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你嗎,叔?”蘇諾聲音顫抖地問。
韓凌爵劍眉一蹙,“我有那么老嗎?”
看到他蹙眉,蘇諾感覺自己離死期都不遠(yuǎn)了,她扯扯僵硬的唇角,否認(rèn)道:“不、不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
真尷尬。
早知道這男人是故意喬裝打扮成老大叔模樣,她才不會這樣稱呼。
“大、大大大、大哥,能先、放放放、放我下來嗎?”蘇諾硬著頭皮小心翼翼地問。
這個姿勢,又尷尬又曖昧,她真想挖個坑把自己給埋了。
“你似乎很緊張?”
蘇諾欲哭無淚,“大哥,你說呢?”
“我很可怕嗎?”
“沒沒沒、沒有?。 闭f完,蘇諾低下頭,翻了個白眼。不怕?才怪呢。
“今晚,我不準(zhǔn)你離開這里?!表n凌爵嗓音低沉輕柔,卻是命令的口吻。
蘇諾咬牙切齒瞪著他,“憑……”憑什么?
四下觀察一眼,發(fā)現(xiàn)周圍還有幾張床睡著人,蘇諾壓低了她含著怒火的嗓音,“憑什么不準(zhǔn)我離開這里?”
她的聲音小到恰到好處,像在調(diào)情。
韓凌爵的臉上難得有了一絲笑意。
憑什么?
他正愁沒找到借口,無意瞥到旁邊的小袋子,計上心頭。
他拿出袋子里的外套大致地看了一眼,然后非常嫌棄地丟在一邊,“衣服都沒有給洗干凈就送來了,你就是這樣敷衍我的?”
這里的光線這么暗他也能看到污漬痕跡?蘇諾心里直叫苦,怎么會攤上這么個男人??!
她哭喪著一張臉問:“那大哥,你想怎么招?”
似乎是早有預(yù)謀,韓凌爵很順手地從枕頭下面拿出了一個白色的瓶子,然后交到蘇諾手中,一本正經(jīng)地介紹道:“這是去污泡沫,你留下來,把我的衣服干洗干凈了,才能離開,沒有意見吧?”
用那雙鷹隼般的眸鋒利地注視著自己,她敢有意見嗎?
蘇諾心想,既然是去污的東西,那用起來應(yīng)該效果很好,這件衣服,不出幾分鐘就搞定了。
于是,她勉為其難地答應(yīng)了,其實心里樂開了花,“好,洗干凈了我就走,不洗干凈,絕不走。”
韓凌爵笑了笑,看起很人畜無害,卻深邃狡猾得不得了。
蘇諾還沒有意識到,自己掉進了對方的陷阱里。
她從韓凌爵身上下來,并沒有察覺到她離開他身時他微妙的神色,好似痛苦?好似在隱忍什么?
蘇諾坐到過道這邊的床尾,盡量和男人保持一定的安全距離,然后拿過衣服和去污泡沫,動起了手來。
韓凌爵調(diào)換姿勢,半躺在床上,后腦勺枕著一雙手臂,一條腿平放在里面,另一條只能曲著,因為蘇諾坐的位置占用了他放腳的地方。
他像個領(lǐng)導(dǎo)一樣,在監(jiān)督著下屬工作,“我這衣服很珍貴的,仔細(xì)點洗,別洗破了?!?p> 蘇諾咬著下唇,火大得在心里把男人罵了幾百遍。他以前不都惜字如金嗎?如今話真多!
與此同時,蘇諾在這里過著奴役生活,而另一邊的王靚靚翻來覆去怎么也睡不著。
她往蘇諾的座位看看,沒人,又往旁邊何海鷗的座位看看,卻是個陌生男人。
她無聊至極,便起身,繞過那個男人,去了洗手池。
洗了一把臉,清醒了一些后,她往車門的過道瞥了眼,一抹熟悉的身影當(dāng)即映入她的視野。
那人背靠著火車的墻壁站在過道的角落里,閉著眼睛,右手抱著左手手臂,姿勢很優(yōu)雅很紳士,給人非常有涵養(yǎng)的感覺。即使睡著了,姿勢也要得體端正。
王靚靚的心莫名地抽了抽,他這是買到了站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