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shè)計陷害
楚山孤進去后便呆著了,瞅著床榻的方向愣了神。
眾人朝著他直視的方向看了過去。這不看不要緊,一看所有人都不淡定了。
當(dāng)然最受到驚嚇的還是冷煜了。因為此刻屋內(nèi)之人正是他愛慕之人——楚小姐楚云溪。
眼下在旁人看來,倒像是我在欺負她一般。
虧得楚山孤還有些自知之明,順手給關(guān)上了屋子的門。
方才屋外的吵鬧聲已經(jīng)喚醒了我的神智。只是我此刻身體虛弱,動彈不得。
楚云溪在眾人趕來之前制造了一副假象,在眾人面前污蔑了我一番。
我有些許艱難的別過頭看著九哥,此刻我虛弱無比,臉色蒼白,就連轉(zhuǎn)頭也費了全身的力氣。
九哥看到我這幅樣子便已知曉一切。
他眉間蹙起一絲不悅,三兩步?jīng)_到臥榻便,順手撿起我的外衣披在我身上,將我抱著我就準備往外走去。
楚云溪性子倔的很,到此刻還不死心,拉著我的手死死不放。
九哥怒發(fā)沖冠,隱忍這內(nèi)心的憤怒對著楚云溪說道:“楚小姐,還請自重?!?p> 明眼人瞧見九哥此刻的神情早就嚇?biāo)懒?,倒楚云溪天生傲骨卻也毫不示弱,質(zhì)問著九哥:“洛公子倒是好興致,管閑事管到我們夫妻身上了”
“夫妻?何為夫,何為妻,你用下藥這種卑鄙的手段,也配和他稱為夫妻”
九哥已經(jīng)被她徹底激怒,內(nèi)心的防線早已擊潰,紅著眼對著她怒吼,若不是因為她是女子,恐怕早就動手了。
楚山孤這個懦夫,早已被九哥的憤怒嚇得半死,躲在一旁的角落里不敢出聲。
此刻事情敗露,明眼人一想便知曉是誰所為。
冷煜早在看到屋子里的楚云溪時,就憤憤離去了。
楚云溪眉眼一橫,對九哥的憤怒倒也不害怕,傲嬌一聲對著九哥吼道:“我們之間的事,你管不著”
九哥此刻徹底被她激怒,完全不再顧及旁人,沖著她說道:“別人的事我確實管不著,但屏兒的事我管定了,楚小姐好自為之吧”
此刻我藥勁未除,身心疲憊不堪,難受的很,九哥不想與她再爭辯,抱著我便離開了。
九哥怕我這幅樣子,被人瞧見,會招惹流言蜚語,便飛奔著朝飲雪樓走去。
此刻飲雪樓內(nèi),九哥將我放于榻上,屋子里點了爐火,溫?zé)岬煤堋4藭r合歡散的藥效也在屋子的回溫中蔓延開來。
我內(nèi)心崩潰,意識渙散,雙手死死地抓住被角,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我別過頭對著九哥說道:“九哥,幫幫我”
九哥方才有些失神,此刻我的話語,讓他立馬清醒過來,抽過捏著被角手迅速將我身體翻轉(zhuǎn)過來,在我的后肩處點了穴位。
我感覺身體的火焰被壓了下去,心臟某處的氣體被重重包圍,這種感覺壓的我喘不過氣,終于還是撐不住暈了過去。
在我昏迷期間,九哥出來屋子,不一會,幾個小廝便抬著一個沐浴桶進來了,九哥招呼他們將桶放下,讓他們填滿熱水后才散去。
他招呼一個伙計去隔壁回春堂買了幾味藥材,又去向掌柜的討了幾壇好酒回來。
他將那些藥材煮沸加入泡澡盆里,講那些好酒也一并倒了進去。攪拌了一番,那桶發(fā)出難聞的氣味來。
此刻桶里的水烏漆嘛黑看著很是嚇人,辛虧此時我暈過去了,不然打死我都不會泡在里面的
迷迷糊糊中,九哥喂了我一碗不知名的液體后,將我的奇經(jīng)八脈打通后,便將我扔進了那澡盆子里。
澡盆子里的氣味有些上頭,倒是藥效很管用,我迷迷糊糊中感覺身體輕松了許多,身體燥熱也消失了。
此刻經(jīng)脈暢通無阻,整個人趴在盆里睡了過去。
再說楚云溪那邊,自九哥離開后,楚山孤看著落寞的楚云溪立馬安慰道:“姐姐不必放在心上,事已成,冷畫屏他自會負責(zé)?!?p> 楚云溪哪受得住他這般說,有些失控,對著他怒吼:“滾,你滾。我不想看見你?!?p> 楚山孤有些生氣的說道:“又不是我傷了姐姐,姐姐何必沖我發(fā)火”
楚云溪終于繃不住,啜泣起來說道:“要不是聽信了你的讒言,我豈會拿自己的清白做賭,可你知不知道他根本就沒有碰我。”
楚山孤有些不敢相信的說道:“什么,他沒有碰你?怎么可能。”
他像是精神受到了刺激,嘴里不停地念念叨叨:“不可能啊,合歡散多么烈的藥,他不可能把持住得”
他抓起楚云溪的肩晃動著詢問道:“你是不是沒給他下足分量,是不是,你說是不是”
楚山孤此刻就像是被激怒的小獸,怎能也不相信我會逃過此劫,只是他高估了我,其實我有動心,只是神智壓制著我,沒有動作而已。
楚云溪被他晃得有些失神,冷笑著說道:“呵呵,他可是喝了整整一壺呀?!?p> 說著說著楚云溪便哭出了聲。看著她失落的神情,楚山孤一時不知所措。
可他到底是心思縝密,很快便想到了解決辦法。
他望著哭泣不止的楚云溪說道:“姐姐別哭了,事已至此,就趕緊找法彌補”
“彌補?呵呵,這還能怎么彌補,再怎么彌補冷畫屏也不會要我了”
楚云溪說完哭的更大聲了。
楚山孤思索片刻,托著腮對楚云溪說道:“姐姐,我倒是有個辦法,讓冷畫屏拒絕不得”
楚云溪哪會再受她二次蒙騙,堅定的拒絕了他說道:“又是你那陰損的招,別再對我用第二次,滾?!?p> 楚云溪說著,此刻對他的厭惡有多了幾分,她真后悔當(dāng)初聽信了他的鬼話。
看著此刻氣憤不平的楚云溪,楚山孤一副惋惜的樣子對她說:“冷畫屏怕是經(jīng)過此事再也不會搭理姐姐了,再說你們之間是清清白白,他若是去找陛下退婚,那姐姐當(dāng)真是沒人要嘍”
“你……卑鄙,滾,給我滾”楚云溪徹底被他激怒,拿起床上的枕頭向他扔去。
楚山孤接住了朝他砸來的枕頭,似笑非笑地說道:“姐姐就真不想聽聽我的法子?”
楚云溪愣了愣也不做回答,依舊憤怒的沖他砸著東西。
楚山孤撇撇嘴說道:“罷了罷了,姐姐都無所謂了,我還管他干嘛”
說著便沖門外走去。
楚云溪有些動搖,她知道如果這件事不解決,我就一定回去找皇叔退婚的。她愛我愛的死去活來,不想失去我,轉(zhuǎn)念一想,那么不恥的事都干了,還怕什么。
眼看著楚山孤快走了出去,她立刻喊住了他:“等等”
楚山孤本想著這法子既然行不通,那就換一種,正愁眉不展的想著第二個法子,不成想還沒出門就被叫住,有些疑惑的問道:“姐姐可是想通了”
“你先講講你的法子,我,我考慮一下”楚云溪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楚山孤瞅著她那一副搖擺不定的模樣,說道:“其實這法子簡單的很只要姐姐承認,今日和冷公子有了夫妻之實,這事就好解決”
楚云溪沒有應(yīng)他,此刻臉上流露出為難的表情。
楚山孤見此,便繼續(xù)慫恿她:“姐姐你想想,若是今日你和冷公子有了夫妻之實,那懷王夫婦會答應(yīng)他退婚嗎,陛下會答應(yīng)嗎?”
楚云溪沒有回答他,她自然明白這個道理,若是他們真的有了夫妻之實,懷王肯定會逼著他娶她。
楚山孤繼續(xù)說道:“只要姐姐死咬住這個事,冷公子一定會娶你過門的?!?p> 楚云溪此刻有些開懷,相比于失去我,她更想得到我,哪怕只是軀殼。
她擦干眼淚,對著楚山孤說道:“好,這次我暫且再信你一次”
“姐姐放心,這次絕對有把握”楚山孤故作鎮(zhèn)定的說道。
楚云溪沒有理他,收拾了一番,換了一身衣物,兩個便匆匆離開了。
第二日醒來,我還在盆里躺在,身體黑乎乎的,被藥材染了色,此時水里的氣味已經(jīng)散去。
九哥還躺在床上,昨日為我診治,耗費了他過多精力,此刻睡得很是歉意。
我躡手躡腳的從盆里爬出來,想去拿回我的衣物,我本不想吵醒九哥,卻不料,因為昨日泡在桶里腿有些酸麻,還沒爬出去便摔了出去。
眼看著臉朝著地面摔過去,我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閉著眼睛不敢看。
突然一雙有力的手摟著我的腰,輕輕一帶,把我甩到了床塌上。柔聲的說道:“小心點?!?p> 我睜開眼睛便看到九哥有些困乏的眼神,我不好意思的撓撓頭笑著。
九哥看到我一副傻笑的模樣,指著我打趣:“嘖嘖嘖,黑糊糊的”
九哥強忍笑意對我說道:“你先在這等著,等下讓酒肆換桶新的洗澡水來”
我點點頭應(yīng)著他,此刻我只能乖乖待在屋子里等著伙計換水來。
九哥想起來什么,詢問我道:“昨日發(fā)生了何事,你還有印象嗎”
我其實昨夜并沒有喝過多的酒,所以昨日的記憶還有幾分印象,我點點頭,臉頰有些緋紅。
九哥看著我這般模樣,敲了敲我的腦袋說道:“亂想什么呢,我是怕有人會利用昨日的事對你不利”
當(dāng)然這有人我便猜到了是誰。冷煜雖然卑鄙但不至于連自己心愛的女子都算計,那這整件事的始作俑者就只有楚山孤了,他這人一向善于偽裝,心思縝密。
我趕忙將昨日的情況同九哥講了一番。
九哥聽后更是有些生氣,他想到是楚山孤算計我,卻沒想到從一開始的約酒都是為了讓我入局。
九哥憤怒的握緊手指,發(fā)出清脆的聲響,說道:“這個山孤真是越來越過分了?!?p> 轉(zhuǎn)過頭又對我說道:“你趕快收拾一番,我們便回王府去,我怕去的晚事情會有變”
“那我們現(xiàn)在就去嗎?”
我看著黑乎乎的自己有些著急地說道。
九哥大概是一時著急,才會說錯話,眼下瞅見我這幅樣子又說道:“不可,你現(xiàn)在這副樣子,只會讓事情更加嚴重,聽我的,先收拾一下自己”
九哥剛說完,門外便傳來酒肆的敲門聲,九哥招呼著他們進了換了一桶新的洗澡水后才讓他們離開。
他對著我說道:“你先收拾一下,我出去一趟?!?p> 還不待我回應(yīng)他,便出了門,不一會功夫,便回來了?;貋頃r手里已經(jīng)有了一件新衣物。
他將衣物放在屋子內(nèi),便去門外侯著了。
我收拾完后,便穿上了九哥買的新衣物,九哥的喜好果然清一色的白,這衣物穿著很合身,平日里在王府,花里胡哨的料子穿多了,我還是頭一次穿這樸質(zhì)的衣物。
我迫不及待的把九哥拉進來,仔細詢問著他:“九哥,好看嗎,我穿白色的衣物好看嗎”
九哥點點頭寵溺的說道:“嗯,好看,玉樹臨風(fēng),風(fēng)流倜儻,英俊的很”
聽他這么講,我很是滿意,拉著他的手就往外走去,邊走邊說:“那我們快回去王府吧”
九哥點點頭,便任由我拉著他出了竹里館。
我一路上都心情舒暢,完全把昨日的事忘了一干二凈,只是這街上的人瞧著我的眼神多了幾分戲弄,這種感覺讓我很不爽,便順手拉過一旁的賣胭脂水粉的老板訓(xùn)問了一番。
老板怯怯懦懦的告知我:“公子莫要生氣,我這就告訴你,昨日便有謠傳,說二公子你,你和楚府大小姐給那啥了?!?p> 我聽完便有些生氣的說道:“胡說八道,昨日明明是她陷害我。”
這下輪到老板不淡定了,周圍也圍過來一群看熱鬧的人,我這方才的話說完,九哥便拉著我躲到他身后,對著老板笑著說道:“沒有的事,老板莫要再瞎傳,昨日冷公子是與我一起在竹里館約了酒”
老板似笑非笑的回道:“是是是,明白明白”
他們明明就不信我還要做出一副明白的模樣。
九哥拉著我便急忙離開了,一路上責(zé)怪我說道:“你這性子,真是急躁,方才說話也不思慮思慮。”
我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一時急切,說漏了嘴,間接性承認自己和楚云溪昨日在一起。我瞬間后悔起來,神情也變得恍惚。
不用想這消息便是楚山孤放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