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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策之云謀天下

第十章 明月樓(6)

江山策之云謀天下 行走的葉阿回 2099 2019-07-15 22:59:17

  明如月被兩人擋在身后,二人并排站著,如一尊雕像,面上沒有任何表情。

  云岫這才看清兩個琴女的模樣,一直被明如月掩在身后的她倆終于在失去琵琶后抬起了頭,同樣的吊梢眼,柳葉眉,極為相似,看面相非雙生子,大抵是姐妹花。

  她們同時抽出別在腰間的竹笛,動作同步到驚人。

  翠綠的笛身,靈動的青蔥指。

  輕靈的笛聲和著迷亂的身形走位,竟讓人有些沉沉欲睡。

  在她們拿出笛子之時,云岫已然封住了自己的聽覺,閉著眼感受二人的行蹤。

  如此一來便想明白一些事了,難怪明如月可以在短短時間內(nèi)成為這一片花樓的頭魁,且無人找茬鬧事,可是仗著那塔木族的三光三華里的玉華姐妹。

  塔木不同于扶桑,塔木族善武,扶桑族善術(shù)。生活在鏡湖湖畔的游牧民族,不僅能歌善舞,還善武,嬰孩降生,都會由大神通點化,稱之為賦靈,是一種極為繁瑣的儀式,也是測試。通過的嬰孩會列為培養(yǎng)對象,三歲時跟隨大神通修習(xí)。如果降生儀式上有嬰孩沒通過,養(yǎng)至四五歲,留下稍有靈氣的孩子,父母會將其養(yǎng)大成人,成為蕓蕓眾生之中的一員,負(fù)責(zé)族中基礎(chǔ)事務(wù),如生育,游牧。若是還未能有天賦顯現(xiàn),那便會交予擺渡人,夜間暗渡,丟棄到湖中島嶼。

  宛如明鏡映弦月的湖里,盡是遺骸沉底,傳說每逢月圓之時,甚至還能聽到幽遠(yuǎn)的泣訴。鏡湖也因此被人稱之為鬼嬰湖。

  三光是日、月、星,三華則是金華、玉華、九華。三光是塔木一族的守護神將,大神通親自擇選,每一代大神通交接退位后,三光也隨之隱退。三華是由隱退后的三光在天資上佳的孩童里選擇百人,殘酷的生存考驗下往往只有不到五人可以修行上乘功法,再從里挑選最強者。經(jīng)過特訓(xùn)之后送往早先定下的雇主身邊,忠誠可靠。

  三華在一代大神通掌權(quán)時也許只有一個人,但一定是最頂尖的殺手。聽聞這一代孩童天資聰穎,三華位置上有四個人,其中玉華是表姐妹,擅各種樂器,面貌標(biāo)志便是姐姐的吊梢眼尾上還有一顆小痣。另外兩人不知是何身份。

  塔木族看似與世無爭,偏安一隅,整日與沃草,牛羊為伴,侍奉大神通。

  可如此看來,所行之事,私下的勾當(dāng),真為人所不齒。往達官貴人身旁輸送殺手?著實有趣。

  笛聲暗合,花鈿和點絳已有些招架不住,跪坐在云岫身邊,捂住耳朵自凈身心。

  已經(jīng)安然睡去的是煉梵,她是個沒有武功的普通人,自然擋不住這魔音貫耳。

  棧渡的眼也沉重起來,安眠是潛意識的選擇,他無法抵擋。

  坤位三,離位五,行至中宮,兌位穩(wěn)立。

  云岫的聲音乍起,“就現(xiàn)在!”

  藏于袖中的符文飛出,定在其中一個琴女額上。

  原本闔上的眼皮猛然睜開,如夜里的孤星,亮到人心驚。

  棧渡掌間凝聚的氣蘊游走環(huán)繞在另一個琴女腳底。

  兌位屬金,火克金。

  棧渡是純陽內(nèi)功,自然能炙烤立于金位上的玉華姐妹。而云岫是以火屬符文定住其中一個。

  她們是極有默契的姐妹,若是不能同時制住,那后患無窮。

  云岫喘著大氣,心有余悸。

  她不敢斷定棧渡能與她配合到極致。

  在早先姐妹倆行動時她已密語傳音至棧渡,機會只有一次,便是在兌位時兩人同時發(fā)功,可以制服玉華姐妹。

  姐妹倆哂笑著,左右分離開來,手如鷹爪,直取云岫顏面。

  青鋒自地面而起,橫在姐妹倆眼前。

  花鈿回勾時,她倆的指尖已破。

  花鈿和點絳對視一眼,手起落間,竹笛跌在地面,破了。趁兩人分神時繞后,膝蓋一頂,兩人跪下,連忙以繩索縛住姐妹倆。

  如若不是云岫與棧渡破了這個陣法,傷及兩人元氣,此刻受傷的定是她們兩人。

  明如月早就沒了蹤影。

  “卸了下巴。”忽而急呵,云岫看見她們嘴唇一蠕。

  花鈿還未來得及,其中一個琴女已經(jīng)咬破齒間毒藥。

  已經(jīng)被卸了下巴的琴女眼里充滿了憤怒,燃起的熊熊之火恨不得燎了眼前幾人。

  棧渡譏笑道,“忠心護主的狗被主子當(dāng)成了棄子,可喜可賀?!?p>  眼尾有痣的琴女因故不能說話,但鼻息之間的冷哼清晰可聞,是在告訴棧渡攻心計無用。她們自小學(xué)得就是服從,忠誠,大神通是神,主子是天,她們?nèi)缦N蟻屈從,奉獻所有。

  花鈿為云岫尋了一張小凳,身心俱疲的她實在無法支撐下去,與玉華姐妹斗法耗盡最后心力,她耷拉著腦袋倚靠著點絳。

  棧渡也不惱,蹲身與琴女持平,盯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我知道你們所謂的修行,不過是權(quán)貴們蠱惑人心的煉獄。你畢生所學(xué)可以使你屹立于世間之頂,但因任務(wù)失敗必須自戕,悔嗎?”

  琴女別開視線,不與他對視。

  “妹妹死了,你也不能獨活,玉華姐妹最大的優(yōu)勢便是兩人合力,無法被人輕易破解的陣法。”棧渡將她的下頜還原,湊近她耳邊,低語。

  琴女眼里倏然閃過一道光,而后又是沉寂如夜。

  嘴角流下的殷紅,是她給棧渡的回答。

  棧渡輕聲嘆息,他知道他的話起了作用,但根深蒂固的觀念讓她不得不以這種殘忍的方式回報養(yǎng)育她的“神靈”,各為其主,立場不同,成王敗寇罷了。

  他留下一小瓶藥,消失在無邊黑夜里。

  云岫望向窗外,搖搖頭說道:“他已經(jīng)知道了他想知道的,煉梵對他毫無用處了?!?p>  “那怎么辦?”點絳蹙眉看著熟睡的煉梵,費盡心思竟被人捷足先登。

  “有一件事他永遠(yuǎn)也不會知道?!痹漆睹銖娺\功壓下亂竄的真氣,聞過縹緲葉的味之后又中了毒,這對她影響極大,棧渡留下的藥瓶被點絳鑒別過了,是上乘靈藥,他似乎很清楚她現(xiàn)在的情況,假好心還是泛濫的同情?她也不知道。

  云岫服下瓶里藥粉,輕笑一聲,“就算是毒藥又何妨,他要是真想殺了我,就不會用這種笨辦法?!?p>  “小姐,待我們找到……”

  云岫打斷她的話,指著煉梵說:“送去鴉黃那?!?p>  “喏?!?

行走的葉阿回

【撲街記錄】   我再也不愿見你在深夜里帶妹,不愿別的女人見識你的走位,你可知道,這樣會讓我心碎。   ——張信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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