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一道人影沖了進來。這人不是別人,正是聞訊風(fēng)急火撩趕來的凌海天。老爺子滿臉可見的擔(dān)憂以及憤怒之色,一進屋來,看到躺在床上昏厥不醒的李天賜,頓時怒氣沖沖地沖到元韶的面前,一把抓住元韶的衣領(lǐng)。
“元韶,這就是你說的保他平安無事?!”元韶十分苦澀,沒有言語。
文博和凌霄急忙上前來拉開,唯恐兩人再生矛盾,“爺爺你別急,天賜并無大礙。”
凌海天這才稍稍冷靜下來,冷哼一聲,拂袖甩開兩人,走到床榻前看著天賜,“這孩子怎么樣了?”
文博說道:“凌老將軍放心,父王已經(jīng)看過了,天賜身體無恙,只是不知為何一直昏厥著?!?p> “查出來是什么人做的沒?”凌海天微微松了一口氣。
凌霄道:“我和國主都認為,此事和妖族有著莫大牽連?!?p> 凌海天看了一眼元韶,寒聲:“妖族看來是平靜太久了,御獸坊的妖獸也太久沒有出來了,看來今年的狩獵大會該讓他們出來活動活動筋骨了。”
凌霄聞言大驚,御獸坊也是屬于軍備的范疇,他可是清楚其中的妖獸有多可怕,“爺爺不可,若是御獸坊的妖獸出現(xiàn)太多在狩獵大會上,可能會引起兩族大戰(zhàn)的,到時后果不堪設(shè)想?!?p> 狩獵大會乃是每三年一次的中容的清理行動。中容接攘極北妖原,所以有著大量的妖獸會在中容邊境山脈中。每隔一段時間中容都會進行一次清理行動,以保證中容邊境安穩(wěn)。而這些,也都是兩族默許之事。
只要中容不過分,極北妖原也不會有所行動,但若是大量御獸坊控制的妖獸出現(xiàn)在清理行動中,只怕是會引起兩族之戰(zhàn)的。
凌海天眸中寒光閃爍,冷冷道:“妖族三番五次挑釁于我中容,若是不予以還擊,還不知他們要如何猖狂。兩族大戰(zhàn)又如何,我中容子弟,難道會懼他妖族不成。”
文博眉頭緊促,臉上盡是凝重之色,“凌將軍說得在理,但若是兩族大戰(zhàn),勢必是生靈涂炭,血流成河。我相信凌將軍不會想見到這樣的結(jié)果的。再說天賜受襲之事,尚未查明確是妖族所為?!?p> 凌海天冷哼一聲,許久未言。以元韶所言,李天賜多半是小雪的兒子,也就是他的……他也是關(guān)心則亂,冷靜下來也是想到了其中嚴重。也沒有在說御獸坊之事了,只是那臉上的氣慨憤怒之色沒有半點消退,
此刻文博幾個小輩也不敢再說話,唯恐惹的凌老爺子不高興,將氣撒在自己身上,紛紛地看著元韶。
元韶思慮了一下,說道:“叔父放心,天賜并無異樣,許是受了驚嚇,所以遲遲沒有醒來?!?p> 凌海天盯著元韶,眼中盡是冷冽之色,說道:“若是這孩子出了半點問題,我唯你是問。還有等他醒來,就讓他立刻搬到凌府來,這樣我才能放心?!?p> 元韶道:“此事等天賜醒來叔父和他自己商量便是。只要他同意,我并無異議?!痹匾恢倍际欠Q凌海天“叔父”而不是“凌將軍”,如此稱呼表示此刻并非君臣,只是尋常的長輩與晚輩之間的關(guān)系。如此一來,凌海天之前的沖撞便是顯得無關(guān)緊要了。
文博他們幾人也是看出了元韶的用意,也沒有再上前多說。只是兩人都如此關(guān)心李天賜,讓他們隱隱覺得李天賜的身份并不簡單,同元韶和凌海天之間有著不同尋常的關(guān)系。不過兩人沒有表明,幾人也不敢多問。
凌海天憂心地看著李天賜,說道:“天賜也不早了,你們都回去吧。老夫留下來看著天賜。姜離你留下來。”
離素常不怎么說話,幾人愣了一下子,這才憶起,姜離是啞伯的名字。元韶又說道:“無需擔(dān)心,都先回去吧?!?p> 文博他們這才揖了揖禮,便各自退下了。而清泓則是走到凌海天的身旁,神色之間,略有憂慮。凌霄駐足看了這一幕,隱隱見覺得心中似乎遺失了什么東西,空落落的。
元韶又道:“清泓你也回去吧?!?p> 清泓搖了搖頭,說道:“父王,我放心不下,想陪著天賜。”
元韶還要說什么,凌海天擺擺手說道:“無妨,讓丫頭留下也無妨?!绷韬L烀鏌o表情地看著天賜。心中則是微微嘆息一聲:清泓如此關(guān)心這孩子,只怕是霄兒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了。片刻,老爺子嘴角有掛起一絲淡淡笑意:只要確實了這孩子的身份,丫頭中意這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
清風(fēng)明苑外,文正先行回去了。文博和凌霄一路行著。
文博想著方才的一幕幕,問道:“凌霄,你怎么看這件事?”
凌霄皺著眉說道:“天賜救了你和清泓,國主對他上心也算是可以體會。但爺爺,雖說是他非常喜歡天賜,可他對天賜的關(guān)心未免太過了。”
文博道:“我也對此十分奇怪,父王和凌將軍對于天賜的態(tài)度?!彼辛送邢掳?,思忖片片刻,“自從那日凌府夜宴凌將軍見過天賜之后,父王和凌將軍的關(guān)系也改善了許多。你說,這其中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
凌霄聞言眼中精光一閃,說道:“殿下是覺得爺爺和國主之間的矛盾和天賜有關(guān)系?”
“有可能?!蔽牟Q著眉目,“只是父王和凌將軍不和已久,可是天賜的年齡……”
凌霄聞言沉默起來了,不管怎么看,李天賜和兩人都扯不上關(guān)系??扇缃竦膶嵤聰[在面前,令人實在是困惑不解。
清風(fēng)明苑里,清泓坐在床榻前的椅子上,看著李天賜。而元韶和凌海天還有姜離站在門口,細聲說著話。
凌海天說道:“姜離,天賜的身份元韶應(yīng)該告訴你了。我希望,你今后寸步不離地跟著天賜。如同今日之事,我不見在見到第二次?!?p> 姜離急忙抱拳愧疚道:“國主昨日已經(jīng)囑托于我。今日事出于急,都是我的失職。”
元韶說道:“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況且天賜并沒有出什么事情,你也無需自責(zé)?!?p> 凌海天輕哼一聲,正要說話,突然床榻上一直昏迷著的李天賜大叫一聲,三人頓時大驚,急忙跑過去查看。
只見清泓花容失色地抓著李天賜,而李天賜的身體扭曲著,口中不時地發(fā)出慘叫,似乎經(jīng)歷著極其痛苦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