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夫人眉眼之中的異樣,一閃而過,仿佛根本沒有出現(xiàn)。
秦夫人拉著女兒的手臂道:“過幾天就有檢測報告了,清白的人總會是清白的?!?p> 她心虛了。
面對破綻,第一時間無法解決的最好方式,就是回避。
只要不動聲色,既不推脫,也不承認,就是一種安全。
我手指漸漸握拳。
忽然秦少華的手覆蓋在我的拳上。
“母親說得是,秦家人光明磊落,絕不會讓受屈之人蒙冤?!鼻厣偃A平靜得超出我的想象,“夢何,還不聽話跟母親回去休息?”
秦家大小姐拽著秦夢何對秦夫人道:“媽,時候不早了,我們按二少所說,先去休息吧?!?p> 三個女人一臺戲,這話真是不假。
那三個女人走后,耳根子都一陣舒爽。
聽雨軒便只剩下了我與秦少華。
我氣鼓鼓的看向秦少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悲痛樣子。
這分明是那三個女人的問題,怎么就……怎么就能放她們走!
我的心好累。
“晚煙,得饒人處且饒人?!鼻厣偃A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他拉著我緊握成全的手,輕輕拍了拍道,“現(xiàn)在證據(jù)不足,你同她們爭執(zhí),不過是嘴上落了個痛快。”
我的拳頭在秦少華的拍打下漸漸舒展,可是心里卻更加難過了,略一低頭,淚花就已在眼眶里閃爍。
“蘭姨,……蘭姨,她怎么會對木蘭花過敏。哥,難道你不知道嗎?”我吸了吸鼻子,才算忍住了淚水,“蘭姨當年和秦二爺?shù)男盼锞褪恰?p> 秦少華看著我輕輕搖頭:“晚煙,有些話不適合說出來?!?p> 我還想再說什么,看著秦少華那雙冷靜而又溫柔的眼睛,忽然什么也說不出了。
他等我一個人站在邊上冷靜了一會。
“晚煙,”秦少華掖了掖蘭姨的被角,他坐在蘭姨床邊,很認真的看著我,他唇角微微上挑,雙眸里仿佛有星辰大海。
秦少華說:“晚煙,你是個溫柔又善良的女孩。……我果然沒有信錯?!?p> “才……才不是你想的那樣!”我轉(zhuǎn)過身去沒有看他,說話時,自己的唇角都有些哆嗦了。
身后卻傳來他輕輕淺淺的笑聲。
他聲音很輕。
“我……我先去樓上睡會,”我唇角顫了顫,“我們將晚上的時間分成兩部分,哥……你照顧前半夜,后半夜我下來接替?!?p> “好?!?p> ……這是久違的溫暖。
久到,我也不記不起來,有多久沒有被一個人所信任。
當你站在懸崖峭壁時,忽然回頭看看,原來有人很擔心的看著你。
那種感覺……像極了冬天里在冰天雪地里奔跑,回到家,一頭扎進被子里,被子里正是溫暖的。
我其實真的很思念,這種被人所愛的感覺。
只是……,總是事與愿違。
三樓雖空間很寬敞,除了睡覺所用的床榻,一角還有吊椅,半開放式的房間,屋頂上有天窗可以觀星。
我躺在床上,思緒萬千。
一陣奇異的花草香味,在房間擴散開來,鬼眼在瞬間失去了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