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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辰傳奇

第252章 最后結(jié)局(本卷終)

江辰傳奇 吹牛笑書狂 5617 2020-09-13 11:17:49

  蒼白的天空。

  寒冷的空氣。

  似乎只有唐柔能夠清晰感受到那股壓抑感,如果說大都督的手段是無處不在的眼睛,那么唐柔這個左右手則隨時都可能被眼睛殘殺。

  真正的勝利者只有一個,即便是大都督也不能完全算這場內(nèi)斗的勝利者,因為他的手下有太多人離他而去。

  真正的勝利者是李忻。

  這個默默無聞的家伙。

  這個年紀最小卻最得大都督信任的殺手。

  他代替了傅云澤,成為大都督最信賴的左膀右臂。

  海棠失算了,他不會想到,最后做到那個位置的不是于超,不是趙沖,更不是自己,竟然是始終讓他看不順眼的李忻。

  最后結(jié)局。

  大殿中

  昏暗的大殿內(nèi),唐柔緩緩走了進去。

  “你來了。”大都督的聲音依舊充滿威嚴,在他的言語中,以聽不出他對唐柔的任何懷疑。

  他似乎根本不知道唐柔有謀反的打算。

  他對這個人仍很溫柔,就像是對自己的兒子,對自己最信賴的伙伴。

  然而,他越是這樣唐柔就越心慌。

  “我……我來了?!碧迫峋従彽馈?p>  “我聽人說,你帶著很多殺手闖入了我的房間?!贝蠖级叫χ馈?p>  唐柔幾乎就要站不住了,他搖搖晃晃,心臟更加劇烈的跳動。

  然而,大都督接下來的話卻讓唐柔覺得自己似乎想多了。

  “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讓很多人為我去慶祝,真有些受寵若驚。”大都督笑嘻嘻道。他很少露出這樣的笑容,這笑容溫暖、熱誠充滿了對唐柔的信任,然而,看到他的笑容,唐柔的心仿佛更加冰冷,在他眼中這是最危險的信號。

  “我……我……”唐柔想解釋,卻不知從何解釋。

  他原本是個很有主意,很冷靜的人,如今卻變得如同一個調(diào)皮的小孩,被大都督玩弄于股掌之間,卻沒有絲毫辦法。

  “我也沒想到,你竟會給我這樣的驚喜。高宇和張楓在洛陽,他們都趕了回來,實在讓我很欣慰,若不是我過生日,恐怕他們還不會回來的。至于伍姑山,我都聯(lián)系不到他,這個人自由的很,我一直以為他以離開了殺手樓?!贝蠖级铰曇糁饾u沉重起來,他說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讓唐柔感覺像是在拷問,唐柔想解釋,卻沒有解釋的理由,因為事實的確如大都督想的那樣。

  可是,唐柔心中還有一個疑惑,為何大都督只是來問自己,卻沒有要動手的意思?

  高坐在大殿那張代表權(quán)利太師椅上的大都督朝殿門外望去,揮了揮手“讓高宇、張楓、伍姑山他們進來,在外面等久了,別受了風(fēng)寒。”他的確很為自己的部下著想,唐柔幾乎就要哭出來,有這樣善解人意的老板,他當(dāng)初為何要叛變?

  他甚至覺得自己的行為實在太過可恥,唐柔扭頭向門外望去,只見高宇、張楓、伍姑山三個人被捆綁著帶了進來。

  “跪下!”一個身著黑衣,頭戴鬼面具的男子將他們送了進來。

  這人就像是地獄的鬼差,唐柔看到他的第一眼就立刻將頭扭了回去,他的心“砰砰”的跳,這一次實在嚇得不清。

  看著跪下去的三人,大都督道“唐柔,他們是你的手下,你覺得該如何處置?”大都督已將生殺的權(quán)利交給了唐柔。然而,對唐柔來說,這簡直就是讓他死。

  “大都督?!碧迫崃⒖坦蛳氯ィ曇暨煅?,不斷以頭搶地“唐柔知錯了。還請大都督放過他們。”

  活了大半輩子,以自己的前途為代價,欲要代替大都督成為殺手樓新的主人。這恐怕是一向“聰明”的唐柔做的最愚蠢的事。

  大都督臉上一陣陰沉,他雖然在笑,可這笑卻充滿了危險。

  “看來你還不懂?!贝蠖级綋u頭嘆息,一揮手,高宇三人身后的黑衣人,手起刀落,頭顱在半空劃出一道美麗弧線,鮮血從他們的脖子里噴涌而出,三人應(yīng)聲而倒,同時斃命。

  逃!

  看著死相極慘的三人,唐柔腦海中只涌現(xiàn)出這一個字。

  逃!只有逃!

  唐柔抬頭看向大都督,全身冷汗直冒,與大都督對視,這老人雖然滿頭白發(fā),但豪氣不減,近里面似乎更加老謀深算,沉著陰狠了些,他依舊笑嘻嘻的看著唐柔,似乎剛才殺人的事全沒發(fā)生過“你還有什么想說的?”

  唐柔徹底絕望了,在大都督的面前,別說是逃了,就是想從大殿平平安安的走出去,恐怕也是癡人說夢。

  大都督讓一個人死,這人就絕不能活。

  大都督若不是閻王,就一定是地獄的鬼差。

  原本還很高傲的唐柔,終于意識到自己惹了一個怎樣的龐然大物。

  他立刻低下了頭,用膝蓋一步一步盯著地面往前走,像一只乖巧的寵物匍匐在大都督的腳下,“唐柔愿誓死追隨大都督。”

  這句話本充滿了忠誠,可即便是唐柔也覺得在忠誠中滿是欺騙。

  大都督依舊微笑看著他“不必了。你不用對我忠誠,我理解的唐柔不會對任何人忠誠?!彼哉f出了唐柔內(nèi)心深處最黑暗的東西。正如讓本該沉睡的黑暗心思瞬間蘇醒,唐柔的心更加冷,他脊背發(fā)涼,整個人都開始顫抖,然而這大殿本該是很暖和的,

  “你為什么要顫抖?你很冷?”大都督笑道“這大殿應(yīng)該是很暖和的。你看雖然外面是冬天,但在這大殿里的我仍然只穿了一件很薄的綢子。嗨!還真別說,這綢子是我托人從西域帶回來的,質(zhì)量好極了,撕都撕不爛?!本I子很貴,一般人家買不起,即便是富商大賈買一兩件綢子都會很珍惜,而大都督卻絲毫沒將這綢子看在眼里,一件衣服罷了,穿爛了,用臟了終歸是可以換掉的。

  “你去吧!一直走,不要回頭。走出大殿?!贝蠖级较蛱迫嵯逻_了最后的命令。他明白,自己的威懾已經(jīng)足夠。

  唐柔顫巍巍的朝大殿外走,一步一步走的很緩慢,落腳前的位置似乎都要經(jīng)過仔細思考。

  他的氣勢以散盡,如同凋零的落葉,如同疲憊的老人……他只感覺自己仿佛就是個小丑,被別人玩弄于股掌之間,自己卻反倒暗自竊喜,然而,他的一切小九九,小謀劃,在別人的眼里都如同小人嬉戲一般簡單。跳梁小丑,也無怪會輸?shù)娜绱似鄳K了。

  大都督的話就是命令,就是圣旨。在殺手樓內(nèi),沒有任何人可以違背。他自認為自己有完美無缺的計劃,如今回想起來,漏洞百出,但……當(dāng)初計劃時為何會有那樣的自信?

  唐柔更加害怕,就像窒息一般,這感覺以讓他十分痛苦。

  他如今只希望大都督能夠繞過自己,哪怕將他趕出殺手樓……不!不需要趕他走!唐柔一刻都不想在這里呆下去了,他決定如果能順利走出大殿,在今晚他就要逃,逃的越遠越好。

  然而,這個念頭大都督似乎也猜到了。

  “你不需要逃?!贝蠖级绞掌鹆诵θ?,換了一副更加嚴肅的臉,他直接道“今晚你就可以離開殺手樓。越遠越好,我只希望日后你不必在回來。放心,我不會派人追殺你。如今的殺手樓人才凋敝,我想做些好事?!?p>  大都督這一生實在殺了太多人,有些人罪大惡極,該死;有些人卓爾不群,該活……但不論哪一類人,最后都被大都督派去的人所殺。這經(jīng)營了半世紀的組織,最終行使的目的都是金錢利益。

  然而,人生到了這地步,很多人都悟了,大都督早知道今天的結(jié)果,他只是還在等,或許在等一個理由,或許在等一個機會;適才死去的三個人已是大都督最后的殺心。

  傅云澤這一單做完,他就想收手了。

  他實在太累了,如果殺手樓能夠在他的手上誕生,同時也能在他晚年退休后一并消失,做個一代梟雄,未嘗不是大都督的心愿。

  做人累……下輩子,不做人了吧……

  唐柔安靜的離開大殿,在離開時,他的心還是顫抖的。然而,事實告訴他,大都督真的發(fā)了善念,他累了,殺人太多,感受盡人間血腥,就想嘗一嘗人間溫暖、善良,這是大都督的意思,卻并非唐柔的意思。

  可如今,他也沒有任何辦法。

  “您應(yīng)該殺了他。”一旁的王劍低聲道。

  “怎么說?”大都督瞇著眼,以有些疲憊。近幾日,他越發(fā)感覺自己不如以前有活力,有時多說一句話都會覺得很累,雖然大都督從前話也不多,但最近他的話更加少了。

  “他是個聰明人,所欠缺的不過是如您一般的閱歷罷了。這樣的人如果我們不能掌控,也不可放虎歸山?!?p>  “你怕他害我?”

  “唐柔是您的部下,我不便多說?!?p>  “王劍啊,你跟我就不要說那些哄人的客套話了,你我以及趙公公三人是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什么事情沒見過?”頓了頓,接著道“我這次叫你回來,殺手樓的情況你已經(jīng)看明白了。我給了你足夠的權(quán)利,在殺手樓除了我,你最大。我對你的信任就好比成王之與周公,姬昌之與呂尚……而我所期待的也就是你對我的絕對信任,但臨大事,則能同甘共苦,肝膽相照,你我之間,亦該如此。我已赦免唐柔,殺伐一生,身上的罪孽已經(jīng)夠多了?!贝蠖级秸玖似饋淼?,轉(zhuǎn)身看著王劍,面色扭曲而痛苦“……威立過,該加恩了?!?p>  王劍認真傾聽,神色不變,他從不是個有豐富感情的人,但他卻是最了解大都督也最忠誠于他的人。

  因此,大都督停止了回答,王劍也就停止了問話。他只有沉默,沉默了許久,終是回了一句“饒他一命,隨你。”

  李忻單騎朝北,回殺手樓的路已經(jīng)不顯得那么局促。

  馬鞍旁系著傅云澤的頭顱,有這東西作為代價,若說急也只是想再見徐婉時的心情。

  他只希望大都督能夠遵守諾言,傅云澤既然以付出代價,李忻引以為戒,這輩子恐怕是要交代給殺手樓了,但身邊若有徐婉,他也覺得獲得很充實。

  這一套《沖虛龍氣》的基礎(chǔ)口訣,是專門應(yīng)對浩瀚氣提升的吐納六吐氣的養(yǎng)氣功夫。

  這一戰(zhàn)雖然出其不意,但足以耗盡李忻的精神,這一呼吸吐納,在呼吸在吐納,仔細想想,竟與馬背起伏一致,吹以祛熱靜心,呼以心定八風(fēng),呵以氣種青蓮,噓以神養(yǎng)太虛,玄之又玄,眾妙之門。若單以心門叩神意,恐有些鎖魂敲金玉的暢然,在腦中回響的萬籟氣機,體內(nèi)浩瀚氣混沌成濁,熟能生巧,久而久之便有如同身體熊經(jīng)鳥伸,體內(nèi)氣機蘊養(yǎng)足可乘霧弄巔峰,自成三清天,《戮劍圖》的玄妙劍法也不在于提升劍術(shù)那么簡單,若練到一定層次,連三千氣劍護體周身血脈都辦得到。

  當(dāng)初劍宮入門劍法也叫《三千氣劍》不過這個氣劍顯于外形與劍閣《戮劍圖》實在無可比性。簡單來說三個字:太差勁!劍宮終是下一宮,不比上三門的修煉法門,雖然勉強能進四大劍宗,但相比其他三劍宗底蘊、功法各方面都差的很遠。

  李忻的《三千氣劍》最重要的護心,就是在心臟外形成一層包裹心臟的護體罡氣,不同道門教派典籍的闡述各有偏差,所謂心蓮植長生,神臟照火龍。李忻已經(jīng)能夠清晰感受到體內(nèi)心臟周圍有六條氣機歡快宛轉(zhuǎn),如龍銜珠,給予心臟強健的庇護,只不過他還遠未到達魂出劍來,神識雖可感應(yīng),卻無法窺盡內(nèi)視,這一點,胡古道倒是可以做到了。

  這一戰(zhàn),讓他感受到了很多。修道不過一個感受,然而,這一次他領(lǐng)悟到的只有痛心疾首四字,不僅對修煉沒半點補益,反倒動搖了道心。

  世間道分善惡,如陰陽一般,的述窮理,難怪后世有人格物致知,有時萬物確實該格一格,不格不知怎么活。

  太難了……

  這樣的東西叫做“道”。

  所謂道,是天下所有規(guī)律的總和,是最根本的法則,只要能夠了解道,就可以明了世間所有的一切。

  這實在是一個太大的誘惑,所以幾千年來,它一直吸引著無數(shù)人前仆后繼地追尋。更為重要的是,事實證明,道不但是存在的,也是可以為人所掌握的。

  對于不同種類的追尋者而言,道有著不同的表現(xiàn)方式,對于和尚們來說,道的名字叫做“悟”,對后世朱熹這類讀書人而言,它的名字叫“理”。

  和尚們夢寐以求追尋的“悟”,并不是虛無縹緲的,事實上,它是一種極為玄妙的快感,遠遠勝過世間所有的歡悅和一切精神藥品,到此境界者,視萬物如無物,無憂無慮,無喜無悲,愉悅之情常駐于心。佛法謂之“開悟”。

  最著名的“開悟”者就是“六祖”慧能,之后的德山和尚與臨濟和尚也聞名于世。

  窮諸玄辨,若一毫置于太虛;竭世樞機,似一滴投于巨壑。

  此即所謂佛者之道。

  而關(guān)于武者的道,便是武術(shù)中的說法,兵器是越長越好,即所謂“一寸長,一寸強”。但據(jù)說五代年間,有一位高手用劍,卻是越用越短,到后來他五六十歲了,劍法出神入化之時,居然不用劍了,每逢打架都是光膀子上陣,卻從未打敗過。

  當(dāng)我看到這個故事時,才真正開始相信一句小說中的常用語:

  “手中無劍,心中有劍?!?p>  朱熹的道源自儒家,又叫做“理”,既不是開悟,也不是練習(xí)武術(shù),這玩意兒是從書中讀出來的,而且還是能夠拿出去用的,一旦通理,便盡知天下萬物萬事,胸懷寬廣,寵辱不驚,無懼無畏,可修身,可齊家,可治國,可平天下!

  唯天下至誠,能盡其性;能盡其性,則能盡人之性;能盡人之性,則能盡物之性;能盡物之性,則可贊天下之化育;可以贊天下之化育,則可以與天地參矣!此即儒家之道。

  還是按照職業(yè)來劃分。

  對于練武的人而言,這個問題的答案就很簡單了。

  就像李忻,當(dāng)初胡古道只是丟給他一把木劍,讓他慢慢練吧,至于要練多久才能到手中無劍,心中有劍的最高境界,不要問師傅,也不要問自己,鬼才知道。

  李忻練到如今都離開劍閣了,嘿!這心中無劍的高明境界,似乎還未找到。這一點,勿賴胡古道不會教徒弟,實在是他也感到莫名其妙,胡古道練劍領(lǐng)悟此境界也是無意中的事,具體操作,莫說是執(zhí)行,就是解釋起來都覺得很復(fù)雜。

  這實在是看個人機緣的。因為江辰到如今,雖然修為境界不如李忻,但他好歹是悟出了心中有劍的的境界,雖未至高,在同齡人中以算極品。

  敦煌洞府

  江辰考驗第九層

  “老頭!差不多得了,我服還不行嗎?快放我出去?!苯接檬智脫裘媲笆?,飛劍君寒刃經(jīng)過千劍洗練,劍刃都有些卷了,所幸江辰直接將它收回。不取劍,不打架,熱愛和平的好少年。

  他也是被逼無奈。

  那釣魚老頭死活不將他放出來,若每一殿最高層的管理者都這般耍無賴,難怪千萬年過去少有人能通過敦煌洞府。

  估摸著是害怕了。

  “得了?!贬烎~老頭收起魚竿,學(xué)太公有七八分像。愿者上鉤說的好哇,果然欲擒故縱才是這世上最牛的學(xué)問。

  “這一層你沒過。下次再來?!彼粨]手,石壁破碎,江辰直接被挪移出了洞府。

  當(dāng)他睜開眼時,已經(jīng)來到山脈外。

  師祖云龍道人還沒有出來,江辰自備干糧,又需要練習(xí)辟谷之術(shù),三天一頓,吃的還很少。又等了半個月,云龍道人才被挪移出了洞府。

  老道長似乎有心事,他本意是想多指點江辰一番,但二人相聚不過半日,便與江辰道別。

   至于胡古道他們終究未能等出來。

  臨別之際,江辰目光看向遠方朦朧的連綿山脈——那兒是寒霜谷劍宮的方向。

  “師祖?!?p>  “嗯?”云龍道人扭頭看著他“怎么?舍不得老頭了?”

  江辰笑著搖頭“師尊為江辰嘔心瀝血,這次去北魏,江辰生死未卜。不想讓老人家擔(dān)心?!?p>  云龍道人鄭重看著他,一時間,只覺得眼前青年成熟了很多“守得住嗎?”

  江辰回道“若是沒守住,請師祖有機會回劍宮一趟,告訴他,江辰?jīng)]給他丟人,去北魏當(dāng)官了?!?p>  “我游歷半輩子江湖,不是白玩的?!痹讫埖廊诵Φ馈胺判?!你死不了!”話音剛落,轉(zhuǎn)身提步離去,背影遠處,幽幽傳來云龍道人沉重的聲音“有事不要一個人抗,飛劍傳書,只要在江湖,老道就能收到?!?p>  “得了?!苯交卮?。笑意暢快……

  ——(本卷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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