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訊趕來的古凝霜望著擂臺上那嬌小的身影,從未覺得如此的叫她不安過。
但還是強顏歡笑的與周圍一眾人以一種審視的姿態(tài)望向擂臺上的兩個人。
只是暮朝手上的蠱蟲,突兀的跳動在她的血管之中,看似即將破皮而出,實則卻是做無用的掙扎罷了。
“暮朝姑娘今天好興致,怎地使喚自己侍女上臺去較量了”
古凝霜扭著自己的腰肢裝的是饒有興趣。
“今日有興致的怕不是我”
聽聞暮朝的言外之意,古凝霜有些亂了心神,但片刻便又掩嘴一笑,好似暮朝說的是什么玩笑話一般。
那穿著明黃侍服的姑娘,一直處于下風,但是她手心里竄出的明火,卻是和古夙盈有些相似。那火苗依著顧夢瓷的水珠而爬,雖傷不到顧夢瓷,但也叫當下的人目瞪口呆了。
僅僅一個霧山的侍女而已,竟然有如此能耐。
見到那明火的一刻,古凝霜臉色刷的慘白。
前來觀戰(zhàn)的林高遠自是也看到了著明火,心里有些疑惑。
凡到古耀的修行者,莫不是為了修習水性,如今著手里竄著明火的,那皇室之人倒是多見,可這是在霧山呀。
難不成,眼下這人,是皇宮之人。
洛晴已經(jīng)積蓄了自己所有的力量,但對方卻好像走馬觀花一般悠然自得,仿佛完全沒有將她看在眼里。
她悄悄將自己的天命之火,度在手中,這么一點,大概沒有人能夠看到吧。
天命之火,皇室之中,只有直系皇屬才有。
她的小把戲,旁人自然是看不到,但是暮朝望見那幽藍色的天火順著顧夢瓷的水珠觸碰到她的手指時,便知道,這場戰(zhàn)斗,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天命之火,遇之便焚,一般的水屬性,怎么抵擋。
就在洛晴為之覺得自己翻盤的時候。
林高遠身旁的甲離跳上擂臺,擊中洛晴的命門,洛晴應聲倒地。
“此侍女乃皇室奸細,竟然擁有皇室的明火,此番需要審問”林高遠此時氣勢威嚴的說道,說罷望向暮朝:“暮朝姑娘,我霧山好心收留于你,而今你的侍女有奸細的嫌疑,怕是要帶你一同審問了”
自打塔玉被暮朝竊走,霧山眾人對她多有怨言,見她要被拉去審問,大多存的都是幸災樂禍的心情,只是可惜了那個小侍女。
“林族長要帶我的人”墨夕適時走上前。
暮朝覺得我的人三個字有些別扭,但也不知該怎么說,只能任憑自己身旁的小屁孩說道。
“神使大人,古耀皇讓我告訴你,靈譚有消息了”林高遠仿佛抓住了什么把柄一般,倒也顯得有恃無恐。
“那又如何?今日你是要帶走暮朝?”
墨夕冷冷的問道。
暮朝看著比自己矮那么多的孩子時時刻刻擋在自己前頭,竟然覺得有些安心,難道是因為他的強大嗎?
小圓滿對于世間而言,是神了吧?
“墨夕,我沒事,你相信我。”
暮朝難得的溫柔,便也只有看著他了吧。
遠處的南淵,進退兩難。
我也能保護你呀,可是你為何如今偏偏要離我如此的遠。
墨夕自然是知道暮朝有織織存在,霧山無法傷她絲毫,可是就想跟她待在一起呀,無論是戰(zhàn)斗或只是看云卷云舒都好。
思慮過后,他對著暮朝說道:“暮朝,你在霧山保護好自己,我需要去一趟靈譚,你在這里等我”
隨后望著霧山諸多弟子以及林高遠,以自己靈力威壓,震得他們不敢抬頭望他,那么小小的一個孩子,竟然可怕至此。
“我歸來之時,若是暮朝損了毫發(fā),我就削掉霧山半壁,若是她流血受傷,我便要你們霧山血流成河?!边@話是警告,便也是對她的承諾。
他離開不是因為不管她了,他在與不在,她都得好好的。
說完以后,他隨手祭出一柄紫色的玉劍,往南邊而去。
暮朝看著他離開的方向,忽然覺得原來這就是被相信的感覺,他信她能保護好自己。
“現(xiàn)在墨夕走了,族長大人不是要審問我嗎?走吧”暮朝嘴角卻是擒著一抹冷笑,她求之不得。
繞過霧山屋舍,南淵快步走近,暮朝給了他一個微笑,她沒有與他計較任何,就是如此。
“暮朝姑娘,可能要勞你住在這里一久了”甲離說道,
古凝霜正在竊喜之時,卻望見暮朝也不進去,反而說道:“族長大人要審問,現(xiàn)在便可開始,是不是墨夕走了,你終于能將我光明正大囚禁于此”
“暮姑娘哪里的話,”林高遠轉(zhuǎn)頭對著一干人等說道:”甲離去后山請霧山老祖出山”
“霧山老祖多年閉關(guān)修行,這幾天應該便會出關(guān)了”
洛晴被幾個林高遠的手下架著便來到此地,看來甲離下手也真的是沒有絲毫憐香惜玉。
這是囚禁有罪弟子的地方,因此格外陰暗潮濕。
他們將洛晴隨意丟在地上,古凝霜手里的絹布都快被攪爛了,但是她卻紋絲不動。
暮朝前去,將洛晴扶起。
“說吧,洛晴”
聽聞此話的她瞬間幫暮朝推開。
“你是故意的?”
在場的人聽的云里霧里,但只有古凝霜是聽懂了的。
暮朝這是在報復她,她又是如何知道那蠱毒。她轉(zhuǎn)頭望向緩緩而來的北笙,她大傷才治愈,難不成他們聯(lián)手,可是這個秘密不曾有人知道呀,是為什么為什么?
呵....想不到栽在一個丫頭手上。
暮朝左手聚集靈力,然后生生將那只在自己血管中跳動的蠱蟲逼了出來,暮朝的手上留下了一個奇丑無比的疤痕,她卻不動聲色的撕下自己的裙擺,將手腕扎緊。
“二姨娘,你的蠱蟲我還給你呀”
“暮朝姑娘這是何意,我怎么聽不懂”古凝霜顯得有些驚恐,但是在場的人都用審視的目光望向她。
那蠱蟲就這樣在空中化為無形,暮朝拿出紅木鏡,那蠱蟲分明是沿著古凝霜血管而去。
“霜兒,這是?”
林高遠有些難以置信,便是望著古凝霜,她卻也是一臉不能置信的樣子。
只是她的難以置信是,這紅木鏡,為何能望得見她的蠱蟲。
等她反應過來,卻是一下子就委屈的哭了出來。
“高遠,這暮朝陷害于我”
暮朝冷笑了一聲,也不多解釋,她今日便是要看看,想要她死,她有沒有那個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