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際電影研討會,阿端站在陸訖身旁,有些累,縱使是電影研討會,也逃不了世俗趨炎附勢的客套。
“去那邊休息一下。”陸訖摸了摸阿端的頭,指向休息區(qū)那里,沖阿端說道。
阿端點頭,“那你別喝太多酒?!?p> “知道。”陸訖伸手刮了刮阿端的鼻尖,無限寵溺。
阿端坐在沙發(fā)上,旁邊放著陸訖剛剛拿給她的果汁,遠(yuǎn)遠(yuǎn)看著夏婉言在人群中侃侃而談,仿佛享受著如魚得水般的自由。在這里遇見夏婉言,是阿端沒有預(yù)料的事,不過想想也正常,像夏婉言這種美女加才女,任何場合出現(xiàn)都不奇怪。
陸訖似乎正在和夏婉言交談,兩人臉上皆是笑意,阿端頗覺有些礙眼,起身向屋外走去,剛剛走到庭院,就看見許譯。
“許大哥,”阿端上前,走到許譯身旁,“怎么一個人在這里?”
“安靜。”許譯臉色有些疲憊,眼底有厚厚的淤青,像似白皙的臉龐被人涂上了黑色的顏料,裝扮出來的大熊貓。
從政的艱難,阿端自然是知道一些的,立場,關(guān)系,人脈,都需要小心維護(hù),想到此處,阿端不免想起陸訖,他以后必定會從事商業(yè),以他的性子,不知道能不能習(xí)慣商場上的爾虞我詐和勾心斗角。
眼見許譯疲憊的樣子,阿端出聲安慰:“許大哥,一切都會好的。”
“我知道?!痹S譯伸手摸了摸阿端的頭,猶豫許久,還是問出了口,“你和他……在一起了?!?p> 阿端點頭,“嗯?!?p> “他對你好嗎?”
“他……”阿阿端低頭含笑,“很好?!?p> 許譯看著阿端略帶嬌羞的模樣,那是談及心上人才有的樣子,將所有的話壓入心底,剛剛她和陸訖一起進(jìn)場臉上洋溢的笑容,那么自然,又那么喜悅,他都看在眼里,既然她已有良人在側(cè),有些話,就不必再說出口,說了,只會給自己和別人帶來困擾,埋在心里,反而能長久的做朋友,“好好照顧自己?!?p> “我知道。”阿端點頭。
許譯伸出左手,“如果他欺負(fù)你,一定告訴我,哥哥為你出頭。”
阿端抬眸凝視許譯一會兒,伸手拍在他的左掌上,像小時候一樣,語氣堅定地回答:“他不會?!睆男牡装l(fā)出的聲音,是來自靈魂的信任。
許譯苦笑一聲,終是點頭帶阿端回交流會。誰說時間是決定緣分的關(guān)鍵因素,有些人,不是先遇上就能比的上的,緣分是不多不少,剛剛好。
許譯認(rèn)識阿端九年,仍舊不能讓阿端如此堅定地信任,但陸訖做到了。
……
此刻走廊上,陸訖正在尋找阿端,耳旁突然傳來議論聲。
“剛剛庭院里那個就是你們學(xué)校的任端?!辈惕ろl(fā)冷,詢問女生A。
“就是她,前幾天才剛和陸少爆出交往的消息,今天就和別人拉拉扯扯,真是不知羞恥?!?p> 蔡瑜冷笑,眼睛里滿是不屑,諷刺道:“她要是知廉恥,又怎會爬到女主角的位子,玉女,還不知道是不是一雙玉臂千人枕?”
聽到此處,女生A趕緊奉承:“蔡瑜姐,在我心里,你才是《薤露》女主角的最佳人選?!?p> “你覺得,”蔡瑜冷笑一聲,“你覺得有什么用?”
陸訖轉(zhuǎn)身,是那日在食堂議論阿端的女生A和暫定為《薤露》女二號的演員蔡瑜,嘴角上揚,邪魅一笑“我當(dāng)時誰如此齒伶俐,原來是你?!?p> “陸……陸少?!迸鶤聲音發(fā)抖,心中一片驚駭。
“還記得那日我說過的話嗎?”
“陸……”
陸訖揚手,一巴掌落在女生A的臉上,對方頓時摔倒在地,嘴角流血,臉上一片紅腫,“我本不打女人,但賤人除外?!?p> “陸少……”女生A從地上爬起來,“我錯了,陸少,我道歉,我道歉,求您放過我!”
坊間傳言,陸訖雖然頑劣,卻從不輕易發(fā)火,一旦他發(fā)火,便是真的觸到他的逆鱗。早前,陸訖的朋友都知道他的逆鱗有一:陪他青梅竹馬長大的妹妹藍(lán)楓,如今,他們知道他的逆鱗又多了一個:他的女友任端。
“你該道歉的人,不是我,是她,明白了嗎?”陸訖冷眼抬眸,遠(yuǎn)遠(yuǎn)看見阿端和許譯一起走進(jìn)來,強壓下心頭的怒火,向阿端走去。
看著陸訖走遠(yuǎn),女生A懸著的心終于放下,和任端道歉,她想都別想。
……
阿端看見陸訖過來,上前拉住他的手,指著許譯,“陸訖,給你介紹,這是我和姐姐共同的好友,許譯,他可是我姐姐的同學(xué)喲!”
“久聞大名。”陸訖伸手。
許譯也伸手與陸訖相握,暗自使力,“我對陸少,才是久聞大名?!?p> “是嗎?”陸訖同時使力,暗暗和許譯較勁。
阿端看出兩人之間氣氛不對,出聲提醒:“陸訖。”
不忍阿端為難,陸訖收力,“初次見面,若有不周,還請許少爺見諒。”
“當(dāng)然?!痹S譯收手,望著陸訖的眼神卻帶著幾分不善。
阿端牽起陸訖的手,“許大哥,我們先過去了,再見。”轉(zhuǎn)身,拉著陸訖離開。
行至休息區(qū),阿端放開陸訖的手,轉(zhuǎn)頭,便見對方一臉的不開心,活像有人欠他八百萬一樣,“陸訖,有人欠你幾百萬呀?”
“我見過他?”陸訖望著阿端,沒頭沒腦地說出這樣一句話。
阿端一愣,沒明白過來,“什么?”
“許譯,我見過?!?p> 阿端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頭發(fā),有些呆滯,“你見過許大哥,什么時候?”
“千洋慈善晚會那晚?!?p> 阿端吃驚,“那晚你不是沒來嗎?”
“我來了,本來打算來接你,結(jié)果看見你上了他的車?!?p> “哦……”阿端恍然大悟,“所以晚會后你整整一周沒理我,就是因為這個……那你現(xiàn)在說出來,是想怎么樣?”
“端兒,”陸訖凝視阿端,語重心長,“我知道你肯定會生氣,但是我覺得,有些話,應(yīng)該說出來,就像當(dāng)初的賭注一樣,要講清楚,我現(xiàn)在說這些,并不是不信你,只是不想騙你?!?p> 阿端望著陸訖的臉,眼神中呈現(xiàn)出堅定,“陸訖,既然你這么說了,那我也告訴你,曾經(jīng)我是糾結(jié)過,猶豫過,但是如今我既然選擇了你,那我心里的人就是你,不會是別人?!?p> 陸訖伸手將阿端摟進(jìn)懷里,“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