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前
劍就在他的手中!
那是柄什麼樣的劍?
他的劍像草原般遼闊浩然,如玉壁般皎潔尤愉。
他的劍很美,美的如靜夜的明月,如劃過天際留下的一抹璀璨流星;他的劍很利,削鐵如泥,吹毛斷發(fā)。
但有時一劍揮出,又彷佛是空的!
空的也并非真是空的!空空蒙蒙,縹緲虛幻,彷佛根本不存在,又彷佛到處都在。
什么樣的劍能夠無敵于天下?
他的劍可以嗎?
沒有人知道,但大家通常都會對這個人抱有一絲期望。
因為他的劍已越了度的極限!
他的人呢?
人未歸,還在尋找歸宿;人以冷,還在渴望溫暖。
何處是歸宿?
歸宿就在他眼前,只需要他向前邁出一步,勇敢的那一步。只可惜,他沒有邁出去,甚至他都沒有去看。因此他找不到,但現(xiàn)在雖然找不到,遲早總有一天會找到的!只要他還有這樣的信念,還有打算這樣走下去的勇氣,就一定會找到的!
一定會!
夕陽西下,黃昏如血般印照著周圍的云彩,在云彩之下的那片大地上,此刻也正有印著一片血紅的土地,土地是紅色的,溫暖、柔軟、濕潤的紅,空氣中還夾雜著血腥氣味,在那片土地的中間,正有一個人站著。
他的手中提著劍,周圍躺著橫七豎八的尸體。
他目光呆滯,正朝四周看去,看那些尸體,他的劍還在滴血,人卻以笑了。很貪婪的笑。
他手中的劍是柄美麗的劍,美麗且鋒利。這樣的一柄劍通常都會帶給人一種恐怖的感覺。
當(dāng)天際黃昏的朝霞逗留世間,落下今天最后一抹虹光時,天空暗淡。遠(yuǎn)處,有一人緩緩走來。
他走的很慢,似乎每走一步都要下很大的決心。但他所走的每一步勢必都是準(zhǔn)確無誤的,他的心細(xì)膩縝密,他的人陰狠毒辣。這就是他的性格,正如他所走的每一步都是精心計算過,他心中的計劃也從不允許有絲毫失誤。
“你是誰?”殺人者以將劍橫在胸前,警惕看著走來的那人。
這個人長的很奇怪,看人的眼神也很恐怖,就像是一只獵豹。
“我是來救你的人?!彼?。
“救我?”殺人者冷笑,揚了揚手中利劍“看到了嗎?我不需要別人去救。我自己有能力保命。”
“你確定?”如獵豹般的人道。
“當(dāng)然!”殺人者頓了頓,臉上逐漸變得陰沉“我從未懷疑過……你難道在懷疑?”
“我也從未相信過……又怎會不懷疑?”
“哈哈哈!”殺人者聽他回答并不憤怒,反而臉上的陰沉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笑容,他仰天大笑,笑得很歡快,很暢然,似乎將這一生所有的笑全部融在此刻“你是個有趣的人!”殺人者看著面前如獵豹般的男子,終于對他點了點頭“你叫什么名字?”
“你還沒有對我說你的名字?!比绔C豹般的男子道。
“你可認(rèn)得我手中的劍?”殺人者道。
如獵豹般的男子點了點頭“世上最美的劍同時也最鋒利,我當(dāng)然認(rèn)得它,它是名揚天下的絕命劍?!?p> “不錯!不錯!”他一連說了許多個不錯,只聽‘嗡’一聲入鞘劍鳴,橫在胸前的那柄劍以收入鞘中。
如獵豹般的男子愣了下,就在剛才,他甚至都沒有看清楚殺人者是何時收劍入鞘的,當(dāng)他聽到那一聲劍鳴時,劍與鞘就以融為一體。
“絕命劍只有一個劍主。”殺人者道。
“唯一的一個?!比绔C豹般男子答。
“傅云澤!”殺人者拱手道。
“大都督!”如獵豹般男子拱手答。
這是他們二人第一次見面,也是傅云澤加入殺手樓并相識獨孤行的第一天。
獨孤行很早就在殺手樓中等候,他在等一個人,一個很重要的人,因此他雖然等了很久,卻并不心急。
他知道,殺手樓是那人的根基,只要他不死,就總有一天會回到殺手樓的。一旁伺候獨孤行的人叫細(xì)鱗太攀,是個英俊的青年。他雖然年齡不大,卻以成為大都督最得力的手下。
細(xì)鱗太攀的話很少,他只懂得干活,干很多活,他知道只要做的多,得到的就多,于是除去平時大都督必然的問話與答疑,他幾乎包攬了殺手樓一切閑雜工作。
毫無疑問,細(xì)鱗太攀是個聰明人,正如大都督一樣聰明,一樣心思縝密。
他很擅長保命也很擅長為自己的主子出謀劃策,此次尋找傅安澤的計劃就是細(xì)鱗太攀為大都督做下的。
用他的話來說,拉攏天下絕頂俠士,是殺手樓偉業(yè)藍(lán)圖中最重要的一環(huán)。
如今,殺手樓內(nèi)部以逐漸形成了以大都督為核心的三十六殺手,這些殺手中的每個人都曾是江湖上成名的高手,隨便一個人跺跺腳,江湖都得抖三抖。但大都督有他的方法,他憑借細(xì)鱗太攀為自己籌劃的藍(lán)圖,將這些人拉攏成自己的勢力。他們是殺手樓第一批實際意義上的核心成員,大都督為他們每個人都定了封號,將他們封在一個組中,此組名‘虎’。
新生代的血液,新生代的氣息,活躍澎湃的生命力,激情昂揚的斗志,一次又一次讓大都督堅定了信念。
如今,他以拉攏了那個名叫傅云澤的年輕人。據(jù)說他曾是職業(yè)殺手,只因一次暗殺失敗,才無奈退出殺手行列。如今大都督找到了他,重新讓傅云澤成為了一個殺手,一個更加了不起的殺手!
傅云澤從內(nèi)心深處感激大都督,畢竟是這個人讓自己重新?lián)碛辛藲⑹值纳矸荨?p> 做一個殺手時間長了,他甚至都產(chǎn)生了一種依賴感,覺得倘若自己離開了這行,也許都活不下去。做殺手也是會上癮的,甭管這行有多危險,多么九死一生,吃的就是這碗飯,想退出又談何容易?
獨孤行的等待是值得的,當(dāng)大都督帶著傅云澤回來的時候,他遠(yuǎn)遠(yuǎn)就看到了那坐在大廳一旁喝茶的背匣劍客,他的身上散發(fā)著一股獨特的氣息,英武且霸道,一般人很容易被他這股氣勢吸引,甘心為其馬首是瞻。
此刻,細(xì)鱗太攀便是如此。他在一旁靜靜的伺候著,正如平時伺候自己一個模樣。但大都督知道,獨孤行擁有的氣勢,他同樣有,而且不多也不少。當(dāng)細(xì)鱗太攀看到大都督迎面走來,身后還跟著一個陌生人時,他整個人都仿佛輕松了許多。
在這背匣劍客身旁的每分每秒都讓細(xì)鱗太攀感受到壓力。
壓力是后天養(yǎng)成的,而一個人獨有的魅力卻是先天就存在。
獨孤行有那樣的魅力,大都督同樣也有。而且同樣不多也不少。
“你來了。”大都督看到了獨孤行,獨孤行也望向大都督的方向。
當(dāng)然,他的目光只在大都督身上掃了下,便看到了他身后的那個人,那個渾身充滿了殺伐煞氣的家伙,讓他眉頭一皺。不過很快,獨孤行的目光又聚在了大都督的身上。
“我以來了很久,等了很久?!?p> “一路辛苦,殺手樓的茶可還好喝?”
“茶是好茶,江州一品銘??蛇@茶中多少有些血腥味,喝不太慣。”
大都督一聽,起先笑了“‘劍神十劍’竟也會嫌棄茶中血腥味?”
劍神十劍一生殺了多少人,大都督這話說出來,無論如何也不相信,獨孤行竟會在意茶中嗆人肺腑的味道。但茶終歸是好茶。
“常在江湖上走動,想喝一些純正的東西,在也難喝到了?!豹毠滦须y免有些傷感。大都督此刻以走到了上座,傅云澤站立其后。
“這位是……”獨孤行的目光又在傅安澤身上瞟了眼。
“我新招來的人?!?p> 獨孤行點了點頭“你總是能找到很不錯的劍客。”
“說說吧,劍神來我這里有何貴干?”大都督并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反而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天下第一的劍客一向都來無影去無蹤,常人想見一面難如登天。
但在殺手樓中,獨孤行反倒自己送上門來。
他來殺手樓當(dāng)然是為了一件事……
殺手樓是什么組織呢?
一個只為錢財賣命的刺客組織。大都督默不作聲,細(xì)鱗太攀心中卻犯了嘀咕“難不成這世上還有獨孤行殺不了的人?!?p> “找人?!豹毠滦械馈?p> 從沒聽說過,還有來殺手樓找人的,獨孤行倒開了個先河。
“找誰?”
“他……”獨孤行的手指指向了傅云澤,與此同時,傅云澤也走了出來,在大都督耳邊響起了兩個聲音,一個是獨孤行,而另一個便是傅云澤。
“他來找我……”傅云澤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