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殮房,顧越和林仲輝刻意和風(fēng)檸說話,讓他沒辦法再去留意棠飴,燕澈終于得以和她說上話。
“為什么來?我不是告誡過你?”
“說實話,我的確是好奇。”
“汴梁水深復(fù)雜,我原以為你失憶了繼續(xù)做那個嬌縱的南陽郡主也好,可是眼下,你卻是越來越膽大地什么都敢摻和了?!?p> “喂,你的身體好了嗎?”能有什么好不好的,太醫(yī)都說難享天年了。
“已經(jīng)愈合了,別擔心?!?p> 說完,燕澈錯身離開了棠飴,背對著她臉上難掩愉悅之色,剛準備走,就有人帶著一個婦人急急走來,跪在了幾人面前。
“參見定王,南陽郡主?!毖喑禾Я颂郑疽饽莾扇似鹕?。
“王爺,江統(tǒng)領(lǐng)的夫人想起一些細節(jié),屬下這才帶她找了過來。”
“什么細節(jié)?”
江夫人跪了下來,回答道,“王爺,我家相公告訴我有貴人相助,還有態(tài)度變化前后都收到過兩封信,沒有署名,不知道信件是不是還在,故而民婦特來稟告?!?p> 聽到這話,棠飴眼睛一亮,信件還在不在不要緊,要緊的是它曾經(jīng)存在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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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朝,燕澈就向皇帝回稟江庭是被他殺的結(jié)論。
而棠飴則跟著風(fēng)檸繼續(xù)勘察案發(fā)現(xiàn)場,最后在窗戶的鎖芯上發(fā)現(xiàn)了一些藻類,這便是密室殺人案破解的證據(jù)之意。
棠飴根據(jù)藻類的品種,再結(jié)合汴梁附近的售冰場終于找到了冰塊的來源。
在古代,冰塊的來源和儲存都不容易,所以買得起冰塊的人都是貴族,并且冰塊的交易都有記錄。
何況現(xiàn)在這個季節(jié),雖然漸漸回暖,可是還不到用上冰塊的時候,找到買冰的人就更好找了。
棠飴原以為這是一個線索,可誰知道查下去卻發(fā)現(xiàn)那兇手用的冰塊根本沒有記錄。
也是,就用一小塊冰,哪里至于去買?直接上哪一家偷一點不就行了。
但好消息是,燕澈找到信件了,正在根據(jù)有能力作為貴人的對象進行字跡比對,像這樣的信件,一般只有親筆來寫,所以是一條行得通的線索。
但只有定王府的人知道,根本沒有找到什么信件,燕澈只是在賭這個消息能夠引蛇出洞。
幾天之后,定王府抓到了一個前來竊取信件的飛賊,雖然那飛賊一口咬定不說,可是燕澈還是根據(jù)他身上的布料找到了他背后的人——刑部尚書。
要說著朝中的勢力劃分,除了兵部尚書是太子的舅舅,丞相是太子的外公,其他的人依舊是皇帝的人。
可以說皇帝對皇子們爭權(quán)奪位,籠絡(luò)朝臣的防范措施做得非常好。
其中刑部、戶部的尚書更是和江庭一樣,從潛邸就一直跟隨著皇帝,如今抓到刑部尚書謀害昔日的兄弟,皇帝更是痛心不已。
于是,皇帝完全不聽刑部尚書的辯白就直接把人定了賜毒酒的死刑。
至于刑部尚書為什么要怎么做,所有人猜測是因為他嫉妒江庭得省心,想趁此機會踩死他。
是不是,誰知道呢?
一時之間失去兩個舊臣,皇帝氣得病倒了,至于辦理了這個案子的燕澈也沒有得到什么賞賜,只是幾句干巴巴的夸獎。
倒是湊熱鬧的棠飴被皇帝賞賜了幾件珍寶,對于此棠飴有些不好意思,奈何是御賜的東西不能轉(zhuǎn)送給燕澈。
雖然案件還有很多說不通,難以解釋的困惑,但是皇帝不想再提,誰敢去觸霉頭,于是有些東西也隨之被塵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