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明希在路上一直琢磨要去哪里,在QM縣這一遭,讓他完全沒有了要繼續(xù)旅行的興趣,途中憶明希定了一張當天晚上的機票,來到WLMQ直奔機場。
當天晚上就踏上了去西安的飛機,落梵天的定位軟件從沒有關(guān)閉過,在路上一直更新憶明希的位置。
直到他的位置在地窩堡機場有了短暫的停留,落梵天知道他是要離開了。
在自己跟著來到機場,再次更新憶明希的位置后,他的方位顯示的是快入了西安的領(lǐng)空:“這小子是跑西安去了?!?p> 落梵天不敢耽擱趕緊查看最近的航班,看到最近的一趟航班是早上8點,落梵天立馬訂了機票然后睡在機場的大廳。
翻來覆去,落梵天始終睡不著,他生怕自己閉上眼,再次醒來的時候,憶明希已經(jīng)又到了另個地方。
來到了陌生的西安,憶明希漫無目的的在大街上閑逛,他的老家跟陜西挨著。但是他還從來沒有來過西安。
大概都屬于北方吧,憶明希大街上,心中莫名生出一股想家的感覺,來到一家還沒有關(guān)門的河南燴面餐館,憶明希隨便點了一碗飯,老板一開口,熟悉的家鄉(xiāng)方言撲面而來。
等到老板把飯端上來,吃著家長特色面食,憶明希鼻子一酸,眼淚不爭氣的流了下來,哽咽道:“十年了......”
憶明希隨后夾了一筷頭,熱飯散發(fā)的蒸汽模糊了他的淚眼,吃著地道的老家面食,憶明希的心止不住的想念起小時候的種種。
老板看出了他在流淚,熱心腸的走了過去,道:“娃,你咋啦?”
陌生老板的關(guān)懷,讓憶明希有些手足無措,就在他要解釋的時候,老板操著地道的老家方言,道:“看你這樣子,是想家了吧?!?p> 憶明希沒有承認亦是沒有否認,常年在外謀生計的老板,看著眼前和自己同病相憐的年輕小伙,無奈道:“要不是咱們窮,誰想跑出來掙錢那,再說了你還年輕,沒結(jié)婚吧。”
憶明希點了點頭,老板繼續(xù)說道:“年輕好啊,可以到處跑,但是像你這樣吃一碗面就能想家的年輕娃不多了??蓜e學你大哥我,年輕的時候為了掙錢,連自己的媽死了,都看不見最后一眼。反正咱們河南離陜西近,你想家就回去瞅瞅,別跟我一樣,留下一輩子的遺憾?!?p> 憶明希聽明白了老板的勸告,大概也是身為河南人的緣故吧,老板的樸實無華的勸解,憶明希聽得沒有一絲反感。
吃完飯,結(jié)了帳,憶明希繼續(xù)行走在行人稀少的大街上,他看著手機里面那串沒有備注姓名的號碼,遲疑再三他終于撥了過去。
已是深夜,電話那頭過了好一會兒才接通,道:“喂,誰呀?!?p> 嬸嬸熟悉的聲音再次縈繞在自己耳邊,問道:“你是誰呀。”
憶明希猶豫了好一會兒,正要應聲的時候,他突然掛斷了電話。
“誰呀,大半夜給你打電話?”憶明希的叔叔問道。
“我咋知道,我問了,電話那頭也不吭聲,估計是打錯了吧?!眿饗鹱焐线@樣說著,可是心里仍舊充斥著一股莫名的感覺。
憶明希再也沒有勇氣打了過去,最后只能選擇發(fā)短信的方式給嬸嬸回了過去。收到信息看到是憶明希發(fā)來的,嬸嬸捂著驚訝的大口,眼淚嘩的一下流了下來,對他的叔叔喊道:“你快起來,剛才的電話是明希娃打來的,發(fā)消息發(fā)來短信了?!?p> 叔叔被嬸嬸這么一說,趕緊把手機搶了過去,看著短信中草草兩句對家里面的問候,叔叔這個脾氣執(zhí)拗的大男人,用手指頭指著手機,眼中泛著淚花,怒罵道:“這個死娃,終于肯聯(lián)系咱們了!你,你快打過去,問他在哪,讓他趕緊回來?!?p> 嬸嬸不敢遲疑,趕緊把電話打過去,嬸嬸生怕一個沒注意又讓憶明希掛掉電話,于是坐起來,靜靜等著電話接通的那一刻。
看著嬸嬸打開了電話,憶明希猶豫再三,最終還是接通了嬸嬸的電話。電話接通的那一刻,嬸嬸激動的不知道該說什么好,捋好自己的情緒后,嬸嬸溫柔的問道:“娃兒,你在哪呢?”
“我在......西安?!睉浢飨_t疑了一會,最后把自己的位置告訴給了嬸嬸。
嬸嬸繼續(xù)問道:“你咋跑西安了,是去玩的吧?!?p> “嗯。”
“那你最近過得咋樣,還有你的脖子沒事了吧?”提到憶明希脖子上的自殘刀傷,嬸嬸就滿心的愧疚。
“沒事了。”
“那......你要在西安玩幾天?”
“不知道,大概幾天吧?!睉浢飨R膊恢雷约阂诖舳嗑茫?。
“那玩夠了,你是不是就要去上海了?”
“不回了。”憶明希干脆的回道。
“那不去上海了?是工作的不順利么?”嬸嬸納悶道。
“不是?!?p> “那你離開西安要去哪里?”身上逐漸切入正題道。
“我不知道?!眿饗鸬倪@句話問倒了憶明希。
“那......”
“嬸。”就在嬸嬸繼續(xù)追問的時候,憶明希突然打斷了她的話。
“哎,你說,你說?!眿饗疒s緊停止問話,趕緊讓憶明希先說。
“我......”幾次憶明希都快要脫口而出,最后還是咽了下去,問道:“她還好么?”
“誰?”嬸嬸突然沒有反應過來,過了好一會兒才知道憶明希問的是誰,道:“你媽她......”
憶明希心里咯噔了一下,本能的關(guān)切道:“她怎么了?”
聽到憶明希的母親,嬸嬸的眼淚忍不住的流了下來,決堤的眼淚瞬間從臉上落下,道:“你媽的病嚴重了,前段時間她跑了,我們找了好幾天才找到她?!?p> “沒事了吧?”憶明希故作冷漠掩飾心中心疼,問道。
“娃啊,你媽她嚴重了,前天又跑了,我們這兩天都在找她,你快回來吧......”嬸嬸淚如雨下,苦苦哀求著憶明希。
“這跟我無關(guān)......”憶明希繼續(xù)執(zhí)拗道。
“這咋跟你無關(guān)?她可是你媽啊,你真的知道你爸是為啥死的嗎?你知道你跑了的這些年,她是怎么過來的?娃啊,你啥都不知道,你就只剩你媽了,你再這么絕情,你媽這些年真的是白熬了。她可是一直在等著你回來,給你解釋當年的事??!”嬸嬸悲傷個痛心一起涌了上來,對著電話就是對憶明希對當年事情的提起。
“當年事情的真相究竟是什么?”提到真相,憶明希充滿了渴望,問道。
“娃,有些事只有你回來,當著你的面才能說清楚?;貋戆桑??”嬸嬸的態(tài)度驟然變得柔軟,道。
“我......知道了?!睉浢飨kS后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