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登高望遠

　　早上語柔醒來后，發(fā)現(xiàn)唐風(fēng)徹夜未歸。

　　他，會到哪里去呢?

　　語柔想去打探，恰巧楊氏正要來找自己。

　　昨日余驚未散，語柔不自主地后退幾步。

　　“夫人......”語柔緊張地招呼，小心地看了一樣，發(fā)現(xiàn)楊氏的神態(tài)比昨日溫和很多。

　　“語柔姑娘，早上起來有些心慌，可否陪我一塊散散心?！?p>　　楊氏態(tài)度和藹，令人如沐春風(fēng)。對于這樣的要求，語柔自然不能拒絕，于是如纖弱的枝丫輕輕地點了點頭。

　　“語柔姑娘，你來唐府可住得還習(xí)慣？”一路上，楊氏輕言細語，如同親人在拉家常一樣。

　　習(xí)慣，談何習(xí)慣？語柔自來唐家之后，唯一感到欣慰的便是唐風(fēng)。她感受到了唐風(fēng)對她的愛，也清楚地認識到自己是多么地愛他。

　　可是，這些怎么能又告訴楊氏。女人往往是最了解女人的，而女人也總是往往最會為難女人。

　　“習(xí)慣......”語柔回答，不動聲色。

　　“習(xí)慣就好，習(xí)慣就好。想我當年跟著小姐來唐家，可是一百個不喜歡，不僅要伺候小姐、老爺，還要伺候那個不通事理、胡攪蠻纏的老太太?！?p>　　語柔看向楊氏，聽著覺得奇怪，不知道為何楊氏會突然向自己說這些。

　　“我知道，你雖然表面對我畢恭畢敬，可心里邊一定恨我要死?！?p>　　楊氏扭過頭，同樣也看向語柔。

　　語柔：“沒有，語柔不敢?！?p>　　楊氏：“沒事，這是人之常情，你無需隱瞞。想當年，我也這樣恨著老太太，心想她為何要如此刁難于我，處處與我過不去，甚至詛咒她去死。”

　　楊氏：“那時候，我還沒有你大。我經(jīng)常委屈地在深夜哭泣，不止一次地想要離開唐家，覺得再也堅持不下去了。這唐家待著對我來說，如同囚牢一般難以忍受?！?p>　　語柔：“那夫人，您當年為何不走？”

　　“走？我確實也曾踏出過唐家大門?！睏钍侠湫σ宦?，“可是，當我看著冷清的街巷，認識到自己了無親人的時候，最終又折返回來。”

　　“語柔......不解。”

　　“姑娘是聰明人，試問，我連日來如此對你，你可曾最終決定離開唐家嗎？”楊氏反問，眼神冷厲。

　　語柔垂下頭，遠眺青山不再說話，此時她們已經(jīng)不知不覺間走向了唐風(fēng)府宅的高崗位置。

　　這里地勢頗高，往下看去整個唐府盡收眼底。

　　“這里風(fēng)景真好?！睏钍檄h(huán)顧一眼。

　　語柔應(yīng)聲附和，不想再說什么。

　　楊氏長舒一口氣，繼續(xù)說道：“登高望遠，從來都是窮人的喜好。當時，我不愿離開唐家的心境，應(yīng)和姑娘今日的心境是一樣的。因為，我也是一個窮人。每一次我覺得自己堅持不下去的時候，我就想自己已經(jīng)走到了陪嫁丫鬟這一步了，等到老爺對小姐失去興趣，他便會那我為妾，我便能一步登天。受這點委屈算什么呢?！?p>　　“夫人，語柔不是窮人，我在棲鳳樓一樣衣食無憂，我留在唐府，僅僅是因為唐公子?！闭Z柔辯解，楊氏所說的理由對她來說已經(jīng)是過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