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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劍風(fēng)云錄

第八章:斷溪

十劍風(fēng)云錄 崩貓與大魚 6193 2019-07-04 20:38:53

  仲瀾之又來到了寒潭處,這把斷溪劍他勢在必得,原因無他那是他父親的遺物。四人來到寒潭前,那寒潭仍舊白霧繚繞,潭中冒著汩汩水泡,兩眼望下去不知幽深幾許。仲瀾之來到寒潭之前,早將那身沾滿血污破爛不堪的衣裳脫下,正要一躍而下,神秀上前攔道:“師弟且慢,我看這寒潭不知有多深,你倘若莽撞淺下,一是寒潭幽暗目不能視那斷溪并不好尋,二若寒潭極深,人不能呼吸下去不過幾息便要換氣也是個極煩,我這正好有一段避水決傳你,助你尋劍?!?p>  仲瀾之忙說道:“這怎么能行?那不是犯了師門忌諱嘛,你師父要是知道了可饒不了你!”

  神秀笑道:“師弟莫要擔(dān)心,不過是一段簡略小巧的避水決而已,我們本就同源談何忌諱。”說罷便俯首仲瀾之耳旁,將避水決說與了仲瀾之。

  避水決共分兩段,第一段教的是摒氣凝神頗似道家的龜息之法,第二段是內(nèi)氣外放之法可將水流隔與身體之外。仲瀾之仔細聆聽,心中謹記,又嘴上默念了幾遍就跳入寒潭之中。仲瀾之入了水便使了神秀教的避水訣,將內(nèi)氣外放似有一道無形的屏障展開阻隔了他與水的接觸。仲瀾之雖有避水訣護體,仍感遍體冰涼,水下一片黑暗只得往下潛去。寒潭里寂靜無聲,仲瀾之只聽得周圍的水流之聲,雙眼往下也見不得潭底,他不知道自己游了多久也不知道何處方是盡頭,他甚至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好似自己置身在一個黑暗孤冷,無邊無際的夢境之中。他的內(nèi)氣已經(jīng)所剩不多,若是再潛下去恐怕自己就算拿到了斷溪劍也沒有足夠的內(nèi)氣返回岸上,這樣的環(huán)境還不斷消磨著仲瀾之的意志,仲瀾之正欲放棄之時他總算發(fā)覺了寒潭的變化。寒潭還是一片黑暗,但是這水又更冷了。仲瀾之明白這水越冷,自己就離斷溪劍越近,又奮力下潛果不其然那水潭深處有一點藍色幽光傳來。

  仲瀾之朝著發(fā)光處使勁游去,那藍光也逐漸放大,片刻之后他總算潛到了潭底。潭底鋪滿了琳瑯玉石,玉石在幽幽藍光的照耀之下熠熠生輝,而那發(fā)出藍光的“始作俑者”就是一把劍。那把劍安靜的插在潭底,這劍并無護手劍柄極長它的劍身如藍色冰玉又布滿了繁密細小的裂紋就像瓷器中的百極碎,那照耀潭底的藍光便是從一道道裂紋中射出。仲瀾之的雙手伸向了劍柄,還未觸及這劍就將他的雙手凍滿了冰屑,刺骨的寒冷甚至讓仲瀾之的雙手失去了知覺。仲瀾之運起所剩無幾的內(nèi)氣聚于雙手,硬是拔出了斷溪劍。似乎這拔劍的行為激怒了這原本孤寂寧靜的寒潭,它變得狂暴不安起來,整個寒潭開始震動冒出無數(shù)細小氣泡,原本斷溪劍插在那地方有一個口子,那口子竟激射出一股灼熱的水浪,水浪帶著無上的巨力將仲瀾之沖出了寒潭。仲瀾之浮到了岸上,只見此刻寒潭周圍的冰雪消融殆盡,春意暖暖。

  神秀扶著仲瀾之笑道:“恭喜師弟得此神兵,我看著寒潭四處冰雪開化就知道師弟成功了?!?p>  秦隸也笑道:“仲兄快給我看看著斷溪劍是何等模樣!”

  仲瀾之將斷溪劍遞于秦隸,秦隸接過斷溪哪里想到這劍極冰凍手的很,秦隸吃不住這寒氣就沒接穩(wěn),“哐嘡”一聲這斷溪劍就掉在了地上,仲瀾之忙將斷溪劍撿起嘴上還罵道:“狗日的秦隸!要是摔壞了咋整!”

  秦隸不服氣道:“這等神兵利器哪里摔得壞,就算摔壞了賠你一把就是!”

  仲瀾之冷笑道:“知道你家世不凡,可這是十把劍里排名第三的神劍!你家就算富可敵國也未必賠的起!”

  秦隸笑道:“你怎知我賠不起?少說廢話把劍再給我瞧瞧!”

  仲瀾之道:“胡吹大氣!就剩吹牛皮的功夫了?!闭f罷又把斷溪劍遞給了秦隸。

  這次秦隸心下有了防范提前運起了大日焚天決,才敢接過劍來,仔細瞧了幾回,說道:“不虧是斷溪!這通身的寒氣令人心懼,不知與皇家的落神相比又如何?”

  神秀笑道:“聽聞那落神殺氣極重,就算神仙見了都要膽寒,想必是落神更勝一籌?!?p>  仲瀾之聽了忙說道:“放屁!有機會我定領(lǐng)著斷溪與那落神較量較量,分出個高下來!”

  神秀又道:“只是這斷溪寒氣四溢,若是凡物觸之便凍的粉碎,何樣的劍鞘才能裝的這斷溪呢?”

  仲瀾之聽了,撿起原來丟在岸邊的那身破衣裳把劍裹了起來,果然那破衣裳就被凍成碎渣了,又忽地想起自己父親的遺物那名為“墨池”的劍鞘,他將斷溪收入劍鞘之中果然那斷溪變的跟普通鐵劍一般再無任何異樣。四人重回北山劍地,神秀又找了一身衣裳給赤身裸體的仲瀾之穿上。

  神秀給三人看茶,說道:“此番師弟你奪得神劍,望你今后能行俠仗義,方不辱沒了斷溪之名!”

  仲瀾之喝了一口茶道:“師兄你憑地啰嗦!我好歹是南溪劍池出身,難道還能去為非作歹不成?這你放一百個心吧!”

  茶畢,神秀又命懷予小童備了一桌清淡的山野菜食,仲瀾之看了一桌的綠色便心下不快,道:“神秀師兄你這也忒窮了點,一點葷腥都沒,怎么全是綠色!難道真要入沙門當(dāng)和尚?”

  秦隸夾了一筷子菜吃了,笑道:“這就是你的不識貨了!比如這道蒸蕨菜看著簡單其實不然,它是用這昆侖山中少見的錦花雞的雞油蒸成,這錦華雞肉質(zhì)鮮美細嫩本身就是一道上佳的食材,做的時候只取錦花雞脖子上一點最嫩的肉熬出雞油,就這一碗蒸蕨菜恐怕便要殺十幾只錦花雞呢。不過這道菜最為難做的地方是火候,多蒸一分這蕨菜就變的極爛食之無味,少蒸一分便極韌咬不能斷,而桌上這道蕨菜咸淡適宜,不爛不韌,清脆可口又帶著錦花雞的鮮美是為無上佳肴,這份手藝就算是與皇宮里的御廚也不逞多讓!不知神秀先生這是哪里廚子,能否引見一下?”

  神秀哈哈一笑道:“這廚子就是懷予師弟,他在庖廚方面頗有天賦,這北山劍谷的吃食都是他一手包辦。我再取些自己釀的素酒,請諸位一飲。”說罷便走出房間,過了一會便來了,手里拿著一破舊的葫蘆。神秀入座,拔開了酒葫蘆的塞子,頓時清香撲鼻四溢滿座。那秦隸聞得這香味更是拍案而起,顫聲道:“這莫不是傳說中的千艷酒!”

  一旁仲瀾之譏笑道:“說你愛吹牛你還不信,先前一盤普通的素菜就被你吹上天了!如今這一無味素酒又激動什么?”

  秦隸鄙夷了仲瀾之一眼道:“你懂個屁!這千艷酒失傳已久,要釀造這千艷酒要在春分之時采得千朵不同的新花花蕊方可釀成,其中繁瑣的釀造技法更是早已消失無人知曉。這千艷酒據(jù)說聞之世間美色棄,一口喝下無龍椅。再飲不顧神仙位,三酌只愿醉前死!快快,神秀先生給我滿上!”

  神秀都給眾人倒了一杯,笑道:“這千艷酒的釀造之法,也是無意中在一古籍看到。于是動了口腹之欲,便抽空作了這一葫蘆酒?!?p>  秦隸喝了一口酒陶醉其中,說道:“在下有一不情之請!不知先生的那千艷酒釀造技法能否拓印給我!”

  神秀道:“不妨事,能讓這千艷酒重回世間,讓眾人同享也是我一善業(yè)。”

  仲瀾之喝了一口砸了砸嘴,說道:“這一桌素菜我吃不出好來,哪里比得上雞鴨魚肉的大快朵頤?這酒我也喝不出法來,哪有烈酒的爽快!”

  秦隸臉上起了兩朵紅云指著仲瀾之大笑道:“真是俗人!真是俗人爾!還是神秀先生懂我!”說罷又敬了神秀一杯。

  眾人推杯換盞酒過三巡后神秀便領(lǐng)了眾人去了北山劍谷的客房休息。仲瀾之到了客房見四下無人,便從懷中掏出了那一張羊皮紙??粗蚱ぜ埳系摹昂谂R劍界總綱”早已經(jīng)迫不及待的讀了起來,那總綱晦澀難懂,仲瀾之一時難以領(lǐng)悟,卻也發(fā)現(xiàn)這總綱真的只是總綱而已并非全本。其中“黑臨劍界總綱”是最重要的內(nèi)氣修煉法門,缺了講述劍技使用的部分。仲瀾之再細細看之,發(fā)現(xiàn)這文中提到,“黑臨劍界”分總綱和式篇,其中這“黑臨劍界式篇”在陰幽門的總壇處是為鎮(zhèn)派之寶或者說這“黑臨劍界”本來就是陰幽門的絕學(xué),只有掌門有資格練這“黑臨劍界”。文中說道,黑臨劍界分四重境界。第一重是為“獨枝”,是“黑臨劍界”的入門境界其意為獨枝一秀,狂風(fēng)暴雨中我自巍然不動。仲瀾之急欲練成這“獨枝”境界便聚精會神的打起座來,修煉“黑臨劍界”的入門心法不知不覺間這天色已然露白,雖一夜未睡,卻無半點困意只覺神清氣爽。到了大廳神秀早已備好早點共三人食用,吃飯間仲瀾之與秦隸商議接下來所行之地,秦隸提議前往河西州邊境的葫蘆關(guān),葫蘆關(guān)在葫蘆鎮(zhèn)上是大周朝的重要兵所,也是常年戰(zhàn)亂之地,大周朝最為精銳的火云騎便部署在那里。仲瀾之并無異議,于是三人便告別了神秀前往葫蘆鎮(zhèn)。

  不日到了葫蘆鎮(zhèn),一路上所見與初入河西州時并無兩樣,這里的百姓飽受戰(zhàn)亂之苦家中少有青壯多是老弱病殘,一個個還都面黃肌瘦,衣不遮體。秦隸目睹這一切愈是氣悶,一路快馬加鞭直去葫蘆關(guān)。行到葫蘆關(guān)不足一里時,仲瀾之三人便遙遙望見那遠處的一片火云,那是三百騎渾身彤紅的汗血寶馬。三百騎也望見了三人,驟然奔來其勢如雷地動山搖。那一片火云來到了秦隸面前,為首的一人下馬行禮,對著身后的火云騎大吼一聲:“下馬!行禮!”

  三百騎齊刷刷下馬,動作齊整竟似一人,三百人齊聲喊道:“葫蘆關(guān),火云騎見過二皇子!”那喊聲震天動地,響徹云霄。

  為首那人身著一身重甲,黑面濃眉身背一張足有半人長的巨弓,他對秦隸半跪抱拳道:“末將徐烈弓見過二皇子?!?p>  秦隸匆忙下馬攙起徐烈弓,笑道:“徐帥興師動眾了??!我不過私自到此,何須如此大禮?”

  徐烈弓咧嘴一笑,其聲如虎道:“我怕二皇子興師問罪便興師動眾了,待二皇子與我回營末將在細細與二皇子稟報?!闭f罷便上馬帶著秦隸三人一同前往葫蘆關(guān)所在的軍營。

  這徐烈弓乃周朝僅剩的開國功勛,只因他追隨周朝太祖時十分年幼只有九歲,周朝太祖認他為義子,他也投桃報李為太祖征戰(zhàn)沙場數(shù)十年立下無數(shù)功勞,功成之后太祖本想封他為異性王,許他永鎮(zhèn)江南,沒想到徐烈弓一口拒絕了,說道:“臣戎馬一生,不想老后大肚腩腩作那國賊祿蠹,只愿世守邊疆戰(zhàn)死沙場!”太祖聽后龍顏大悅,敕封他為“撫天大元帥”,有節(jié)制邊鎮(zhèn),統(tǒng)率三軍之權(quán)。徐烈弓更有弓馬雙絕,昔年他和太祖與大軍脫節(jié)被敵手追殺,他每出一箭便有數(shù)人應(yīng)聲倒下,他用袋中數(shù)十枝箭竟射殺了敵方兩百人。最后箭羽用盡,他又駕快馬沖入敵陣三進三出殺的三軍膽寒,才讓太祖安然撤退。這威震天下的火云騎也是徐烈弓一手所創(chuàng),那火云騎來無影去無蹤以神速著稱,當(dāng)年火云騎夜襲前朝都城更是一舉攻下創(chuàng)出不世功業(yè)。

  一路上仲瀾之心里直犯嘀咕,自己還是小瞧了這秦隸啊,秦乃當(dāng)朝國姓,本以為他秦隸家業(yè)再大也不過是個權(quán)大點的官罷了,誰想這秦隸竟是當(dāng)朝皇帝的二兒子,再想當(dāng)初張嘯那句‘遇見了真佛’不是沒有道理的。三人隨徐烈弓入了軍營,紛紛入座,徐烈弓命人備上一桌飯菜,菜色十分簡樸,徐烈弓倒上一杯酒說道:“這里荒草野地不比京都繁華,失禮之處還請海涵?!闭f罷敬了桌上諸位。秦隸、仲瀾之、張嘯亦紛紛舉杯還敬。

  徐烈弓仰頭飲完,說道:“其實二公子剛?cè)牒游髦菸冶闶艿搅讼?,本來我就打算派人去迎接二公子,可二公子又去了昆侖山地,因?dāng)年太祖皇帝與江湖人士的約法三章,軍旅不便進入,我便只能在這等著殿下了?!?p>  秦隸笑道:“徐帥倒是消息靈通,不過你怎么知道我必來你這葫蘆關(guān)呢?”

  徐烈弓又飲了一杯酒道:“二公子你向來信仁近義,這一路上的所聞所見怕是心里早就將我這個節(jié)制邊鎮(zhèn)的將軍罵上一百遍了,若不來問罪才顯奇怪。你可知近日因皇上龍體有恙,朝里竟風(fēng)起云涌不在太平了!”

  秦隸道:“何出此言?”

  徐烈弓咧嘴一笑,道:“早有人迫不及待的想拍我這撫天大元帥的馬屁了,這一月來大公子給我的書信就像下雪一般,你可知大公子信里寫了什么?”

  秦隸又從懷里掏出了那把折扇,輕輕搖扇起來,道:“我大哥為了這個龍椅準備了十幾年,此番作為也是人之常情?!?p>  徐烈弓道:“大公子為了這個位子準備了十幾年,那二公子你呢?”

  秦隸輕聲道:“我無意與我大哥爭搶?!?p>  徐烈弓道:“我相信二公子這番話是真心之言,可大公子怎肯相信?當(dāng)日我收到消息飛鷹傳書于你,大公子的想法你還不清楚嗎?”

  秦隸冷笑道:“徐帥,我們兄弟之間的事情你未免管的太寬了吧!”

  徐烈弓亦冷言道:“你們兄弟之事便是這大周之事更是天下之事!大公子書信上許我事成之后可得萬人之上,他不知我若貪戀權(quán)位幾十年前我便可去了江南,做那世襲罔替的鎮(zhèn)南王!如二公子欲登皇位我徐烈弓愿鼎力相助!”

  秦隸聞言拍案大怒道:“這皇位到底誰來坐輪不到你徐烈弓來指手畫腳!這事我說了不算,你說了不算,我大哥說了也不算,只有父皇有權(quán)利決定這一切!”

  徐烈弓沒有被秦隸的態(tài)度所影響,他泰然自若的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飲下,又說道:“太祖對我有知遇之恩,他把我收為義子我更是感激不盡。記得當(dāng)年你幼小時還曾叫我一聲叔叔,倒了如今便只肯以帥相稱了?!?p>  秦隸嘆道:“世事變幻,當(dāng)年我與大哥又何曾不是親密無間?我明日便啟程回京,相父皇稟明一切,我只愿做個逍遙浪子無意成個籠中之皇。”

  徐烈弓冷笑道:“那我可不能讓你如愿,我不會放你走出這葫蘆關(guān)。”

  秦隸吼道:“徐烈弓你莫不是想造反?”

  徐烈弓嘆道:“我真要想黃袍加身,你父親又能奈我何?你父親篤信黃老之學(xué),施無為而治,兩耳不聞天下事,一心醉于煉丹爐。致使?jié)M朝上下貪財懶政,邊境又糜爛生瘡。你疏于政事,不知那北方蠻夷出了一對父子皆是天縱之才!乃父苦研我中原治世經(jīng)典,幾十年來修養(yǎng)生息,又用重金聘請巧工能匠大力發(fā)展原本落后的煉鐵冶金之術(shù),這不毛的北國之地如今竟日漸昌盛了。他那已經(jīng)算的一代明主的爹,竟夸他兒子文武雙全雄才大略自己不及他萬一。在看看我大周,如今是金玉其外,不知內(nèi)敗!我再世之時,那些蠻子尚且虎視眈眈,磨刀霍霍。待我歸西之時,怕是大周滅亡之日!”

  秦隸聽得徐烈弓的這一番肺腑之言原先的憤懣早已煙消云散,他一臉凝重道:“竟嚴重如此!是我錯怪徐帥了,只是你為何偏讓我做這皇位!我大哥其才智遠勝于我,讓他做這位置不一樣嗎?”

  徐烈弓道:“你大哥是如何為人你這做弟弟的還不清楚?我是看著你們兄弟倆長大的,你大哥是穎悟絕人卻也剛愎自用,生性多疑,又心胸不大容不下人。若是太平盛世,你大哥不難為一代圣主奈何如今內(nèi)憂外患,這祖宗江山在他手里怕是不能長遠!我話至于此,如何選擇都在你一念之間!”

  與徐烈弓一夜深談,秦隸悵然所失,他走出軍營望著繁星點點的星空,若有所思。仲瀾之看他這副樣子,大為不爽對秦隸說道:“男子漢大丈夫便要頂天立地,你這副娘娘腔的樣子如何做那萬人之上!”

  秦隸嘆道:“你乃江湖中人,不知朝堂。其勾心斗角,爾虞我詐之事便如家常便飯。我向來喜歡無拘無束,其實我很羨慕你,逍遙江湖,何其快哉?”

  仲瀾之笑道:“快哉?我可不覺得有何快哉,你我初遇時,我可被人追殺的像乞丐一樣。得虧了有你這個二皇子罩著,現(xiàn)在才吃喝不愁啊!家家一本難算的帳,人人都有難念的經(jīng),江湖人未必就真逍遙?!?p>  秦隸嘆道:“你說的不錯,人只要活著就沒有正真的逍遙?!?p>  此時正在營帳內(nèi)處理軍務(wù)的徐烈弓,突然收到一封三百里加急的密報,徐烈弓讀了之后竟?jié)M臉焦急,究竟是何事竟能讓征戰(zhàn)沙場數(shù)十年的徐烈弓憂心忡忡?徐烈弓看完密報將它燒為灰燼,又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朝帳外沖去。他尋到秦隸,湊在他耳邊,也不知說了什么,秦隸聽完亦大驚失色,忙對仲瀾之說道:“仲兄我有要事我回京都,我們恐怕就要在此分手了?!?p>  仲瀾之道:“這數(shù)月已來,我已將你當(dāng)為可推心置腹的朋友!我就跟你一起去京都吧,我好歹有點武藝,能護在你身旁。”說罷還拍了拍掛在腰間的斷溪劍。

  徐烈弓亦說道:“二公子,此去京都有千難萬阻之無須憂慮我直接派八百火云騎護你周全!”

  秦隸哈哈大笑道:“未有皇上旨意擅自調(diào)軍離境,滿朝文武可要參你個狗血淋頭,就算是你撫天大元帥給你安個造反的名頭,你這軍權(quán)可也保不住了。徐帥放心,我秦隸若是連回京都的本事都沒有,又有何資格扛起這整個天下!”

  徐烈弓道:“那你今夜便啟程吧,我給你挑兩匹軍中最好的馬?!?p>  秦隸道:“不過還有一事求于徐帥,我有一下屬名張嘯,頗有武藝希望能留在徐帥軍中?!?p>  徐烈弓望了一眼秦隸,道:“小事小事,別多羅嗦快快回京!”

  二人當(dāng)即就上了馬朝京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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