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的氣息倒卷而上,冷白的陽光像是要熄滅了一樣,只在天邊占據(jù)一絲,而其余都已經(jīng)陷入了黑暗。
近乎漆黑的夜晚即將來臨,除了少的可憐的路燈以外,剩下的光源就只有遙遠城中心聳立的那個巨大“煙囪”通身散發(fā)的橘紅色熱光,這也是凜冬城的希望與信仰所在。
洛里默默地走在道路上,黑袍上的燃能陣和腳上的短脛甲簡直不要太暖和,看著零星飄落的雪花和冰粒落在身上然后再融化的樣子,洛里覺得意外地有趣。
而身旁的布蘭妮當(dāng)然也有著御寒衣物,從瘋學(xué)者那里順來的燃能陣大衣披在了她的身上,剛剛穿上的時候布蘭妮還嘖嘖稱奇地想摳一摳上面微微發(fā)亮的微型燃能陣,搞得洛里還真怕布蘭妮把秘能陣摳壞了。
不過他也不打算說什么,現(xiàn)在布蘭妮暫時還沒意識到她身上這件衣服值多少錢,洛里也并不打算提醒,否則布蘭妮估計又珍惜地不敢穿了。
沿著巴斯街,兩人朝著DC區(qū)的北面走去。
路上的行人已經(jīng)肉眼可見地變少了,寒冷的氣候像是牢籠,不禁限制了人類空間的自由,還限制了時間上的自由,起碼在冷白的太陽徹底消失地時候,有能力走在街頭的人已經(jīng)很少了。
安靜的街道上,零碎的腳步聲反而襯托的四周更加寂靜,在這種情況下,布蘭妮似乎是受到了感染一樣,難得地沒有扯著洛里的耳朵叨叨叨地說話,而是一反平常的緘默。
這種安靜一直持續(xù)到洛里與布蘭妮走到通往北區(qū)的城門前。
站在高聳的城墻下面,洛里昂著頭挑了挑眉。
“這城墻起碼有六十米高吧……”
平時看去只是遠遠的一處高墻,然而當(dāng)洛里真正地站在城墻下的時候著實有些震撼。
不同于一座高樓或者高塔,當(dāng)近乎六十米的厚實高墻連綿不絕地出現(xiàn)在眼前的時候,那種感覺確實讓洛里愣了一會。
厚實的底座與面對外側(cè)的高墻一樣,每隔十幾米還有著水泥棱柱從底座上延伸出來支撐在地上,底座在接近三分之一的地方徹底收縮,于之上的墻壁厚度變的一致。
洛里的目光一直向上,然后深深地皺起了眉頭。
隱約可見的,高聳的城墻上排列著黑黝黝的物體,以及時不時閃過的一列巡邏憲兵燃煤燈的光芒。
戒備的森嚴(yán),幾乎和最外圍面對危險的城墻一樣。
這是在防備誰?這只是一個北城與東城通行的城門而已,兩側(cè)全是普通的貧民……
“洛里,你在看什么?”旁邊的布蘭妮小心翼翼地發(fā)聲,看見兒子突然愣在城墻下,本來還準(zhǔn)備上去揪一下耳朵的布蘭妮猶豫了。
這萬一是傳說中特殊者突然感悟到了什么呢,騎士阿賓那本小說上不都這么寫嗎?萬一兒子是在頓悟,我這樣打斷了豈不是犯了大錯。
所以布蘭妮這次猶猶豫豫地問。
“啊,沒有,剛剛跑神了?!甭謇镎f完后疑惑地看著布蘭妮的神情,怎么覺得夾雜了點遺憾呢,她想讓我說什么?唉,老媽的想法他是真的有些難搞懂。
洛里和布蘭妮駐足在城門前的時間有些長,已經(jīng)引起了城門口駐防憲兵的注意。
沒辦法,這個時間本來人就少,進出城門的人更少,一個中年婦女和一個看起來十幾歲的少年站在門口顯得格外扎眼,想不注意都難。
“嘿,你們在這里干嘛?”一名制服上比其他人多一顆星的憲兵緩緩地從城門下的黑影中走出來。
他已經(jīng)注意這一對母子好久了,寒冷的夜晚,稀少的行人,再加上穿著黑袍的年輕人和一個中年婦女,昏暗的燃煤燈下怎么看怎么透露著詭異的氣氛啊。
“該死的,明明是風(fēng)季,最近也不知道為什么侵蝕事件這么多,連因特賽德城區(qū)都出現(xiàn)了一些邪靈的信徒……北區(qū)的那些反抗者最近也有著異動,真是讓人頭疼啊?!?p> 想到這里,憲兵隊長手中更加握緊了蒸汽步槍,另一只手調(diào)整到了一個戒備的狀態(tài),然后眼神示意了一下身后的憲兵們,緩緩地朝著城門下的洛里與布蘭妮包圍過去。
“憲兵先生,我們是要通往北城區(qū)的居民。”布蘭妮回過頭,看著走來的憲兵連忙回應(yīng),一邊正從衣服中掏出維肯給他們的通行許可證。
“不許動!”
“把手放下!”
突然一片蒸汽步槍閥門預(yù)備的鳴響聲,城門口的憲兵莫名其妙地格外緊張。
沒辦法,每年本應(yīng)該是最安分的風(fēng)季現(xiàn)在卻不知道怎么了,侵蝕事件頻出,北區(qū)的反抗者也蠢蠢欲動,甚至已經(jīng)有憲兵在搗毀反抗者據(jù)點的行動中殉職,憲兵團現(xiàn)在已經(jīng)忙的焦頭爛額,整個凜冬城的氣氛已經(jīng)是外松內(nèi)緊,也怪不得這些憲兵們看到布蘭妮從大衣中掏東西的動作這么緊張,那些反抗者們搞自殺襲擊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畢竟,寒冷的夜晚,昏暗的燈光,詭異的母子,直接就讓他們的神經(jīng)緊繃。
布蘭妮看著舉著蒸汽步槍緩緩逼近的憲兵顯得手足無措,伸進大衣里的手放也不是收也不是。
“憲兵先生,我這里有治安官維肯·安德烈簽發(fā)的通行許可證……”
“把手從衣服里拿出來,慢慢的拿!”
然而憲兵還是一如既往的緊張,厲聲地呵斥著逼近。
憲兵隊長冷靜地看著眼前中年婦女焦急不知所措的樣子,微微皺了皺眉,看樣子似乎沒什么異常,不過越是這樣他反而越發(fā)的不敢輕松。
隨著步伐的接近,燃煤燈的光芒領(lǐng)域已經(jīng)可以將布蘭妮與洛里籠罩,憲兵隊長狠狠地吸了一口煙,不可置信地皺著眉頭看向原先并不重視的少年。
一襲凜冬城居民都認識的黑袍出現(xiàn)在燈光的范圍內(nèi)--代表著死亡與疾病的墓園守墓人制服。
憲兵隊長的第一反應(yīng)是居然有人敢偷盜官方六大支柱的制服。
然而下一刻,他看到那個少年朝他靦腆一笑,從大衣里掏出來一張半截面具,然后在他驚愕的目光中緩緩帶上。
洗臉不刷牙
國慶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