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小姐呀,您跑哪兒去了,老爺找不到你都快急死了!”
山莊外的一個老奴正在打掃門口的落葉,突然看見了唐疏玥,激動地把手里的掃帚都扔在了地上。
“寶叔,我這不是好好回來了嘛,你快去通知我爹,就說我給他帶回來好多朋友呢!”
“好好,我這就去通知老爺!”
寶叔也顧不上手里的活,小跑著進了莊子里,唐疏玥也繼續(xù)帶著眾人進莊,這莊子最中間乃是一處人工挖成的湖泊,里面有假山和游魚,還有顏色各異的荷花,而今已是九月末,按理來說荷花應(yīng)該已經(jīng)凋落,但這里的花卻依舊開放的生機勃勃,不知是何原因。湖泊兩邊都是房間,再往里又有一處短階梯,往上是一處較為宏偉的屋舍,兩邊有道路,通往的是莊子后面,是何樣貌也就看不清了。
在那老奴的通報下,唐疏玥他們剛走過湖泊,一個體態(tài)有些發(fā)福的中年男人急匆匆地走了出來,他里面穿著一件深色的錦衣,外面還又套了一件深黃色的貂皮小襖,此時面容焦灼,直到看見唐疏玥后才好了些。
“你這個丫頭!一天到晚只知道給我惹麻煩!竟敢偷偷跑出莊外!”
“好了爹,當(dāng)著外人的面你就少說我?guī)拙浒?!?p> “不知這幾位是……”呂童一行共有七個人,陣勢也算不小,唐昭一門心思都在女兒身上,聽唐疏玥說完才看向呂童他們。
“唐莊主,我們只是江湖上的行客,在路上不小心與令愛相撞,害她受了傷,所以特地親自送她回來,向莊主賠罪!”
“你受傷了?寶叔,你快去請大夫!”
“好嘞老爺,我這就去!”
“哎呀爹,我就是崴了腳,已經(jīng)沒事啦,你別讓寶叔再多跑一趟,還是趕緊給我們準(zhǔn)備飯菜,我都快餓死了!”
“知道了小姐,那我這就讓廚房去準(zhǔn)備!”
“嗯,去吧去吧?!?p> 唐昭抱拳向眾人鞠躬,表情也十分真誠地說到:“各位實在不好意思,小女疏玥自幼調(diào)皮,這次她偷跑出去一定給各位添了麻煩,我唐昭在此向幾位賠罪了!外面天涼,各位還請回屋說話吧?!?p> 看著唐昭的這副樣子,燕不歸心想他果然像唐疏玥說的那般,喜歡結(jié)交江湖人士,明明看起來只是富貴鄉(xiāng)紳的樣子,行為舉止卻有幾分江湖的樣子。
在唐昭的帶領(lǐng)下,幾人走進那處最為氣派的屋子里,堂屋的面積很大,容納這么多人也綽綽有余,除了桌椅外,到處都擺著金銀瓷器,掛著書畫,盡是名家之作,再次讓眾人感受到什么叫做富貴人家的家底。
“你們不要客氣,隨便坐??!我去廚房看看今天有什么好吃的!”唐疏玥說完就跑出堂屋不見了影,腳上的傷似乎也沒什么影響了。但不得不說,唐家山莊下人的辦事效率還是很高的,不一會桌子上就擺滿了各色菜肴,雞鴨魚肉,應(yīng)有盡有。
“你們別愣著了,快吃飯啊,這莊子里的廚師可都是從天門城最好的酒樓里請來的!”
眾人這些天趕路,吃的都是干糧,實在是折磨自己的胃,如今看到這好酒好菜,也沒有再多客氣,很快便將桌子上的菜一掃而光,殘羹剩飯也被下人們很快收拾打掃了。
“多謝唐莊主招待了!”
“哎,不必客氣,你們將疏玥護送回來,是唐某要感謝你們,不知幾位怎么稱呼?”
“在下呂童,這幾位分別是我的二弟馬勇,三弟章云箋,四妹薛紫鳶。那兩位是我的兄弟燕不歸和弟媳穆紅樓,最小的這位則是我家遠公子。”
呂童向唐昭一一介紹眾人,但場上有兩人聽完這介紹神情卻有些變化,一個是燕不歸,另一個就是薛紫鳶了,他們都沒想到,呂童竟會直接把穆紅樓當(dāng)做自己的弟媳了。
“呂童……閣下幾位,莫非就是赫赫有名的荊州四杰?”
“哦?唐莊主竟然聽過我們的名號?”
確認了呂童的身份后,唐昭的表情顯得更加恭敬,說到:“唐某常與江湖人士相交,早就聽聞荊州英杰寨有四位英雄,俠肝義膽,劫富濟貧,救助窮苦百姓。而且據(jù)說呂大當(dāng)家還曾經(jīng)是朝廷的大將軍,常想結(jié)交認識一番,卻沒有合適的機會,沒想到小女竟然能遇到你們,真是三生有幸!”
“呂大哥,你還是將軍?我怎么沒聽你說起過啊?”
呂童的神情有些緊張,要說這里距荊州不遠,唐昭知曉荊州四杰的名號也在情理之中,可自己曾是大將軍一事,連寨子里的兄弟都不知道此事,他是如何知曉的?再加上如今皇上就在自己身邊,要是傳了出去,很可能會讓英杰寨變成眾矢之的。
“唐莊主,唐小姐,呂某不才,大將軍什么的,已是往事,有道是好漢不提當(dāng)年勇,現(xiàn)在你們只當(dāng)我是英杰寨的大當(dāng)家便好?!?p> “為什么呀呂大哥,大將軍聽起來多威風(fēng)呀!”
“疏玥!”唐昭也算是精通世故之人,聽出呂童是在回避大將軍一事,便用責(zé)怪的語氣呵斥了唐疏玥一聲,又笑著對呂童說:“哈哈,呂大當(dāng)家不要介意,唐某也只是道聽途說,你們江湖上的消息,不向來都是虛實結(jié)合,呂大當(dāng)家也不用放在心上。”
“多謝唐莊主體諒,不過恕在下冒昧問一句,不知唐莊主是從何人處聽到的這消息?”
“此事是從我的一位故友那里聽來,說起這個,也真是巧了,我前幾日收到書信,我的這位故人正好要來看望我,算算行程,明日也應(yīng)該到了,他對呂大當(dāng)家也是十分仰慕,我正好將你引見給他!”
“爹,你說的這位故人……不會就是那個人吧?”
“沒錯,人家這次親自前來,也正是為了你和白賢侄的婚事,你可千萬別再給我惹事了!”
“爹!”唐疏玥氣的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我不是說了嗎,我是不會嫁給那個人的!”
“疏玥,婚姻大事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娘走的早,我好不容易給你找了這么一位青年才俊,你到底哪里不滿意!”
“我不管,總之我是不會嫁人的,要嫁,你自己嫁給他!”說完,就一個人跑出了堂屋。
“你!”唐昭也被自己的女兒的頂撞氣的臉通紅,不知該如何是好。
“唐莊主,唐小姐她年紀(jì)尚小,任性也是難免的事情,況且婚姻之事,不應(yīng)強求,唐莊主也不想看到自己的女兒,一輩子都活在不開心之中吧?”
“穆姑娘,老夫怎會不愛自己的女兒,可她與我這故人之子的婚約,早在三年前就訂下,若我因為她的刁蠻任性就出爾反爾,這傳出去,讓唐某的面子往哪擱??!”
“說到底,唐莊主還是愛惜自己的面子,為了面子就葬送自己女兒一生的幸福,這樣的事情傳出去,莊主臉上同樣無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