃問道:“映雪,這么多年了,你竟還是老樣子,不怕被主上知曉又懲罰你?”
主上的命令她早在三天前便接到了飛鴿傳書,也知曉近日應(yīng)長老會到此處,并命她接應(yīng)。
“我自己的事情,不勞煩瑛姨費心!”名喚映雪的女子,雙眼如鷹隼般銳利盯著顧瑛娘說道。
顧瑛娘雖然知道自己阻攔她報血海深仇實屬不該,但還是忍不住的,說道:“血海深仇固然重要,可莫要忘了我們真正的主子是如何慘死獄中,眼下我們最重要的是給她報仇,等到大仇得報,你要去做什么沒誰會攔著你!”
“瑛姨放心,我知曉該怎么做!”說罷,白衣女子戴上白色的薄紗幃帽,便離開了雅間。
顧瑛娘望著她的背影,不住的搖著腦袋,這孩子!
……
這坐牛車就是快,原本要走一個多時辰的路,坐在牛車不過半個時辰就到了。
有不少扛著鋤頭正回家吃午飯的村民,在村口見楚桐和周氏坐在牛車回來都驚了一把!
周氏家因為兒子一直帶著病,常年吃藥所以家里窮得都勒緊褲腰帶過日子,溪水村誰人不知道?
這周氏以往去鎮(zhèn)上,兩個一文錢的饅頭可是都舍不得吃,今日,她又怎么舍得走牛車回來?
因為這駕牛車的阿伯等下還要回到鎮(zhèn)上接其他的人,所以,便在村口放了所有的人下車。
楚桐率先跳下了車,周氏把背簍挪到了車板的邊緣,楚桐就又要重新將背簍背上。
兩人回到了家,周氏發(fā)現(xiàn),楚桐不僅買了面粉,和糠米,竟然還買了許多的黃豆,還有鹽醬醋蜂蜜等物什呢!
楚桐決定今日干票大事兒!
楚桐和周氏分工合作,周氏負(fù)責(zé)燒火洗菜,楚桐把菜弄起,這才沒一會兒的功夫,就已經(jīng)準(zhǔn)備得差不多了!
婆媳二人默默無聞,時不時的周氏便又問道接下來該做什么,儼然已經(jīng)把這頓飯完完全全交給她掌控了。
不過這有個人幫忙速度還是很有成效的,楚桐燒了幾個小菜,可謂是色香味俱全啊,那香味飄的老遠(yuǎn)。
“扣扣……”
周氏敲了敲曲景之的房門,聽到里面說:“進……”才伸手去推開了門。
站在門口,她便看到自家兒子,正站在窗前作畫。
“景之該吃飯了?!?p> 曲景之最后在畫上面寫下了落款,看著畫上的巧笑倩兮的女子,把毛筆擱置在硯臺上,便道:“好。”
他將畫卷起,放置好之后,便和他娘一起去了堂屋。
楚桐已經(jīng)在堂屋落座,因為他們還沒有上桌,所以并沒有動筷子。
曲景之面無表情的隨他娘坐下,看著裝著幾張餅子的盤子,道:“這是什么?”
“這是我做的蛋餅,這蛋餅可好吃啦!”香香脆脆的雞蛋餅,還有幾道可口的小菜,楚桐瞧著這一頓飯,想著,要是有了獵物添點肉食那便完美。
“這得浪費多少蛋?”曲景之皺起眉頭,看著那蛋餅顏色嫩黃鮮艷,就這幾張蛋餅起碼得用上五個雞蛋。如今家里貧窮,這個女人竟然還這么的不懂得節(jié)省。
這個曲景之當(dāng)真是個小氣之人,她不過是多用了幾個雞蛋讓這頓飯更好吃些。楚桐捏緊了筷子,夾起一張蛋餅放進自己的碗中便道:“這人吧,張著一張嘴不僅是用來說話的,還是用來吃各種食物的,若是在吃的方面都不在乎了,那不生生少了許多的樂趣?”
方正她師父教她的,吃絕對是人生最大的樂趣,并且沒有之一。
聞言,曲景之沒在說些什么,因為她說道不無道理。
許久沒有吃過大米飯的周氏母子,感覺更加香甜,在配上可口的蛋餅,好吃!周氏和曲景之的眼睛一亮,快速的夾起菜吃了起來。
吃到這么好吃的飯菜,滿嘴留香的不由得讓周氏瞇起眼睛,臉上露出了一股子的幸福感。她看著正低頭吃飯的楚桐和曲景之,忽然發(fā)現(xiàn),自從有了楚桐,他們家就似乎越變越好了,若是景之能好好的跟她過日子倒是十分不錯的。
飯畢之后,楚桐站在灶間門口,對正在洗碗的周氏說道:“婆婆,我今日想回東富村一趟?!?p> 周氏也沒覺得她回娘家有什么不妥,便說了一句:“好,早去早回!”
楚桐獨自一人出了村,朝東富村的方向而去。
進了村之后,楚桐走在村里的路上,忽然有一個婦人看向她笑著道:“楚桐啊!這次回來可是來探望你大伯和大伯娘的?”
前些日子楚家的楚順在山上受了傷,不知怎的就著這事兒金氏還要賴在楚桐的身上,那日他們可是親眼瞧見了金氏帶著閨女楚蘭,氣勢洶洶的說要是去溪水村找楚桐。這期間發(fā)生過什么他們這些不知,只知道那日金氏母女背了好多的肉回來,還毫無口德的說,楚桐是是多么的忘恩負(fù)義之輩,有了好多的不曉得想著他們娘家人。
村中之人聽她這般說,用腳指頭都能想得到,金氏定是撒潑賴皮在楚桐的婆家搶來的豬肉。所以,不少看著楚桐長大的村人,都在背地里指責(zé)這金氏這般做有多么的不妥。
“不是?!背u著腦袋回了一句。
她則是徑直,循著原主的記憶去了東富村的里正家中。
楚桐往里正家走去,走到門口,發(fā)現(xiàn)這院門兒關(guān)得嚴(yán)實,邃抬手敲響了門兒。
“里正在家嗎?”楚桐喊了一聲。
“誰???”院內(nèi)傳出了一道略微滄桑的聲音。
“我,楚桐?!?p> 話語剛落,院門兒便從里面被打開了。只見一個穿著一身褐色短衫的老者,頭發(fā)胡須灰白,搬著臉頗有威嚴(yán)。
東富村的里正瞇著小眼睛,打量著楚桐,有些不解道:“楚家二房那丫頭吧?可是有事兒?”
楚桐笑了笑,便道:“里正叔,我這次來確實有一件事兒想拜托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