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旭所在這座山并不算太高,估計海拔在幾百米左右。山體呈長條狀,高低起伏,綿延數里,大致呈東南至西北走向,南北窄,東西寬。
他原本安家的那處大松樹在山坡東南方向,現在住在西南叢林當中,距離村子更遠,也更偏僻。
林旭在這里安家有幾日時間,還沒見村民從附近經過。
到家,他照例留了些花生米當儲備糧,剩余的準備繼續(xù)種土里。
這次選址仍然在灌木叢中,位置比較隱蔽。
當然忙乎的過程中,林旭沒有忘記自身安危,始終保持警惕。正忙乎著,忽然身后有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
他一驚,急忙竄身跳到兩米之外。
扭頭,就見灌木叢中鉆出一個土灰色的腦袋,豎著兩只長耳朵。
是那只傻兔子,它怎么到這里來了?
野兔聽到前方有動靜,也嚇了一跳,掉頭想要逃走。
不過看清楚對面的東西,它一瘸一拐跳到近處,圍著林旭打轉,發(fā)出唧唧的叫聲。
看樣子這傻兔子智商不算太低,明白林旭救了它。
他估計野兔不是刻意找自己,而是誤打誤撞逃到此處來的。
兩天沒見對方,林旭還真有些想念。
這家伙左腿皮毛被鮮血染紅,蹦跳時踮起,看樣子傷的不輕。
既然已經救了它一次,不如幫到底。有個傻鄰居,其實也挺好。
想到這里,林旭扭頭看了看旁邊一塊大石頭,那上邊正好有個凹坑。而后他召喚出小瓶子,往凹坑里倒了些水,用小爪子指著叫起來。
傻兔子不知道是真聽懂,還是口渴了,湊過去聞了聞,很快喝起來。
林旭其實也不清楚靈液是否有治病的功效,但是聊勝于無,就當拿傻兔子做試驗了。
這家伙喝完靈液后并沒有閑著,一瘸一拐在叢林中轉悠,熟悉環(huán)境。
林旭沒再理會對方,折騰小半天,他也有些累了,索性跳上高大的槲樹,找了個樹杈躺在那里舒服的休息。
槲樹葉子濃密,樹蔭極好,根本曬不到太陽。
再加上山間小風吹著,特別涼爽。
不知過了多久,林旭感覺身上有點發(fā)癢。
他迷糊著伸出小爪子劃拉幾下,嗯……不癢了,繼續(xù)睡!
哪知沒過兩分鐘,脊背皮毛也開始癢癢的。
他忙起身,照旁邊樹干蹭幾下,再次躺下。
很快,蓬松的尾巴上又傳來酥癢的感覺,繼續(xù)蹭!
等身上第四次發(fā)癢時,林旭終于感覺不對勁兒了。口胡,自己不會長期沒洗澡,得啥皮膚病吧?
帶著困惑,他伸出前爪,掀開尾巴上皮毛查找。
就見一個小黑點一閃,消失。
啥情況,有蟲子?
林旭再次用爪子梳理皮毛,就見小黑點貼合肌膚,急速爬動。
靠……他一聲驚叫,無比凄厲!
跳蚤,該死的,我身上怎么會有跳蚤!
驚慌之中,林旭一個趔趄,差點從槲樹枝頭掉下。
軀體在樹枝間又蹦又跳,無比恐慌。這會功夫,感覺渾身瘙癢難耐,似乎有無數跳蚤隱藏在皮毛中吸血。
近幾天自己一直表現很正常,也沒有接觸其他動物……是該死的傻兔子!
林旭立刻找到生跳蚤的原因:肯定和傻兔子接觸被傳染上的。這家伙剛才還圍著他跳來著。
尼瑪,他差點破口大罵。
老子好心救你,你卻偷偷放毒蟲害我!
作為一個擁有人類靈魂的松鼠,他實在不能忍受身上有跳蚤這事兒。
怎么辦,怎么辦?
用小爪子捉……松鼠的兩個前爪雖然靈活,但是想要捉住小小的跳蚤還有很大難度。他嘗試了幾次,無奈放棄。
要不,洗個澡?林旭腦海中冒出一個念頭。
盡管身體本能怕水……但他心中明白,自己不能一直邋遢下去。
今天氣溫出奇的高,太陽暴曬半日,山溪中水溫應該可以。
身上奇癢難忍,林旭沒打算繼續(xù)忍耐。他快速在叢林間跳躍,不過幾分鐘時間,就來到溪水邊。
剛準備跳下大樹,又想到一個關鍵問題:沒有洗漱用品,恐怕無法殺死跳蚤。
要不再返回山村一趟,偷偷在李婷家拿些肥皂?
想了想,林旭打消念頭,為洗澡大熱天來回奔走七八里路,他還沒有這么瘋狂。萬一中暑了怎么辦?
忽然,林旭眼睛一亮。
對了,用皂角!
他昨天將附近山林仔細探查過,山腳不遠有一片皂角樹,最大那株直徑估計有50厘米,將近二十米高。
樹上皂角剛結出不久,顏色碧青,只有七八厘米長。
林旭上樹采了兩根,用嘴巴噙著重新返回山溪邊。
害怕被其他天敵注意到,他特意選了處隱蔽地帶。這附近岸邊石頭間長著茂密的高芭茅,層層疊疊,即使有天敵過來,也很難看到溪水里情形。
昨天用尾巴釣魚時,林旭倒沒有啥異?!,F在站在水邊,他剛用小爪子探了下水溫,心中立刻升起本能恐懼。
即使這具軀體內裝著人類靈魂,也不能例外。
強烈的恐懼似乎刻在骨子里,提醒他趕緊上岸,小心被淹死。
林旭不知道其他松鼠是不是也怕水,不過沒打算退縮。他已經目測過這片水洼的深度,最多十厘米,勉強能淹沒脖子。
沒事兒的,你可以。林旭沒有再猶豫,強忍著恐懼挪動四肢。溫潤的水流先沒過膝蓋,繼而蓋住軀體。
說來奇怪,當林旭軀體淹沒在水下時,恐慌突然消失,人類的靈魂終于占據上風。
嘩啦啦……他甚至心中滋生出幾絲興奮,不斷用爪子拍打著水面,濺起道道水花。
片刻,林旭深吸一口氣,將整個腦袋沒入水中。
隨即他睜開眼睛,好奇打量著水下世界。和陸地上不同,林旭感覺眼前仿佛蒙上了一層毛玻璃,三米之外,一片朦朧。
感覺有些透不過氣,他重新浮出水面,跑到岸邊,用濕漉漉的爪子捧起一塊小石頭,照著皂角猛砸。
很快,兩枚皂角就被砸的稀碎,散發(fā)著一股刺鼻的味道。
接下來他抓起碎皂角朝皮毛上涂抹,連小腦袋和尾巴也沒放過。
站在岸邊停幾分鐘,林旭才重新下水清洗。
甚至來了興致,他還劃動四肢,練起狗刨式。連吐幾口水后,果斷放棄這種自虐的行為。
在水中折騰了十來分鐘,林旭重新上岸。
軀體無比輕松,再也沒有那種酥癢的感覺。抖了抖水,他跳上一株大樹,找了個向陽的枝杈,舒服趴在上邊曬干皮毛。
林旭特意湊到水邊照了下鏡子:嗯,皮毛光滑蓬松,一塵不染,絕對是松鼠界帥哥一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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