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之走后,席鈞便一直郁郁寡歡,月瑤和仲啟曾都來看過他,可他卻一句話也不說,只是把自己關在營中。
長庚把月瑤和仲啟叫到了一旁,讓他們近日,不要去打擾席鈞,他需要好好靜一靜。
“席鈞哥哥,這個給你。”小小扶之拿著她最喜歡的糖遞給席鈞。
席鈞卻拍掉了她手中的糖,“那是女孩子吃的東西,我是男孩子,我不要?!?p> 那顆糖是她父親給她帶來的,她留了很久,一直很舍不得吃,好不容易下定決心送給席鈞,還被他打落在地,扶之立馬哭了起來,她用手推了席鈞,“我討厭你。”便跑走了。
席鈞楞了一下,撿起落在地上的糖,“其實,我......”
席鈞不知道到底該說些什么,只是拿著那顆糖,呆呆的站在原地。
戰(zhàn)況緊急,天君將宋映也派了來,宋映得知了扶之死亡的消息,只是搖了搖頭,他偷偷的掀開營帳的門簾看了一眼席鈞。
這樣的一蹶不振,哪里是一個男子漢,又哪里像他的父親呢。
宋映走進去拍了拍席鈞的后背,對他說,“你這樣,扶之會傷心的,你現(xiàn)在能做的,就是振作起來,然后去替扶之報仇,不是嗎?”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可席鈞的眼角卻有明顯的淚水,他抬頭看著宋映,“可就算報了仇,她也回不來了,不是嗎?”
“可她一直在你身邊陪著你,在你的心里啊?!彼斡忱鹣x,讓他振作起來,一起去想接下來,該怎么辦。
月瑤本以為,只有宋映一人趕到了這大澤山,沒想到,竺余珠也跟來了。
竺余珠走到月瑤的身旁,跟月瑤行禮,月瑤看到竺余珠,自然沒給她好臉色。
月瑤心想,“她一個不會武功的人,來這里干什么,她那點法術(shù),都不能保護好她自己?!?p> 竺余珠在月瑤這里并沒有討到什么好臉色,正巧仲啟正向著她們走開,竺余珠用余光看到了仲啟,便突然跟月瑤示好,她拉起月瑤的手,跟月瑤說了一翻好話,可月瑤依然沒有給她好臉色,于是她就把月瑤的手放到自己的胸口,向后倒,制造了一個月瑤推她的假象,月瑤看到她這樣,直接瞪大了眼睛。
仲啟將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月瑤扭頭看到仲啟,又看了看倒在地上的竺余珠。
竺余珠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說,“月瑤公主,人家誠心誠意的與您道歉,為何您還推我?!毖诿娑?。
“什么,明明是你自己倒下去的?!痹卢幧斐鍪?,貌似想要給竺余珠一個耳光。心想:“明明剛才,還想著與我和好,而現(xiàn)在,卻倒過來誣陷我,好啊,本公主,這就讓你嘗嘗我的厲害,就算仲啟在一旁看著,又能怎么樣?!?p> 結(jié)果,仲啟怒氣沖沖的走了過來,攔住了月瑤要扇竺余珠的手,他拉住月瑤的手,用另一只手,整理了一下月瑤的頭發(fā),緩緩開口道,“你的傷還沒好,不要動怒?!?p> 仲啟拉著月瑤離開了那個是非之地,轉(zhuǎn)而走向了營帳之中,只留竺余珠一人倒在那個地方,就像,她一直不存在一樣。
月瑤看到仲啟這個樣子,不自覺的笑了。
“笑什么?”仲啟一本正經(jīng)的盯著月瑤看。
“沒什么,就是想笑?!敝賳倓偨z毫沒有給竺余珠面子,這讓月瑤感到很高興。
仲啟拉著月瑤進入營帳中,長庚,宋映,席鈞已經(jīng)在那里等他們了,仲啟派東甘在營帳外守住,不讓閑雜人等進入,也許,那閑雜人等,便是竺余珠吧。
說來也奇怪,竺余珠怎么會來到這大澤山。
他們一行人,商討完明日的計劃后,便準備回去休息了。
臨走前,宋映叫住了月瑤,他知道,竺余珠突然來到這里,這肯定讓月瑤會感到很不自在。
月瑤并沒有說什么,宋映很明確告訴月瑤,他的兒媳,只有月瑤一人,仲啟此生所娶,也只有她一人。
月瑤聽到這里,心里的喜悅已經(jīng)掩蓋住了扶之死去的傷痛。
扶之死了,魔印的能力被限制住了,看來如今,需要找另一個純凈的天族血統(tǒng)了。
魔君叫來畢長,跟他討論關于修復魔印的事情。
沒想到,畢長早就留了一手,扶之是死了,可月瑤,也在這場戰(zhàn)斗中深受重傷,在那之前,畢長,早就收集好了月瑤的血液。
天族人的純凈血液,畢長的嘴角微微上揚,“魔君,您放心吧,他們肯定沒有想到,我們還有這一手。”
這一次的失敗不要緊,我們馬上,就可以翻盤了。
魔君突然捧腹大笑了起來。
那一夜,估計只有席鈞一人沒有休息了吧。
席鈞接連失去了太多太多了,這次大戰(zhàn),他沒有看到湛倧與湛木的身影。
他們兄弟二人,一直與魔君不合,但他們也是父子關系。
在天族與魔族大戰(zhàn)之前的一段時間里,席鈞在天宮總能聽到湛倧被魔君打成重傷關入地牢的消息,還有,湛木被魔君打入凡間歷劫的事情。
大戰(zhàn)期間,沒有看到他們二人的身影,讓他越來越相信,那些所謂的傳聞,是真的了。
魔族現(xiàn)在只留下地牢的湛倧,還有宮中的欒安,侍女,還有一些侍衛(wèi)了。
魔君不在,欒安便可以經(jīng)常去探望地牢中的湛倧,她曾想過辦法救出湛倧,可她的力量太弱小了,根本打不開封印在地牢的結(jié)界。
他們二人,只能隔著結(jié)界,說一說,近期的戰(zhàn)況,還有,湛木在凡間的消息。
欒安告訴湛倧,湛木是帶著記憶轉(zhuǎn)生的,他的力量會越來越弱,每一世,都活不過二十歲。
她想著,救出湛倧,然后,湛倧與她一起去凡間,解救受苦的湛木。
湛倧,也很想出去,可,地牢里的這個結(jié)界,除非魔君死了,所有的力量嗯消失了,才能打開,他才能出去。
欒安不想讓魔君死,魔君對她真的很好,就像是親生女兒一樣,不管她要什么,魔君總能給她找到,并送給她。
她想要的,只是魔君可以與湛倧和湛木和好,不要與天族開戰(zhàn),平平安安的,她已經(jīng)失去了一位父親了,她不想在失去,第二位她所依賴的父親。
欒安想要伸手去碰那牢房,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她卻被這結(jié)界的力量打倒,吐了很多的血。
欒安暈了過去,她并沒有讓侍女們跟進地牢來,沒有人把她帶出去,只留下湛倧一人在地牢當中嘶吼,過了很久,才有人進來把欒安送到魔醫(yī)那里去醫(yī)治。
“你知道,天君為什么把戰(zhàn)場安排在這里嗎?”宋映現(xiàn)在懸崖上,望著天空上的星星,對仲啟說。
仲啟搖了搖頭。
宋映抬著頭,看著天空上的星星,說,“雖說這大澤山,是一片荒山,但它也是匯集了這天地間的靈氣,多少會去魔族有一些抑制作用?!?p> 宋映指著山另一頭的一座塔,對仲啟說,“你可曾,看到過那座塔?!?p> 仲啟點了點頭,那座塔,便是天君讓他用來封印魔君嗯鎖妖塔。
可令他不解的是,為什么,封印魔君,要用鎖妖塔?
宋映知道仲啟心中的疑惑,但他卻沒有給仲啟解答那疑惑,只是讓仲啟看了看那座塔,便去休息了。
魔印滴上了月瑤的血,威力好像比滴扶之的血的時候,力量更加強大了。
“這強大的力量,足以讓他攻下天族了?!蹦Ь⒅в。冻隽朔浅B人的笑容。
第二日大戰(zhàn),席鈞與東甘帶領天將去攻擊那些狂化的魔族士兵,宋映去攻擊畢長,仲啟與長庚便去攻擊魔君。
沒了魔印的加持,以仲啟和長庚的力量,魔君完全不是他們二人的對手。
可令他們沒想到的是,魔印的力量竟然比之前更強了。
長庚被打成重傷,宋映殺了畢長,只有仲啟在與魔君僵持。
月瑤本想著跟他們一起來,可他們卻說,月瑤身負重傷,不宜上戰(zhàn),把月瑤關在了營中。
月瑤在營中,他的右眼皮一直不停地跳,心里也有一種很慌張的感覺。
她看了一眼一旁的竺余珠,她到是很淡定的坐在一旁,喝著茶。
席鈞見,只有仲啟與魔君在僵持,便趕過去幫仲啟,仲啟讓席鈞走開,席鈞卻依然硬著頭皮,要上。
宋映解決了畢長,就要去幫助仲啟,在跟畢長作戰(zhàn)的時候,畢長說了一句話,讓宋映有些不知所措,怪不得,這魔印的力量又加強了。
月瑤一直在攻擊仲啟設下的保護結(jié)界,她要出去,她要出去幫助仲啟。
席鈞看到魔君那樣子,立馬殺紅了眼睛,他拿出凌云扇向著魔君扔了出去,一看到魔君,他就想起了扶之死在他面前的樣子。
凌云扇這一擊,確實傷到了魔君,但并沒有什么太大的作用。
當席鈞準備第二次用凌云扇攻擊魔君時,卻被魔君鉆了空子,用凌云扇,打倒了席鈞自己。
仲啟一直在用靜心劍攻擊魔印,好不容易魔印有了一絲的裂紋。
席鈞倒下后,又重啟拿起了凌云扇,對著魔君沖了過去。
宋映見席鈞這樣子,心想,遭了,他要攔下席鈞,可是一切都晚了。
席鈞被魔君一掌,殺了。
宋映就這樣,看著自己的世侄死在了自己面前。
長庚緩緩的從地上站了起來,看到,仲啟已經(jīng)讓魔印有了一絲的裂紋,這樣的話,離成功,便不遠了。
長庚拿起劍,向著魔君刺去,卻依然被那有裂紋的魔印攻擊倒在地上。
他用劍支撐起身體,另一只手捂著胸口,吐了一口血,說:“不可能,扶之已經(jīng)死了,怎么,魔印的力量還如此強大?!?p> 宋映趕到長庚的身旁,扶了長庚一把,他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告訴長庚:“畢長臨死前,告訴他,那根本不是用的扶之的血,而是月瑤的血?!?p> 長庚聽到這句話后,愣住了。
魔印用的是天族純凈的至陰之血,陰陽相克,只要用天族純凈的至陽之血,便可以毀了這魔印。
長庚對仲啟喊到,仲啟,用你的血,涂在魔印之上,便可以破了這魔印所增加的功法。
仲啟照做了,他用劍劃破了手指,他的血液飛到那魔印之上,魔印的力量,瞬間變的微弱了。
那些魔族狂化的將士瞬間就沒了氣勢。
長庚與宋映去處理那些狂化的將士,如今這魔印已經(jīng)沒有了那么大的威力,現(xiàn)在,魔君,便交給仲啟了。
可,即是魔印已經(jīng)沒有了那么大的威力,魔君也并未損耗元氣,可仲啟已經(jīng)損耗了大半的元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