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熊昏迷了一整天。
在此期間,許朗又放血制造出來兩枚血紅水晶。
然后自己吞了下去。
結(jié)果,白白浪費(fèi)了一顆源能水晶。
然后逼著田莽吞了一顆。
又浪費(fèi)了一顆。
數(shù)了數(shù)剩下的,十一顆一等源能水晶,一顆二等。
二等的那顆,他沒有動,因?yàn)樘^珍貴了。
然后,白熊便醒來了。
它先是從地上爬起來,呆呆的在原地站了許久,一動不動。
就在許朗他們都不耐煩的時候,白熊才輕輕的抬了一下爪子,再換一只爪子,提了提后腿,昂了昂腦袋。
明明是一只動物,眼里卻流漏出人類一般的驚愕之色,仿佛不敢置信。
又挨個把身體的部位動了動,它才終于意識到,自己真的沒事兒了。
然后,便怔怔的流出了眼淚。
看著這個場景,許朗與季末對視一眼,無言的笑了笑。
當(dāng)白熊終于將注意力由自己身上轉(zhuǎn)向許朗時,許朗毫不猶豫的走了過去,打開了鐵籠的門。
田莽大吃一驚,喊道:“這家伙力氣很大的?!?p> 看到許朗毫不在意,田莽趕緊從后院逃到了屋里。
許朗可能沒事,但他就不一定了,他可是無數(shù)次觀摩自己老爹活熊取膽,只要這白熊一出來,第一個死的肯定是他。
白熊看到打開的鐵籠門,以及站在門口的許朗,猶豫了許久,才終于邁出了第一步。
一只爪子緊張兮兮的探出去,輕輕挨了一下地面,然后抬起頭,看看許朗的表情,發(fā)現(xiàn)他沒有生氣,這才放松了下來,一步一步的走了出來。
許朗伸出手,白熊便乖乖的俯下身子,將腦袋湊到他的手上。
“能聽話就好,我還想著要是不聽話怎么辦,看來是想多了?!?p> 白熊像是能聽懂人話一般,更加溫順了。
季末看許朗摸了許久都沒事,這才從許朗背后竄了出來,小心翼翼的把手伸到白熊腦袋上,然后擼了一把。
白熊認(rèn)得季末,對他也很溫順。
看到白熊這么溫順,田莽覺得自己應(yīng)該也沒有問題。
只是他還沒走到白熊面前,白熊的眼神就變了,死死地盯著他,口中發(fā)出示威的低吼。
嚇得田莽趕緊又跑回了屋子。
“它不喜歡你。”季末抱過白熊的腦袋,聲音低沉的說道。
田莽臉色大窘。
許朗笑著朝他揮了揮手,讓他今天先回去,田莽這才如蒙大赦,逃竄著回家了。
“給它起個名字吧?!奔灸┠笾仔艿哪樥f道。
“你要養(yǎng)?”許朗一愣,疑惑的問他。
“對啊,好不容易救活了,為什么不養(yǎng)?”季末反問道。
“你哥我剛丟工作,怎么養(yǎng)得起這個大家伙,吃都把我吃破產(chǎn)了。”
白熊似乎是能聽懂他們說的話,眼神頓時變得驚恐了起來,用腦袋不停地蹭許朗的腿,嘴里還發(fā)出嗚嗚的聲音。
“它說它吃的不多,再說,這邊養(yǎng)寵物這么正常,我們?yōu)槭裁床荒莛B(yǎng)它?!奔灸┌櫭嫉?。
許朗猶豫了一番,說道:“我們沒錢了,現(xiàn)在又去找海爺?shù)脑?,我拉不下臉。?p> “那就去打獵啊,反正田莽已經(jīng)恢復(fù)了,讓他帶我們?nèi)?。”季末毫不猶豫的說道。
“你一個人待在這里我不放心……”
“我一起去啊。”
“不行?!?p> “憑什么?”
“太危險了,我自己心里都沒有底,怎么能帶你出去。”
“我會小心的。”
“那也不行,太危險了?!?p> 季末臉一耷拉,眼眶頓時就紅了。
“咱爸之前老說,我膽子太小了,要把我扔到安全區(qū)外練練膽子,他說要讓我多向你學(xué)習(xí),像你一樣敢做敢為,可是現(xiàn)在,我好不容易膽子大了,咱爸卻看不到……哥,我想咱爸了?!?p> 許朗心里也是一沉,但很快就反應(yīng)了過來。
“好的不學(xué),竟學(xué)些什么玩意兒?!?p> “我真想跟你出去?!?p> 季末都用這種理由了,許朗也無法再反對,猶豫了一下說道:“……可以,不過……”
“不管發(fā)生什么都要聽你的,我懂。”他還沒說完,季末就把剩下的話補(bǔ)上了。
兩人同時笑著搖了搖頭。
“名字我想好了!”
“什么?”
“白熊的名字?!?p> “這么快。”
“就叫大白。”
“太簡單了吧?!?p> “賤命好養(yǎng)活。”
“隨便你。”
季末高興不已,抓著白熊臉上的兩坨肉揉了揉,欣喜地說道:“以后你就叫大白,聽懂了點(diǎn)頭?!?p> 本是玩笑話,沒想到白熊真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搞得季末更加開心了。
發(fā)現(xiàn)大白真的能聽懂人話,許朗有些心思也動了起來。
本來他不打算在今天就這樣做,因?yàn)榇蟀桩吘箘倓倲[脫痛苦,要是再測試它的恢復(fù)能力的話,可能會引起它激烈的反抗,但既然他能聽得懂人話,那就簡單的多了。
許朗在大白的面前蹲下,大白一臉迷茫的看著他。
“聽著,我等會兒會在你的腿上劃一刀,只是輕輕一刀,看看你的恢復(fù)能力還在不在。”
大白馬上后退了一步,在原地躊躇了片刻,又非常緩慢的挪到了許朗面前。
“它很害怕,不過它同意了?!奔灸┱f道。
于是許朗返回屋子拿了一把刀過來,他特地選了一把非常非常小的刀子,但即使如此,大白的腿也忍不住顫抖了起來。
長痛不如短痛,許朗沒有絲毫遲疑,照著大白的腿就是一刀。
大白本來非常緊張,非常害怕,可是當(dāng)?shù)蹲觿澰谒壬系哪且豢?,顫抖瞬間就停止了。
因?yàn)椋粍潅a(chǎn)生的疼痛,實(shí)在是太輕微了,甚至不到它以前所承受痛苦的百分之一,萬分之一。
季末非常敏銳的察覺到大白的這一變化,由衷的為它高興。
“這樣一來,大白應(yīng)該很快就走出心理陰影了?!?p> 然后,他將目光轉(zhuǎn)移到了大白腿部的傷口。
一分鐘,兩分鐘,十分鐘,半個小時過去了。
鮮血凝固,傷口結(jié)疤,完全是正常動物應(yīng)有的過程。
許朗心中有了判斷。
既然能力消失了,那就證明這能力不是大白覺醒獲得的,而是另有來源。
他還記得最初見北林的時候,北林誤以為許朗是死掉的鬼魂,再一次見到北林,得知他的能力之后,許朗明白,北林那時候就已經(jīng)覺醒了。
也就是說,血紅水晶雖然可以抹除戰(zhàn)兵藥劑帶來的力量,但并不會影響正常覺醒的能力。
田順說大白是兇獸,現(xiàn)在看來,并不是。
只是到底如何,現(xiàn)在也沒辦法探尋。
但若是人為的話,這人該有多殘忍,才會將這樣一個生命,折磨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