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會在這里?”
燕澈無奈地嘆了口氣,伸手擦了擦棠飴臉上還依稀可見的淚痕,“南陽王府侍衛(wèi)和車夫的尸體被人發(fā)現(xiàn)了,風(fēng)檸帶兵在全城找你?!?p> 他幸運一些,一直安排了人在棠飴身邊盯著,只是事發(fā)突然來不及施救,他也是很難才找到這里的。
說完,他蹲在棠飴面前,查看了一下她的傷口,一道很深的傷口,皮肉外翻,鮮血依舊往外冒,他看的有些觸目驚心,身上寒氣颼颼地往外冒。
想到自己殺那兩人人太容易了,不該輕易解決的!
“忍著點?!碧统鲆粔K手帕,小心翼翼地替她清理傷口,包扎。
棠飴看著小心溫柔的燕澈,發(fā)現(xiàn)他的頭發(fā)格外烏黑,身上還有淡淡的松香。她莫名有了一種酸楚感,小聲抽泣了一聲,燕澈卻是敏銳地捕捉到,抬起頭,好看的驚人的臉上一雙眼睛充盈著關(guān)切與心疼。
“弄疼你了?”
“沒有沒有?!彼s緊搖了搖頭,可是觸及燕澈的眼睛時,心頭猛地漏了一拍。
“我背你吧。”包扎好討厭的傷口,燕澈半蹲下身子讓棠飴爬上自己的背,雖然燕澈看起來瘦瘦的,她卻覺得這個人的背脊必定是這世間上最安穩(wěn)的所在了。
背上的人用雙手緊緊環(huán)著自己,燕澈背著她,每一步都走得極穩(wěn),她把臉靠在自己背上,感受到她的呼吸,自回到汴梁以來的不安頓時一掃而空,他真想就這樣背著她,再也不松手。
“放在我窗臺的東西是你放的?”
“嗯?!?p> “你不是不讓我靠近?”
“......”
“燕澈,你是不是有一點喜歡我?”
“......”
背著棠飴找到了馬車,將人放上馬車,燕澈用雙臂禁錮住棠飴,一臉認(rèn)真地盯著她,兩人靠得極近,棠飴能夠聽到他急促的呼吸聲和越來越快的心跳聲。
過了很久,燕澈終于從牙齒縫里擠出一個字,“是!”
聽到好不容易憋出來的一個字,棠飴感覺自己快要被氣暈了,惡狠狠地瞪住燕澈,“是什么?不要再靠近,那也麻煩不要每天往我跟前湊!”
氣呼呼地就要爬進馬車,燕澈卻是猛地一拉,把棠飴整個人拉進自己的懷抱,他低頭穩(wěn)住了棠飴氣鼓鼓的嘴。
耳邊是兩個人交織在一起的呼吸聲,臉上是如同火燒的炙熱,耳朵里通通通的是自己按壓不住的心跳,沉溺在這份溫情里,棠飴終于分不清沉淪的是自己的心,還是過去的棠飴。
“是喜歡你,是愛你,是我等著親口告訴你,已經(jīng)等了七年了?!?p> 在過去的七年里,燕澈連做夢都想說出這句話,他和棠飴之間一直都是曖昧不清的暗戀,從沒有誰去撕破這個口子,每一次燕澈想當(dāng)這個出頭鳥,總有各種各樣的意外。
棠飴中毒的時候,燕澈就很痛恨自己,明明就是愛著啊,有什么好猶豫的,為什么要留下那么一個遺憾?
從陌生到舒適,從懷疑到信任,從友誼到愛情,他喜歡這個明艷動人女孩整整七年了,他從沒有一種情緒,能夠持續(xù)如此之長,以后也不會斷絕。
棠飴說過,愛一個人是大大方方,是畏畏縮縮,也是心心念念。
終于說出來,他的心情是未曾有過的舒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