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放逐邊陲
沌界的天已經(jīng)黑了,星星毫不突兀的掛在天空,春季末的風(fēng),依舊攜帶著一絲涼意,微微拂過你的臉頰是時,仍有些許刺骨的寒意。
夜晚的沌界,寧靜中四處泛起嘰嘰喳喳的蜉蝣精魂獸的叫聲,恐是開春天氣偏早些,白天皆不見,唯有在晚上時,才依稀聽得見東一片兒,西一塊兒的叫喚。
南宮闕應(yīng)承了上官空渡的三個要求,上官空渡也同意南宮闕從此不再游離四方,南宮闕承諾:“從今往后,沌界立學(xué)社,辦醫(yī)館,不分種族平民官僚,皆可同一享有?!?p> 此時的天已經(jīng)黑了,南宮闕已經(jīng)擔(dān)心著南宮瑾的生死問題,擔(dān)憂南宮瑾是不是從此便不能再醒過來。他無時無刻不再叮囑上官空渡,可是上官空渡始終像個沒事兒的人一樣,眾人不知道是信任他的醫(yī)術(shù),還是覺得南宮瑾天命不凡,不會就此死去。
南宮闕擔(dān)心的看著上官空渡說道:“上官神醫(yī)現(xiàn)在是不是可以看一看瑾兒的病情,什么時候可以醒過來啊?”
上官空渡對著南宮闕回答道:“帝尊大可不必擔(dān)心,老朽說他三日之后便會醒來,現(xiàn)在離我施救的時間尚且還早,且把心擱在獨自里。在老朽施救后還能丟失性命的人。唯獨……”。上官空渡似乎有什么欲言又止,又不好開口說出,亦或是心中的一個結(jié)。
上官仲卿看出了自己叔叔上官空渡的難言之隱,眼睛定格在上官空渡已經(jīng)花白的頭發(fā)之上,這讓上官仲卿心中頗感心酸,他有看了看上官空渡額頭的皺紋,松弛的皮膚拉扯在上官空渡的臉上。這對于從年少輕狂便離家出走,至今未歸的上官空渡來說,最令人心疼的地方。
上官仲卿看了看周圍的人說道:“帝尊,此事便有臣替叔叔說吧!”上官空渡目光呆滯的看著上官仲卿,依舊是欲言又止的感覺,可好像他依舊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緒說了出來:“仲卿,你這孩子,速速退下,切莫多言?!?p> 南宮闕見此事定有蹊蹺,便吩咐上官仲卿說道:“上官將軍且說來,孤自會替上官神醫(yī)做這個主?!比绻f剛剛上官仲卿還在擔(dān)心叔叔會因為此事覺得孤立無援,現(xiàn)在他幾乎放下心來。
只見站在帝尊身邊南宮允兒公主說道:“上官將軍還有何擔(dān)心?且放心大膽的說出來?!彪S后路亦衛(wèi)跟著符合到:“上官將軍且說出來,自有帝尊做主。”上官仲卿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柳云洛,柳云洛作為南宮闕的貼身侍衛(wèi),長期呆在帝尊身邊,自然聽到的看到的比別人多的多,加之他從小的身世原因,所以柳云洛早就習(xí)慣了不言不語;或許柳云洛也是個不擅長言語的人,對待每一個都是一樣,尋常情況之下,若是能見他臉上泛起絲絲微笑,嘴角抽動,定然是沌界中出現(xiàn)了天大的喜事了。
對于柳云洛來說,恐怕上一次微笑是南宮闕戰(zhàn)敗司馬奘,從天空落地時的事了;他只關(guān)心南宮闕的生死安危,別的對于他來說,再大的事情似乎都不存在任何的意義。
上官仲卿明白柳云洛大人的習(xí)慣,他見柳云洛只是點了點頭,又看了一眼表情為難的叔叔上官空渡,便開口說道:“叔叔上官空渡曾在年少時,對于《治愈術(shù)》的學(xué)習(xí)尚且淺??;當(dāng)時我的爺爺和奶奶被精魂獸所傷,被父親大人發(fā)現(xiàn)時,已然危急,再晚些恐怕已是尸首無存了。幸好父親大人及時趕到,將爺爺和奶奶救回,父親找遍了整個沌界的所有精魂治愈師,叔叔也曾看過一二,可已然是回頭乏術(shù);打此,叔叔因自責(zé)便以酒澆愁,就離家出走再也不曾回去過?!?p> 在一旁的上官空渡一句話也沒有說,在上官仲卿的話語引導(dǎo)下,回憶起往事,不由得如昨日方才發(fā)生一般在眼前浮現(xiàn);只見上官空渡方才自信不已的臉龐略顯不自在,平時堅定不移的眼神,變得游離閃爍不定,帶著眼角絲絲充血發(fā)紅,滾燙的眼淚在眼睛里打轉(zhuǎn)。
南宮闕見上官空渡久久不曾說話,緩緩說道:“往事不堪回首,且把酒當(dāng)歌,但是上官神醫(yī)也不必太過自責(zé),畢竟你當(dāng)時年少,醫(yī)術(shù)尚淺,上官老先生在天之靈看見自己的兒子已經(jīng)有如此成就,心懷天下,必然也不會怪你,心中定然感到高興和欣慰?!?p> 眾人應(yīng)聲道:“帝尊所言極是,上官神醫(yī)不必介懷?!?p> 這一切對于上官空渡來說,一直在心中沉淀了五六百年的陳年往事,壓抑和控制著他,當(dāng)年上官仲卿的爺爺和奶奶臨終前給他說道:“我兒上官鴻志,乃是百年難得一見的治愈師苗子,將來定要救人圖志,救萬民與水火之中?!?p> 而后上官仲卿說道:“叔叔為了不讓父親大人尋找到他的下落,連名字也換了,雖說每年到了爺爺奶奶的祭日,叔叔都會前去拜祭,但始終不愿意回家?!?p> 上官空渡搖了搖頭說道:“我改名字不是因為擔(dān)心你的父親大人找到我的下落,而是我覺得自己有愧于“鴻志”這樣一個心懷報復(fù)的名字。所以便改名為“空渡”了,空渡光陰,空渡沌界世人,卻無法渡空?!?p> 南宮闕像是聽明白了,關(guān)于上官空渡的事情,南宮闕說道:“那這么說來,上官神醫(yī)真正意義上,的確是沒有失過手,盡管剛剛我還著急,現(xiàn)在孤更加放心了?!?p> 上官空渡又說道:“經(jīng)過微臣之手帝胄定然安然無恙,而且所用之藥是充滿復(fù)生能量的“天啟卉”,藥引是路亦衛(wèi)大人的百年好酒,二者搭配,猶如靈丹妙藥;待帝胄醒來,必然恢復(fù)如初,生龍活虎的?!?p> 話音剛落,上官空渡緩慢的走到南宮瑾寢宮的大門邊上,抬頭看著天空,上官仲卿緊跟在他的身后,恐是擔(dān)心上官空渡有一次離去,再難尋找他的身影。
只見上官空渡走到了門邊便駐足瞻望,對著南宮闕說道:“帝尊且吩咐下去,讓御膳房準備些帝胄愛吃的飯菜,帝胄稍后便回醒來,屆時必然會很餓,因為已經(jīng)沉睡了三天三夜,神仙也受不了啊?!?p> 南宮允兒說道:“帝尊哥哥不必操心,小妹這就去安排?!蹦蠈m闕腳步急促的走到南宮瑾的床邊,看了南宮允兒一眼,隨即點了點頭。
上官空渡又慢慢的轉(zhuǎn)過身去,看著天空,沒有誰知道他實在做什么,沒過一會兒,上官空渡又轉(zhuǎn)過身來,面對著南宮瑾臥榻所在方向輕聲細語的喊道:“時辰已到,帝胄此時不不醒,更待何時?!?p> 南宮闕兩只眼睛望眼欲穿的盯著南宮瑾的臉龐,一動不動的生怕錯過南宮瑾一個細微的動作。
沒過多久,南宮瑾像做了一個噩夢一般,大叫了一聲:“啊……”,一下子驚坐起來,驚坐起來的南宮瑾咳嗽了好一會:“咳……咳……咳……”。
站在門邊的上官空渡慢慢的走了過來,對著南宮闕說道:“帝胄在暈倒之前應(yīng)該是進入了一個霧霾圈,自然醒過來之后會有需要恢復(fù)一下?!?p> 南宮闕全神貫注的盯著南宮瑾,南宮瑾緩慢的睜開眼睛,看見南宮闕說道:“爹爹,孩兒怎么在這里!怎么又回到自己家了?好餓??!”
南宮闕沒有繼續(xù)追問,看了一眼上官仲卿說道:“馬上吩咐御膳房上菜,越快越好?!鄙瞎僦偾湔f道:“遵命,速速去辦!”
轉(zhuǎn)眼一會兒,上官仲卿回來復(fù)命:“呈秉帝尊,飯菜已經(jīng)準備好,請帝尊帝胄移駕用餐吧!”只見南宮瑾一下子翻起身來,等不及穿上衣服,就跑向了飯桌。
南宮闕看見南宮瑾已經(jīng)醒來,面對著眾人說道:“各位愛卿已是多日未曾休息好了,現(xiàn)速速回家休息吧!凡事明日再做商議。煩請上官神醫(yī)留下,再為小兒把脈,將其身體查看一翻?!?p> 所有人知道南宮瑾已經(jīng)醒來,且沒有什么大礙,按照南宮闕的吩咐,就都回了家,只留下上官空渡。
南宮闕看著南宮瑾一番狼吞虎咽,也不知道該做什么,他悄悄地給南宮瑾打了一碗熱湯,向南宮瑾遞了過去,南宮瑾接過南宮闕的茶飲說道:“謝謝!爹爹!”
南宮闕安排上官空渡在自己一邊就桌坐下,看著狼吞虎咽的南宮瑾,南宮闕別提心里有多高興;忽然,南宮瑾吃飯的速度放慢了,看著上官空渡問到:“父尊,此人是何人?”
南宮闕看著身邊頭發(fā)花白,布滿皺紋的臉龐消瘦且顯得格外精神的上官空渡說道:“此人是你的救命恩人,上官空渡神醫(yī)?!?p> 南宮瑾一聽,姓氏也是上官,就問到:“上官仲卿叔叔的姓氏也是姓上官啊?!?p> 上官空渡看著南宮瑾說道:“帝胄甚是聰明,老朽正式上官仲卿將軍的親叔父。”
沌界的天已經(jīng)黑盡了,今晚的月亮不是很圓,但是清澈透亮,與滿天繁星交相閃爍,風(fēng)也小了,幾乎聽不見風(fēng)的聲音,帝都的老百姓們都安安靜靜的進入夢鄉(xiā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