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欲斬鐘衣結(jié)同盟
入夜,杜世閑安頓好趙惜月后便偷偷摸摸地跳窗而去,竟直直走到村外河邊,葉零早已在這等候。
看見杜世閑走來,葉零笑道:“你們賴在這福安村不走,這兩天我都跑幾趟了?!?p> 杜世閑也不聊笑,徑直說道:“鐘衣認(rèn)識田星原,你和鐘衣一起,聽沒聽過趙惜月這個名字?”
葉零想了想,說道:“聽過,說是田星原的師妹,但好像關(guān)系不怎么樣。怎么?你又碰上趙惜月了?”
杜世閑也不回話,繼續(xù)問道:“那田星原,和她師父,到底是怎么回事?”
葉零一愣,緊接著臉上的笑意便耐人尋味了起來,:“我知道,但你可不一定想聽哦?!?p> 杜世閑聞聲露出厭惡的表情,恨恨地說道:“那就別說了。你這次來是干什么,趕緊說完趕緊走?!?p> 葉零這才收拾笑意,但酒窩依舊掛在臉上:“不知誰說動了鐘衣,他可能要派人來破你們天字軍?!?p> 一句話說罷,見杜世閑沒有反應(yīng),葉零又繼續(xù)說道:“可能是鐘衣的近衛(wèi)?!?p> 杜世閑還是置若罔聞。
葉零心內(nèi)一陣氣惱,這杜世閑好大的架子,自己本想先給杜世閑吐點(diǎn)底,以免他到時吃了虧,今日看他這樣,那就不說了,也試試他的成色。
一念及此,葉零也不再開口,二人安靜地待了一會兒,葉零便扭過身去,帶起一陣漣漪消失不見。
杜世閑又站著等了一會兒,這才開口道:“出來吧。”
聲音剛落,背后便走出一胖一瘦兩個身影,原來是頓不文和錢根二人。
錢根笑呵呵地還未開口,頓不文便搶先說道:“杜兄,我跟錢兄見你帶了個姑娘回屋,不一會兒便出來了,正好想和你說說話,在村里不方便,這才跟著出了村子,沒想到你在這見客,這……”
杜世閑瞥了眼錢根,目光稍觸即離,接著沉聲說道:“你們,聽見了?”
頓不文支支吾吾地,不知說什么好,錢根卻大氣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都聽見了?!?p> 話音剛落,“叮鈴咣啷”的聲響一下籠罩三人,杜世閑不見動作,嘴里卻說道:“那就別說了。”
頓不文連連擺手,錢根卻搶先說道:“杜兄莫慌,我二人跟那葉零是一個目的。”
杜世閑拖著長音“哦”了一聲,又說道:“你還認(rèn)識葉零?他是什么目的?”
錢根咳了咳,說道:“葉零是鐘衣的副手,此來找你,定是借勢除去鐘衣,為得是以后做你的副手,我二人也是這個意思。你和葉零有交情,定是也要除去鐘衣,那鐘衣和田星原?!?p> 說到這,錢根見杜世閑皺起眉頭,便隔過去說道:“你欲除鐘衣,便也要除去田星原,我和頓兄便是這個意思,跟你一同除去田星原,為你效鞍馬之勞,換我二人在軍中得享富貴。”
杜世閑瞇起眼,靜靜地看了錢根一會兒,這才看著頓不文笑道:“可以,那咱們得商議商議?!?p> 次日清晨,軍隊(duì)已然集結(jié)完畢,正等著彭浩影出面一聲令下全軍出動,可彭浩影還未來,軍隊(duì)里便三五成群地閑聊起來。
田星原,杜世閑和錢根,頓不文站在一處。
田星原瞥了一眼杜世閑,說道:“今日進(jìn)軍,頓不文等會兒先去前面村子探探,錢根召集咱們的人跟在他們身后,杜世閑么,到了敵村叫陣去吧?!闭f完,自己還“呵呵”笑了起來,卻發(fā)覺三人都沒搭理自己。
田星原正疑惑著,杜世閑卻自顧自地開口道:“錢兄,等到了前頭扎寨時,我摸進(jìn)去探一探,你帶人接應(yīng)著,要是里面亂得狠了,你便帶人攻進(jìn)去。頓兄,錢兄若帶人攻進(jìn)去了,你便去找彭將軍?!?p> 錢頓二人點(diǎn)頭稱是,田星原“哼”了一聲,正欲發(fā)火,狠狠地盯著三人看了看,卻忍了下來,扭頭走開。
不過一天功夫,軍隊(duì)便在另一個村子前扎了寨,杜世閑帶著鳳歌黑劍悄悄地走了出來。
杜世閑邊走邊無意識地?fù)钢鴦Ρ?,昨天在地裂密室之中,自己機(jī)緣巧合地知曉了長夜劍法的奧秘,以劍抵招,重在一個“破”字。
知曉了這些,杜世閑不覺又傲了幾分,這才只身一人敢進(jìn)村探路。
杜世閑走到敵村村外的土墻邊晃了晃腦袋,一手按著墻面,提了口氣,整個人便翻了過去。
剛一落地,人還未站定,便有一道寒光帶著風(fēng)聲劈來!
杜世閑忙抬劍去擋,黑劍還未出鞘,便帶著響聲堪堪擋住來襲。
杜世閑這才看到襲擊自己的是一把古色古香地長劍,劍面上勾畫著一副千里江山圖,此時劍面搭在鳳歌劍鞘上,卻不是劍刃朝下。
杜世閑覺得詫異,正要順著長劍看看來人是誰,還未看去,劍身上卻傳來一股大力,直壓得杜世閑舉不動胳膊,古樸長劍也跟著下來,正好處在杜世閑的脖頸處。
剛才壓著黑劍的是劍面,這整個劍身下來,正好是劍刃對著自己的脖頸。
杜世閑一驚,還未有反應(yīng),長劍便動了!
長劍順著鳳歌挪動,劍身上的壓力卻不減,壓制著杜世閑只能用勁抵抗著,劍身卻慢慢地挪向杜世閑的脖頸。
杜世閑見狀忙一丟鳳歌,自己借勢向后一滾,堪堪躲過這柄長劍,自己翻滾時偷摸抓了一把灰石,待到剛止住滾勢,挺起腰還未站起,灰石未出,長劍已直奔自己而來!
這還了得!
杜世閑忙趴下身子,右手向前揮出,灰石飛揚(yáng),直取古樸長劍之后。
灰石還未及古樸長劍,便四散分開,像是有堵墻一般。
這是什么?難道敵人有什么眼睛看不見的兵刃不成?
杜世閑還在錯愕,身子已下意識地拾起鳳歌劍,還未挺直身子,一個人影已持著古樸長劍一竄而至,長劍橫持在自己上方,接著劍尖倒轉(zhuǎn)沖下,直楞楞地落了下來!
杜世閑忙向后一仰躺倒在地,兩手橫持黑劍擋住,一只腳跟著踢了出來。
杜世閑心下贊嘆了自己一聲靈敏,還未來得及高興,古樸長劍便直楞楞扎在黑劍上,一股大力隨之而來,杜世閑兩只手也撐不住,黑劍帶著胳膊直砸在自己胸腹處!
一下砸得杜世閑眼冒金星,哪還有力氣踢腳。
杜世閑本是躺倒在地,欲要在敵人力氣盡時反攻,誰知人家像是猜到了自己的動作一般,長劍扎了下來,力道絲毫不失。
如今杜世閑被自己的黑劍扣在胸肩之間,怎么也動彈不得,正叫苦不迭時,頭前慢慢走來一人,蹲在自己頭頂,接著一聲帶著濃烈酒氣的話語響了起來。
“你也太廢物了點(diǎn)。”
杜世閑忙向頭頂看去,皺起了滿頭的抬頭紋才看到一個隨意挽著頭發(fā),滿臉胡茬的男人正看著自己。
這男人右眼灰白無色,左眼也甚是無神,混濁不堪,像是大醉一般。
這男人蹲著看了看自己,又拿出一個葫蘆來,掀開蓋子湊到嘴邊喝了一口,濃烈的酒氣撲面而來,酒水還順著男人的嘴角流在自己的腦門上,一時熏得杜世閑連連作嘔。
這男人飲了一大口酒,分幾次咽下,這才把葫蘆搭在古樸長劍的劍柄上,騰出手拍了拍杜世閑的臉。
“就你這,讓我怎么教?”
一句話說完,這男人便搖晃著站起身來,杜世閑感覺劍力一去,忙坐起身來向前一個翻滾,滾勢住了這才站起身來,離了這男人兩步距離,這才打量起這個男人來。
這男人看著四五十歲,身穿一身臟兮兮地灰藍(lán)色大袍,袍子直領(lǐng)大襟,兩側(cè)還開著衩,袍子上接有暗擺,系著黑色的系帶,袍子的袖子像是被硬生生扯掉一半,只在手肘上方留著半個,露出來里面的束腕,束腕看著應(yīng)是白色的,只是臟兮兮地,像是灰色般,身后還用粗麻繩系背著一柄劍鞘。
這男人也在上下打量著自己,只是左眼上下亂竄,右眼灰白色的眼珠子一動不動,像是瞎了一樣。
杜世閑見這人也在打量自己,先謹(jǐn)慎地從指甲縫里搓出些剛才未扔盡的灰石,猛地一甩手揚(yáng)了出去,緊接著鳳歌劍便帶著烈響直刺而去。
這人不屑地一笑,無視先來的灰石,還好整以暇地先伸出沒拿長劍的右手,一把扯出酒葫蘆。
黑劍探至身前,這人拿著酒葫蘆的左手伸出一根手指。
只一彈,黑劍便搖晃著偏離而去,連帶這杜世閑也幾個趔趄才勉強(qiáng)站定身形。
杜世閑這才驚慌起來,正要想法子報(bào)個信,說這村子有強(qiáng)人,速來支援。
這男人先開口了:“你就是杜世閑吧,以后叫我?guī)煾??!?p> 杜世閑一愣,又一個張嘴便道出自己名字的人,有了葉零的前車之鑒,杜世閑也不報(bào)信了,疑惑地問道:“你是誰?怎么知道我的?”
那人又喝了兩口酒,張著嘴先打了個酒嗝,這才像是沒聽見杜世閑的問話一般,自顧自地說道:“你可以對別人說老子是逍遙真人,你呢,就得老老實(shí)實(shí)地叫師父?!?p> 杜世閑見這人渾看不起自己的樣子,也有些氣惱,說道:“你還逍遙真人,你這么逍遙怎么瞎只眼?”
話音剛落,一古樸長劍已指在杜世閑的脖頸處,劍尖扎在脖子上,還扎出了一滴鮮血。
魏青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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