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們四人一起吃了一頓麻辣鮮香的牛油火鍋,喝了點青梅酒,表哥和優(yōu)優(yōu)就回去了,我和小鈴鐺也回到自己的小窩休息。
臨睡時,我收到陳鴻雁發(fā)來的微信:明天路上注意安全,明兒見,晚安。
不自覺地微笑躍然于臉上,我回復(fù):知道了,鴻雁哥哥,晚安。
心中甜蜜,我在這聲晚安中沉沉睡去。
睡夢中,我又一次來到這個院落,高大的院墻,古老的雕梁畫柱,庭院的竹架上放著背簍和簸箕,庭院廚房一側(cè),有一個壓水井,就是上次夢中,小寶媽媽和小寶洗手的地方。
高大的黃葛樹籠罩著整個庭院。雖是烈日當空照,院中卻清涼一片。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我走向一間廳房,這里是對茶葉進行萎凋的地方,在地上攤晾著綠色的鮮葉,正值盛夏,這些鮮葉全是一芽二葉或者一芽三葉,估計是用來制作毛峰的。
正在觀察中,忽聽得幾聲急促的叫喊:“媽媽,你在哪兒,媽媽!媽媽?”
我循聲望去,看到一個十二三歲的小男孩跑來,滿頭大汗,由于是夏天,他只穿了短褲和白色的背心,我一眼就看到他鎖骨位置的疤痕,那這個就是小寶無疑了。我對小寶有與生俱來的親切感,以至于,我想靠近去摸摸他的頭。就在這時,媽媽從廚房出來了,在圍裙上擦了擦手說:“怎么,小寶,你跑那么急干什么?瞧你滿頭大汗的,妹妹呢?”隨手去擦他額頭的汗珠。
小寶突然大哭著說:“妹妹~妹妹,落水了!我們在門口河邊玩,她不小心掉下去了,我不敢去救。快點媽媽!”
小寶媽媽聽到,如晴空霹靂,只一秒鐘反應(yīng)過來,就沖出去,又回頭對小寶喊:“快去叫你羅叔叔過來,要快!”說著人就跑出了家門。
我想跟著小寶媽媽跑出去,卻走不出這扇大木門,任憑我焦急的跳躍還是奔跑,都跨不過這道門。萬般無奈下,我只有在院中等候,心中忐忑不安。許久,我聽到凌亂的腳步,和嘈雜的喊聲傳來,我知道人回來了,立刻跑去迎接。
可是,小寶媽媽是被人背回來的,小寶一直哭著叫:“媽媽,媽媽,媽媽!”看到小寶傷心的可憐模樣,我忍不住走上前去,想抱抱他,安慰他,可是我伸出的手觸碰到的是虛無,我根本摸不到任何東西。
這時候身后傳來一聲急促的命令:“老陳,去開你的三輪,馬上送去醫(yī)院,小羽和小寶媽媽都做過急救,小羽肺中的水吐了出來,但是小寶媽媽還沒有,快點啊!”聽到這個聲音,如同雷劈一樣驚動,我立刻轉(zhuǎn)頭去看,果不其然,說話的正是我爸爸。
我爸爸抱著一個小女孩正在焦急的催促,他很年輕,比現(xiàn)在至少年輕20歲,我看過他年輕時候的照片,確定是爸爸無疑。
他懷中的女孩是~~我嗎?小羽,不是我又是哪個?我死了嗎?一陣恐慌心跳加速,我一步步朝他走去。他抱著懷里的小羽,快速走向老陳開來的三輪車,幾乎是用跑的,然后上車走了。只留下小寶一個人,蹲在地上哭泣,嘴里不停叫著:“媽媽,媽媽?!?p> 我心痛不已,也淚流滿面,走去過蹲下來,雖然碰不到他的身體,我還是把手輕輕放在他的肩上,寄希望于可以給他絲絲的安慰。就在心痛的快要喘不過氣來的時候,我突然驚醒,捂著胸口,慢慢坐起來。又做噩夢了,那么真實!
小寶,你在哪里?你媽媽救回來了嗎?我看到了爸爸,看到了小時候的我。那個院落在哪里?院落對面還有一條湍急的河流,是在爸爸的老家嗎?陳鴻雁一定知道吧。由于剛剛醒來思維混亂,我根本理不清頭緒。
我打開臺燈,下床倒了一杯水,大口喝掉,仔仔細細記錄下這個夢,寫完繼續(xù)躺下。時間還早,我想繼續(xù)做這個夢,我想知道后面發(fā)生了什么。我努力的想讓自己睡著,于是我數(shù)青蛙,再數(shù)綿羊……最終,在后面的睡眠中,我并沒有做夢,我在鬧鈴中醒過來,努力在腦中尋找后半夜的夢,卻一無所獲。
我無精打采的洗漱、穿衣,也沒有收拾頭發(fā),披著就出門了。買好早餐后,就在店面門口等著優(yōu)優(yōu)和楊啟文開車過來。不多時,黑色的豐田就停在了我們面前,打過招呼,我就去開后車門,誰知優(yōu)優(yōu)和小鈴鐺搶先一步坐在了后面,我只有坐在副駕駛,雖覺心里覺得無所謂,嘴巴上卻不依不饒:“你們兩個什么時候關(guān)系那么好了?非要坐在一起?!?p> 優(yōu)優(yōu)笑著說:“我們兩個有共同語言啊,我們商量一下自考大學(xué)的事情?!?p> “說的好像和我沒有共同語言似的?!蔽夜首魃鷼?,后面的兩個人卻捂嘴偷笑。
優(yōu)優(yōu)表哥說:“剛好,他們兩個聊,你幫我導(dǎo)航,我不認識路。”
我只好打開百度地圖,幫表哥導(dǎo)航,直接到鶴山茶葉工廠。走成渝環(huán)線高速,導(dǎo)航預(yù)計一小時二十分鐘到達。表哥看了看我,關(guān)切地問:“你臉色不太好,昨晚沒有睡好嗎?”
我回答:“做了個噩夢?!?p> 表哥微微皺眉說:“就是那個古老院落發(fā)生的事情嗎?”
我疑惑表哥怎么會知道,忽又明白過來,道:“是優(yōu)優(yōu)告訴你的吧?”
表哥說:“聽優(yōu)優(yōu)說過一點,如果你想弄明白一些事情,我可以幫你查查看?!?p> “謝謝表哥好意,不過,我有了一點頭緒,就讓我自己解決吧?!蔽抑x過表哥。畢竟是不靠譜的夢境,我不想麻煩別人,更不想外人窺探了我的內(nèi)心。
一路東拉西扯,很快到了蒲江的地界,路線和上次一致,如果沒有猜錯,前面不遠處就是那個“制茶世家”了。果然, 10分鐘后,右手邊,遠遠我就看到了一處院落。我問優(yōu)優(yōu):“還想不想去冒險?”
優(yōu)優(yōu)一副大義凌然的表情:“你想去嗎?我可以舍命陪君子,再說有表哥在,怕什么?”
小鈴鐺說:“我也可以保護表姐,我膽子大著呢?!?p> 我取笑她:“你不要大喊大叫就好?!?p> 我們的車子逐漸靠近那個院子,我的心也狂跳不止,我只有多做幾個深呼吸,努力壓制自己的緊張,這一次突然有了即將要解開謎團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