璆鏘鳴兮琳瑯三十六
她還想問清楚,眼前卻開始模糊,再睜眼的時候,入目的是藏青色的床帳。
翻來覆去琢磨了一會兒原身的話,木宛還是沒搞清楚最大的變數(shù)指的是什么。
不是,等會兒,她記得她在舍館的床帳不是妃色的嗎?
木宛起身,震驚地發(fā)現(xiàn)自己身處一個小木屋內。小木屋破破爛爛的,就她躺的這張床還完整一點。
所以原身果然是把她弄死了她又穿越了嗎?
看了看身上,還是最后記憶中那身藕荷色的齊腰襦裙,天青色的褙子也好好的在身上。
不是,等會兒,記憶最后她好像是跟紀敏那個混蛋一起被撂倒了?
剛醒過來大腦遲鈍的木大小姐終于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
不對啊,路涼當時沒中招啊,再說伶音和樂人也在,沒可能把她給丟荒郊野外啊。
而且怎么感覺有點怪怪的,不舒服的感覺。
木宛在屋子里轉了轉,這屋子簡陋至極,除了那床還像樣一點,其余只有一些零零散散的柴火和掉了腿的椅子,不像是有人生活的樣子。
又思考了一會兒,實在是沒想出自己到底是怎么到了這個鬼地方來的。
她代父行使職權是自己要求的,所以沒人會料到她會出現(xiàn)在辦案地點;她送紀敏也是隨心的,紀敏帶她去見路涼也是隨心的,因為雖然當時好像是紀敏直接拐了她走,但只要她不同意紀敏根本不會強迫她;路涼沒有對她表現(xiàn)出任何意料之外的敵意,紀敏第一個中招時她也剛好發(fā)覺,表情真實不似作偽,木宛昏迷時伶音和樂人的驚呼也沒有別的異常......
所以她到底是怎么來到這個鬼地方的?
走出木屋,木宛意外地發(fā)現(xiàn)她好像是在山腳,因為屋外剛好有條山溪,流勢十分平緩,更重要的是她好像望見了嶷山山頂那金光閃閃的昭華寺......
疑惑越來越多了,真是的,剛剛就不應該陪原身遛嘴皮子,應該好好問問這特么到底是怎么回事。
現(xiàn)在怎么辦?走回去嗎?
自從穿書后被嬌慣的木大小姐深深地怨念了。
“如果是想走回去,勸你打消這個念頭。一來你這身嬌體弱的根本受不了,二來嘛......嶷山上正發(fā)生著獸群暴動,現(xiàn)在回去很危險。”
木宛立刻收回心思,轉向說話那人,“我沒有自討苦吃的愛......紀準???”
醬色交領右衽的青年抱著臂靠坐在木屋旁的大樹上,面容依舊是紀準的那張臉,神色卻是木宛從未見過的冷漠。
他看了木宛一眼,往日里溫潤如玉的眸子此刻卻如古井般死寂?!澳悴皇窍騺韱疚椅宓钕??”
艸,你要是真跟原著中那個溫潤如玉的男二一樣我會驚嚇到直接叫你的名字?
木宛心底默默抓狂了一會兒,依舊警惕地盯著青年,“你不是紀準。你到底是誰?”
她開始懷疑原書里的男二是不是有什么同父同母同父異母異父同母異父異母的兄弟。
青年容色寡淡,語氣也是清凌凌的:“憐青訪那日你還摸過我的手,這么快就不想認賬了,宛宛?”
?。。?!
木宛身上的寒毛齊齊立正敬禮。
她確實不小心抓了他的手沒錯,但那是她知道紀準此人是個謙謙君子,斷不會拿此做文章,誰知這人居然堅定地認為是她占他便宜???
還有最后那聲宛宛,娘喲,她是驚悚到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