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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洛可欣到的時候,遠遠的就見香房正對門口的地方,三四個穩(wěn)婆哆哆嗦嗦的跪在昨晚見過的老夫人腳邊。
而香房外頭,一身著錦衣華服的老大爺正頹敗的坐在那兒。
濃濃的血腥味撲鼻而來,洛可欣眉頭一蹙,快步的走了進去。
“你是什么人?想要做什么?”門口一個丫鬟攔住了她。
“讓開?!甭蹇尚缽U話不多說,冷著臉怒斥,正欲把人推開,沒想到夏涼快她一步,上前一把推開了那丫鬟。
“大膽……”正老將軍正要呵斥,就見人已經(jīng)進屋去了。
洛可欣快步走到床前,在許老夫人還未反應(yīng)過來之際,兩指搭在了張氏的脈搏上,神色莊重肅穆。
是昨天那位姑娘。
老夫人張了張嘴巴:“小姑娘………”
“我方才看到白大夫了,春暖,你去問問白大夫有沒有帶百年以上的人參來,有的話,速速拿來,還有抓些熟地黃、白芍、雞血藤………熬來。”洛可欣沒有搭理老夫人,對春暖吩咐完,揭開蓋在張氏身上的薄被,俯身一看,就見張氏私處有一只皺巴巴的小腿兒從里頭伸出來,而她身子底下的被褥全被鮮血染紅了:“夏涼,你去問問大師,院里還有沒有干凈的被子,抱幾床過來。”
春暖和夏涼兩個人自一進屋,瞥見張氏那氣出進少虛弱的模樣,又聞著那濃濃的腥味,兩人花容失色都嚇壞了,當(dāng)下聽到洛可欣的吩咐,又見她一副淡然鎮(zhèn)定的模樣,她們兩人的心竟然漸漸安定了下來。
姑娘說過,為人處事應(yīng)榮辱不驚,危險不亂,凡事最忌自亂陣腳。
姑娘見此場面都毫不懼怕緊張,她們怎么能給姑娘丟臉呢!
想著,夏涼春暖對視一眼,深呼一口氣,齊聲道:“是,姑娘。”
白大夫昨晚被‘抓’來的時候,知道張氏早產(chǎn)了,便備了一些補血補氣之藥。
就連鎮(zhèn)店的千年人參,他也拿來了。
就想著萬一有個好歹,還能吊會命兒,原本只是為了預(yù)防最糟糕的突發(fā)情況才待在身上的,如今沒想到竟然用上了。
洛可欣切了幾片含在張氏嘴里,剩下的讓春暖拿去熬了。
許老夫人原本六神無主心里慌亂得不得了,可是見到洛可欣不慌不燥的模樣,竟也被感染了,心神漸漸鎮(zhèn)定下來。
她身旁的嬤嬤見洛可欣沒得命令就動手動腳的,當(dāng)下便要過去阻止,但被許老夫人抬手阻止了。
她一瞬不瞬的看著她,幽深的眼眸里閃過一抹訝色。
一個孩子,能在這種情況下不慌不燥,不是經(jīng)歷過便是心理素質(zhì)過人過硬。
而且,昨晚也是這孩子救了她們。
那些刺客各個身手高超,她帶的護衛(wèi)完全不是他們的對手。
當(dāng)時要不是她出手相救,也許昨晚她跟兒媳就成劍下亡魂了。
也許………她能救兒媳第二次。
夏涼很快就抱著一床干凈的被子過來了,等把張氏身下的床墊換上之后,春暖也端著一碗湯藥進來了。
張氏閉著眼,失血過多虛弱的已經(jīng)暈過去,喝下的湯藥有些順著她嘴角緩緩流下,一碗湯藥,只有三成入了她肚子。
千年人參果然不凡,張氏喝下去不過片刻,臉頰竟然漸漸紅潤了起來。
而且眼珠也開始有了轉(zhuǎn)動。
洛可欣微微松了口氣:“夏涼,去將白大夫的針灸包拿來,就說我借用一下。”
在洛可欣未到時,白大夫進去看過張氏的情況,他對產(chǎn)事方面不通,但也不難看出張氏的情況不妙,當(dāng)時她神情已經(jīng)渙散了。
加上又是失血過多,怕是……。
丫丫病重那會,夏涼跟著洛可欣去過德宗堂,之后又去抓過幾次藥,白大夫認(rèn)得她。
雖然不知道要銀針干嘛,但他還是打開藥箱,將針灸包遞給夏涼。
簡單做了消毒后,洛可欣速度極快手法及熟的在張氏身上扎了幾針。
夏涼嚇得幾乎要驚呼出聲,不過她反應(yīng)快,及時的捂住了嘴巴。
春暖擰著眉看著洛可欣。
她震驚的程度絲毫不亞于夏涼。
姑娘是她們照顧著長大的,她何時會醫(yī)術(shù)呢?
這行針扎穴,一有差池那便是性命不保的。
門外眾多的護衛(wèi)還有丫鬟婆子一大推,這夫人一看來頭就是不小,要是出了什么事,如何是好?
百轉(zhuǎn)千回之間,春暖已經(jīng)看到了她們?nèi)吮煌忸^那些護衛(wèi)拿著大刀架在脖子上的場面了。
洛可欣可不管她們怎么想,速度飛快的又在張氏的肚子上扎了幾針。
丫鬟們驚呼出聲。
洛可欣眉頭一皺:“你們出去。”
丫鬟們想說,憑什么,我們可是……。
“小姑娘,我兒媳就拜托你了?!痹S老夫人紅著眼睛說完,領(lǐng)著眾人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