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以停了一日,沒去安濟堂?;氐絿瑴胤蛉吮慵奔泵γs來,“你這孩子,怎么回事兒?護衛(wèi)說你被人帶走了?”
原來被撂倒的護衛(wèi)失去她的行蹤后,強撐著回來,稟明了溫夫人。溫夫人立即派了人出去,沒想到,她會自己回來了。
“娘親,我沒事啦?!?p> “怎么會沒事?你好好跟我說說,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溫夫人這才發(fā)現(xiàn)她穿著的衣服,她似乎沒見過?!澳氵@衣服......”
拂以也沒打算瞞著她,便拉著她進屋,管好了門,才開口道:“娘親知道沈?qū)④姼锬莻€表小姐么?”
“知道,是沈夫人兄長的女兒。早過了及笄,卻還未許配人家?!睖胤蛉似饺绽?,也時常跟一些官員的夫人一同出游喝茶,對這些事,再清楚不過。都在議論著,這個時候還住在將軍府里,也沒有許過哪戶人家,怕是就盯準了沈大公子。
“她派了人,妄圖毀了女兒的清譽。”
溫夫人瞪直了眼,“什么?”
“多虧有人相救,才讓女兒還保有清白?!?p> “她好大的膽子,竟然連我們國公府的人,都敢動?”自己的女兒,自己都寶貝的寵著,生怕她受一點委屈,如今聽說有人竟想用這般惡毒的手段對付她,恨不得就把那人拖出來,碎尸萬段?。?!“不行,我今兒就要上將軍府去評評理。我就不信,我們國公府還對付不了一個小丫頭?!?p> 拂以忙拉住溫夫人,“娘親,千萬別沖動,你這樣,我下回有什么事,都不敢告訴你了?!?p> “你這丫頭,娘是要為你出氣啊。那丫頭害得了你一次,就還會再害你第二次!”她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子,“你莫要心軟,娘不會放過她的!”
她好笑道,“娘親,我可沒打算放過她。只是,我想先告訴你。免得你不知道,還對她生了好感。若是哪家夫人辦了宴,邀了將軍府,沈夫人必定會帶上秦幼薇同去。到時候,你便帶上我。我可是打算親自報仇的。”
“你打算怎么做?”
“自然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呀?!?p> 溫夫人立刻道,“你想娘怎么幫你,都說出來?!?p> 母女倆人商議了一會兒,溫夫人想了想,“當真?”
“自然是真,娘親不會覺得我太可怕了吧?”她坐到她身旁,縮著身子。
“傻丫頭,娘只擔心你被人欺負了,還傻傻的不懂還回去。你這種性子,才不容易被欺負啊。”
“那就好。”
溫夫人摸著她的頭發(fā),“你此前說有人相救,是何人救的你?”
她坐起身來,正色道:“是景棣王府的云世子?!?p> “云世子?”溫夫人更驚訝了,那不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王府家的病弱公子么?
“娘,你聽我跟你說?!狈饕赃@才將山莊與他相識之事,與他如何搭救了自己,都告訴了溫夫人。
溫夫人這才道:“山莊之事,你只是受到波及啊??商?..為何要殺云世子?”
這之中的緣故,拂以也想過了。大概與宮靖白執(zhí)著于景棣王府,是同樣的緣故。
這也與她開始的猜測重疊了。那個孤僻的院子里,住著一個對他們的計劃,至關(guān)重要的人。
當夜,溫國公聽說了這件事,當下就準備去沈府找人算賬。被溫夫人死死拉住了。
“這沈老頭,也不好好教訓人,養(yǎng)出這么個惡毒的丫頭?!?p> “這又不是沈?qū)④姷呐畠?,錯的是秦家的丫頭?!?p> “那丫頭在將軍府住了多久了?說是他們半個女兒都不為過?!彼麣夂艉舻馈?p> “此事,拂兒心中有數(shù),我也會看著她的。你若貿(mào)然行事,不僅沒法替拂兒出氣,還會與沈?qū)④娝浩屏四??!眱蓚€為人父母的人,只要一牽扯到孩子,就會沖動得失了理智。“只是...此次你可知是誰救了拂兒?”
他這回才坐下,“是何人?”
“是云世子?!?p> “!?。 痹剖雷??云衡月?腦中浮現(xiàn)的是那瘦弱的身影,抬著靈牌,面容漠然?!霸趺磿窃剖雷??”
“說來也是巧合,此前拂兒在山莊,誤打誤撞,相識了世子。今日出去,正巧王府的管家看到了她被帶走,世子便派人搭救了拂兒?!?p> “如此...倒是我們欠了景棣王府一份人情?!?p> “但如今景棣王府,也唯有云世子做主。景棣王不是在王妃去世后,便去了龍?zhí)端???p> 他點點頭,“若是景棣王府有需要之時,必定還了他這份恩情。”
誰也沒想到,第二天早上,突如其來的消息,傳遍了整個京城。
“小姐!”天才亮,門就突然被推開,君蘭匆匆跑了進來,將她從床上拽了起來,“小姐,大消息,大消息啊?!?p> 拂以睡得腦子懵懵的,半睜著眼,一臉茫然的看著她,“什么?地震了?”
“不是?!本m坐在床邊,平復(fù)了一下心情,道:“小姐,外面?zhèn)髁藗€消息。將軍府住的那位表小姐你知道么?天亮的時候被人發(fā)現(xiàn)掛在郊外的樹上?!?p> 她像是一下子被敲一棒,就給清醒了,“死了?”
“沒死,就是被人綁著吊在樹上。那風吹得,整個人燒得...也要去了半條命吧。”
昨日還說著要怎么處置她...她怎么會......
“而且,你可知道,是誰發(fā)現(xiàn)的?”
“早起的老大爺?”
“不是?!卑l(fā)現(xiàn)拂以在笑,她佯裝生氣道,“小姐,我認真跟你說話呢?!?p> “嗯,我也是很認真在聽,在回答你啊。”她起身,挑了挑衣服,拿了一套起來,比劃了一下?!澳阏f?!?p> “是太子?!?p> ‘咚’的一聲,衣服落到地上,“太子?”
“對。秦小姐一夜受寒,身上衣衫不整的,現(xiàn)在太子已經(jīng)將她帶進宮,讓大夫醫(yī)治了?!?p> 帶進宮?那個太子?回想起她上一世在龍?zhí)端乱姷剿臅r候,舉手投足,已是經(jīng)歷人事的嫵媚。那個時候,沈清齋都未娶她。倘若是沈清齋做的,以他的為人,定是會對她負責,娶她為妻??墒聦嵡『孟喾?。
所以...那個時候,她就已經(jīng)是別人的人了?
按現(xiàn)在這個發(fā)展來說,那個人,恰恰大有可能是太子。
哈...那么...那個時候,她已經(jīng)和太子有染,還這么住在將軍府,裝出對沈清齋款款深情的模樣?
看來她這水,還是太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