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一處不毛之地,這里人煙稀少,幾乎無人居住,偶爾能在有水源的地方看見幾處人家,此地倒是一處法外之地,一些亡命之徒喜歡來此處歇腳。
一個騎著黑馬,故意將頭上的草帽向下拉,遮住了自己的臉,身后背著一把刀,長約七尺。
在一座小溪旁,有著一間客棧,也不知道掌柜的怎么想的,居然將酒館開著這種地方,又有幾人回來此地。
這名刀客看見了前方的客棧,正準備進去歇歇腳卻被從客棧里沖出來的兩人攔住了去路。
“嘿,小子,看你也是道上的,給我們兄弟二人點銀子花花,這地方,連個錢莊都沒有,我們身上的銀票沒地使,只能找你借點銀子花花?!?p> “借點?我看是有借無還吧!再說,我為什么要給你們,我們認識嗎?別給我談什么道上不道上的,我只知道,如今這江湖上的一切,都跟我沒有任何干系?!?p> 對面那兩人獰笑著說道:“看來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不過說起來也是,來這里的,一個個都是亡命之徒,你要是那么輕易的就把錢交出來,反倒令我兄弟二人感到奇怪?!?p> 兩人從腰間抽出自己的武器,一人一把鬼頭刀,一左一右,圍住了他。
“現(xiàn)在交出你身上的錢財,還可能有活命的機會,否則,我們也不介意手上再多一條性命。”
刀客沒有回答,默默地將背上的刀抽出刀鞘,對著刀尖吹了一口氣。
刀身上刻著一只張牙舞爪的老虎,兩眼怒睜,張著血盆大口,一副猛虎下山的架勢,刀柄上鑲嵌著一塊圓玉,晶瑩剔透。
倆人看了直流口水,心中想著發(fā)大財了,不知道哪來的富家子弟,還遮著臉,估計是害怕被人認出來。
不過敢來這里游歷,也是膽大,很不巧,碰上了他們兩人。
其實他們兩人沒什么本事,只是因為現(xiàn)在江湖上的俠客,一個個不敢出頭,害怕被朝廷追殺,才讓他們這些跳梁小丑有了機會。
燒殺搶掠,無惡不作,現(xiàn)在俠客在百姓心中的名聲已經被他們這樣的人敗壞光了,所以朝廷也不再對他們的所作所為視而不見,開始追捕他們,以此來收買人心。
他們兄弟二人,迫不得已來到了這荒無人煙的地方,不過,好像不虧的樣子。
兩人拿著鬼頭刀,只是最簡單不過的劈,砍,對眼前的這名刀客來說,就跟兩名孩童,拿著一把刀,隨便揮舞一樣。
“你們,也配用刀?”一刀揮出,兩人手中的武器斷成了兩節(jié),眼中充滿了驚恐,想要轉身就跑,卻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被對方的氣勢所震懾,連逃跑的勇氣都沒有了,更有一人,竟然嚇得大小便失禁了,一股惡臭鋪面而來,但刀客就跟沒聞見似的。
“你們,也配混江湖?”唰刷兩刀,兩人一人一條胳膊掉在了地上,鮮血,向外噴灑而出,但刀客并不準備那么輕易就放過他們,幫他們點了穴道,止住了血。
“你們,也配叫俠客?”又是兩刀,兩人的另一條胳膊也掉在了地上,他們的哀嚎聲一直都沒有停止過,也許是客棧里的人見多了這樣的場面,沒有一個人出來看熱鬧。
“你們,也配活著?”一刀橫砍過去,兩顆腦袋滾落在地,刀客看著兩人到死也沒有閉上的雙眼和還張著的嘴,又看了看刀上刻著的老虎的嘴上,沾著鮮血,滴答滴答的落在了地上。
刀客走到了客棧的門口,在一旁的小溪處蹲了下來,仔細的擦拭者刀身上面的血漬,客棧里走出了一位女子,那女子約摸二十七八歲年紀,風姿綽約,容貌極美,穿著一身紅衣,與刀客身上那件黑色的袍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一年不見,你身上的殺氣還是那么重,一點都沒改變?!?p> 刀客沒有回頭,依舊默默的擦拭著刀上面的血漬,回了一句:“為什么要有改變,我殺的都是該死之人,敗壞俠客的名聲,該殺?!?p> 那女子捂著嘴輕笑一聲:“該死之人?你還是放不下那個江湖,都已經十年了,你還對那江湖念念不忘,那個破敗的江湖,還有希望嗎?”
刀客一言不發(fā),以沉默相對,刀擦干凈了,他站起身來,向著客棧里走去,女子跟在他身后,看他踏上了樓梯,說道:“別再堅持了,留下來吧,我們共同經營這間客棧,你要是不想,我可以把客棧關了,尋個沒人的地方,共度余生?!?p> 可他絲毫沒有停下腳步,繼續(xù)向上走著,那女子沖了過去,從背后抱住了他:“答應我,留下來好嗎?”
他輕輕的將環(huán)在他腰間的手掰開,獨自上了二樓,那里有一間屋子,不論他什么時候來這,都會為他留著。
“把外面那兩人的頭顱收了,跟朝廷換些賞錢,你這客棧開在這荒漠之中,肯定入不敷出,畢竟沒有多少人來,剛才那些話,就不要再說了。”
女子輕輕拭去了眼角的淚滴,看著他進了房間,沒有再跟上去,獨自下了樓。底下正在喝酒的幾人見老板娘眼角泛紅,調笑道:“老板娘,你這是怎么了?需不需要我們幾個好好安慰安慰,疼愛疼愛你??!”
“哈哈哈?!痹诳蜅@锖染频娜寺犚娺@話,都笑了起來。
那女子露出了笑臉,說道:“看來各位,是想留在我這客棧里了?!?p> 只見那名紅衣女子從衣服里掏出了一條軟鞭,三下五除二就將這些烏合之眾收拾了個干干凈凈。
“小二,抬走,回頭一起交給官府,我客棧給他們個容身之處,還不知足,那就休怪老娘不客氣?!?p> 楊云江領著孫老三,向漠北趕去,倆人粗略估計了一下,以兩人的速度,等到了北魏的最北邊,估計得是三個月之后了,所以兩人也不著急了,慢慢的向著北方走去。
潛入南蠻的蘇遜固在武都找了個客棧住了下來,每天出去找一些在街上乞討的本地人,從他們嘴里套些情報。
而且他還找到了不少比較年幼的小乞丐,教他們去各各地方收集情報,太守府的門口,酒館的角落,軍營的旁邊。
年幼的乞丐比較容易收買一些,畢竟還沒有對這些情報重要性的具體認知,而且不容易引起別人的注意和懷疑。
慢慢的在這里建立起了一個新的情報地點,在一個破舊的小巷里,這條小巷的房子,都被他買了下來,害怕周圍如果有其他人居住的話,會大大增加暴露的可能性。
安陽城內,一個小酒館里,一個穿著上等絲綢做成的黑色袍子的富家翁坐在一個雅間里,桌上擺滿了這家酒館的招牌菜,但遲遲沒有動筷子,似乎是在等人。
一名穿著青衣的中年人走了進來,說道:“楊大人久等了,是我沒有守約,先自罰一杯?!?p> 等他將酒杯里的酒一飲而盡后,楊垣竇開口說道:“你我二人何必見外,就是不知道劉大人進展如何?”
“別提了,我這督捕司都沒參與,邢郮箜直接親自帶人查案,我攔都攔不住,我現(xiàn)在都有些閑的慌,楊大人,這次,我看是難辦嘍!”
楊垣竇氣得敲了一下桌子,怒氣沖沖的說道:“單初我就該直接把他整死在天牢里,這下可麻煩了,看來我得去找圣上一趟了?!?p> 此時的楊偃還在喝著花酒,一手摟著一個,還有一個喂他酒喝,真是好不快活。
齊梁,大都,早朝上,一群大臣見徐秉初沒來上早朝,一個個趕緊彈劾他,揭發(fā)他。小到在大都橫行霸道,大到有不臣之心。
韋煜聽的十分頭大,揉了揉額頭,吼道:“停停停,丞相就今日一天沒來,你們就如此行事,小六子,把剛才彈劾丞相的官員的名字記下來,罰俸三個月,再有下次,直接丟進天牢,自生自滅?!?p> 刑部尚書還是不肯死心,說道:“臣懇請皇上明查,這些罪過不是臣等編造出來的,而是事實,事實啊!臣愿意幫皇上分憂,我刑部定不會冤枉丞相,也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污蔑丞相的小人?!?p> 韋煜冷笑道:“你們是不是覺得,臣那么久沒上過早朝,對你們的情況真的一點也不知道?搭幫結派,勾心斗角,排擠新的大臣。
是不是丞相做的太好了,讓你們看不見取而代之的希望,所以便開始污蔑徐大人了?
我告訴你們,我心里有數(shù),這次,是一個警告,下次,直接去天牢里待著吧!”
“臣等冤枉??!”
“小六子,剛剛沒有彈劾徐大人的,把發(fā)的俸祿,全部分給他們,官升一級?!?p> “喳。”
韋煜看著剛剛升起的太陽,說道:“徐秉初啊!徐秉初,我也就能幫你到這了,朝中的大臣,一個個都彈劾你,我把你保了下來,但我也明白,這事,錯不在你,這些大臣,沒幾個是真心為齊梁好的,這朝廷,要變天了,朝中的大臣也該換換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