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一冰到現(xiàn)在都還記得和他的初見。
那一天,何一冰背著一個黑色書包去上學(xué)。
不小心撞到了一個女生。
何一冰垂著頭,看不到表情。
女生被撞的往后退了退,穩(wěn)住后,十分生氣的推了一下何一冰,“你眼有問題去看醫(yī)生呀?!?p> 何一冰不小心被推倒在地,依舊垂著頭,死死的抓緊書包。
女生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一臉不屑,“撞到人也不知道道歉,一點(diǎn)也沒有教養(yǎng)的野丫頭。”
沒有教養(yǎng)??
野丫頭??
兩個詞橫沖直撞的到了何一冰的腦子里,何一冰張了張嘴,想要反駁,卻始終沒有說出話來。
她不是野丫頭,但是很快就是了。
女生看著何一冰這幅模樣,覺得無趣,“算我自認(rèn)倒霉。”
直接扭頭就走。
何一冰慢慢從地上起來,眼神空洞。
想到了昨天晚上父母吵架的情景。
不可開交。
何媽媽尖銳的聲音傳到了何一冰的耳朵里,“這日子不想過了,我們就離婚?!?p> “離婚就離婚,”何爸爸的聲音。
何媽媽似是沒有料到何爸爸態(tài)度會這般果決,她張了張口,還是說道,“一冰歸我。”
何爸爸皺了皺眉頭,不過還是答應(yīng)了。
何一冰咬的唇色發(fā)白。
那一天晚上,何一冰一夜未睡。
何一冰想至此,頭垂的更下了。
沒人注意到她眼角的那一抹淚水。
“給你,女孩子哭了會變難看的,”何一冰的面前出現(xiàn)了一個手帕。
何一冰愣愣的接住,抬了抬頭,是一個臉色蒼白十分清秀的男生。
男生沖她溫暖的笑了笑,陽光照在他身上,仿佛鍍了一層金光。
何一冰那一瞬感覺自己遇到了天使,她張了張嘴,聲音有些沙啞,“謝謝?!?p> “不客氣,”男生笑的很溫柔,“同學(xué),雖然不知道你為什么會傷心,但所有的事情都是會過去的?!?p> 何一冰愣愣的看著他。
一切都是會過去的……
會的嗎?
男生身后有人叫他,“韓沐,走吧?!?p> 韓沐應(yīng)了一聲,撓了撓頭,笑著沖何一冰說道,“同學(xué),我先走了呀。”
何一冰呆呆的看著他的背影。
韓沐??
真好聽。
直到韓沐走到那個男子的身邊,何一冰隱隱約約還能聽到男生責(zé)怪的聲音,還帶著擔(dān)憂,“身體不好還亂管閑事,只此一次,下不為例啊。”
韓沐笑著搖了搖頭,“知道了?!?p> 何一冰看著手中的手帕,攥緊了些。
何爸爸何媽媽最終還是離婚了。
何爸爸把房子留給了何媽媽。
何一冰聽由他們的安排跟了何媽媽。
何媽媽身體一直不好。
再加上離婚事件,身子越發(fā)虛弱,不久便離開人世了。
何一冰徹徹底底的成了野丫頭。
從小和外婆一起生活,成長。
因?yàn)榧彝サ淖児?,何一冰逐漸變得越來越不愛說話。
那個手帕她一直到現(xiàn)在都保存著。
至于韓沐,她后來才知道韓沐轉(zhuǎn)了學(xué)因?yàn)樯撕苤氐牟 ?p> 遇見他的那一天是他離開的那一天。
何一冰常常想,是上天注定吧。
注定她會遇到他。
何一冰一直希望再次遇到他,感謝他給予她那段時間唯一的希望。
因?yàn)樾愿裨?,上學(xué)期間幾乎沒有人愿意和她交朋友。
所以她開始了寫作。
因?yàn)橹挥性诰W(wǎng)絡(luò)上,別人才不會了解她,才會陪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